秦月照人人變妖第一百四十三章半路捉雞

於是，泗水都尉通知沛縣縣尉李歸虛，立刻帶領手下去鳳城打聽陳勝暴動虛實，他對李歸虛道「事情迫在眉睫，你們到了鳳城，如見那鳳城縣衙房頂上已插了『張楚』的大旗，那是那狗縣令已準備迎接陳勝兵馬進城，也不要與他多計較，趕快回沛縣做好應對的準備，是戰是降，得待郡里和縣衙的幾個重要人物商量之後，再做定奪。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切莫以為自己是大秦將軍，要與那反賊理論，誤了回沛縣報信的時機。」

李歸虛聽說戰事要起，想起來自己建功立業的時候就要到，到廄官那裏領了一二十騎駿馬，從兵器庫中領了刀槍，帶着他的手下亭卒和縣衙里幾個剛剛上任衙役的人員，雄赳赳的直撲鳳城。

他心想，如見鳳城縣令和縣尉已反，就差那行空道人前來助戰，好捉拿了那兩個反賊，拿回泗水郡見郡守和都尉，到了那時候，鳳城縣衙官職空虛，好歹也向郡守要個推薦，讓朝廷許個鳳城縣令與他噹噹，做個身兼縣尉的鳳城縣令，那豈不是更好。

因為他知道行空道人飛檐走壁如履平地，還有些許變化騰挪的本事，將捉拿鳳城縣令和縣尉的事交給了行空道人，自己返回沛縣縣城報信，捉拿反賊和報信這兩件事，兩不相誤。

二十人一路行了一百多里，在馬背上顛簸了一天，天黑時，豪氣再沒有出發前的大了，撿個偏僻的地兒，準備下馬休息，給馬飲水餵草，忽然聽見耳邊有物飛過，帶着風聲，以為是黃昏里被驚嚇的入林雀鳥，舉頭去看，只見一個衙役胸口中了不知從哪裏飛出來的標槍，刺在胸口上，撲通倒地不起。

「有賊！」李歸虛叫道，「大家散開……」

眾人散開，爬到草叢裏去，支起兩個耳朵去聽，卻沒有了動靜，沒有人的腳步聲，也沒有見標槍飛來，他們的馬匹仍在原地低頭吃草。

在草叢裏隱藏了一會，見沒有什麼動靜，李歸虛站起來道「大家別害怕，可能是剛才不注意，碰到了獵人捕野豬的機關，大家切莫到處走動，附近或許有獵人挖掘的陷阱，如是陷落下去，只有死了。」

那些人聽了李歸虛的話，都從草叢爬出來，趕快去看那個中了標槍的衙役，見標槍已穿過他的胸口，背上穿過去，還有一尺多長，鼻孔已沒了氣，死了。

一個道「這也夠倒霉的了，剛剛做衙役還不到幾天，俸祿還沒有見到一個，就死在了這荒郊野外，如何是好？」

一個道「早不死晚不死，死在沛縣多好，這時候又麻煩我們花力氣把他抬回沛縣去，面對他老婆孩子呼天搶地的哭喪。」

李歸虛道「按道理，出了這檔子事，應該派出兩個人用馬匹把屍體托回沛縣去，可是，這是特殊時期，鳳城縣令也許可能響應陳勝造反，我們的任務是去鳳城打聽虛實，順便把那縣令和縣尉拿了，拿到泗水郡去問罪處置，如今，路還沒走到一半，哪裏還顧得一個死人的事情，人是抽調不出來了。我看，就把他的屍體藏在路邊的草叢裏，待我們回來時，再將屍體駝回沛縣。」

那人道「這荒山野嶺里，把如此血淋淋的一個屍體藏在草叢裏，只怕是待我們回來時，早被虎狼吃的剩下一個骨架子了，還不如就地埋葬，也好讓他入土為安。」

李歸虛道「我是領頭，叫你們怎麼做，你們就應當怎麼做，什麼入土為安？把他埋葬在此，回來時如果找不到這個地方，或者事情有變，回去怎麼交代？所謂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再說了，這裏又沒有鋤頭鏟子之類挖掘的東西，用刀槍如何掘出坑來？把他身上的標槍拔了，就放在草叢裏，如是被虎狼吃了肉，我們用馬匹駝回去，就說被虎狼吃了，只是剩下一個骨架子，人家也不會追究過錯，如是我們誤了任務，那可是殺頭之罪，孰輕孰重大家自己掂量掂量。」

於是拔了屍體胸口上的標槍，把屍體隱藏在草叢裏，又害怕回來時記不得位置，割些草路遮蓋好，又砍了樹枝遮擋路徑，準備上馬前行。

這時候天已黑盡，下弦月還沒有出來，遠近朦朧，只見驛道路面發白，一隻雉雞在發白的路面上「咕咕」叫着奔跑，眾人騎馬到路上，那隻雉雞卻不害怕，倒是「咕咕」叫個不停。

有個衙役道「那隻雉雞膽子不小，竟然在路上奔跑行走，不害怕馬蹄子踏碎了它。它碎了倒可惜，此時肚子餓的咕咕叫，不如下馬捉了它，燒火烤吃也好。」

李歸虛罵道「你個餓鬼，還不趕快趕路，想吃雞？就是天鵝也沒有時間吃了……」

話剛上完，就在朦朧中看見許多雉雞從草叢裏咕咕叫着，從草叢裏奔跑出來，在驛道上你追我趕，不亦樂乎。

那些雉雞就在十多匹馬蹄子下穿梭，看起來不下一二十隻，若是都捉了烤吃，二十個人一餐也吃不完。

這些衙役亭卒在馬背上顛簸了一天，又累又餓，休息時，李歸虛也不叫拿出乾糧餬口，這時候見那些雉雞在馬蹄子下穿梭，馬匹害怕踩踏它們，只是一步一步的走，可是，那些雉雞好像覺得在馬蹄下你追我趕很好玩，專門往那馬蹄下鑽。

衙役和亭卒們再也忍耐不住，早有人跳下馬，彎腰弓背去捕捉。

李歸虛道「也罷！也罷！老天既然送我們美食，如若不吃，也愧疚了自己，大家下馬，把這些願意做口中之食的雉雞抓了，燒火烤熟，飽餐一回，再趕路吧！」

衙役和亭卒們得了李歸虛的話，紛紛下馬，都去捉拿那些雉雞，只是天黑的緊，眼看要抓住一隻，要到手時，卻給溜去，一時間都是捉雞呼叫的人聲和雉雞四下里奔逃的咕咕叫聲。

最為奇怪的是，那些雉雞一邊咕咕叫，一邊朝驛道邊的一條小道上奔逃，衙役和亭卒們緊追其後，到底也沒能捉拿到一隻。

李歸虛見眾人都追上驛道上面的小路，叫道「你們這些蠢貨，還不趕快回來？抓它不着，還不趕快回來騎馬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