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破天宮 第十四章 試煉之路

    天慕楓面色陰晴不定的盯着眼前的試鍊石階，此時的後者，在他眼中散發着令人驚懼的感覺。他抬起頭，望着蜿蜒而上直通廟宇的石階，一時沉默不語。

    就這麼站在石階之上片刻後，他再一次運轉體內靈力，發現黑水脈的靈力並未再減少，其他脈也是如此。

    「看來靈力的消散與時間沒有任何關係，與石階的關係倒是很大，越往上走，靈力消散的應該更多。」天慕楓沉吟道。

    強者之路並非一路坦蕩，而那些能夠站在時間巔峰者，無一不是意志堅定，不畏兇險之人。眼下既然走到這裏，就再沒有中途放棄的可能，即使是靈力枯竭，也得上去一探究竟。

    天慕楓目光微閃，仰天長吸一口氣之後，不再瞻前顧後，而是踏出右腳，一步步繼續向前攀爬起來。

    而隨着他踏過一塊塊石階，他也是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體內黑水脈的靈力，正在一點點消散，永久性的消散。天慕風目光微沉，臉上表情陰晴不定，顯然心情差到了極點。這種每走一步，就能感受到體內靈力消散一分的感覺，換做誰都沒辦法接受。

    畢竟，每一絲的靈力，都是他一步步苦修而來的。而伴隨着體內靈力的緩慢消散，天慕楓的步伐反而越發輕快，沿着石階走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約莫一刻鐘後，天慕楓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蒼白之色，這倒不是因為疲倦所致，而是就在剛才，他很明顯的感覺到體內黑水脈的靈力終於消散殆盡，而黑水脈也因為靈力的枯竭而徹底閉合。這也意味着他費盡千辛萬苦打通的黑水脈最終都徒勞無功，更為甚者，再往上走，其他三脈都有可能因為靈力耗盡而閉合。

    這種詭異的情況，若是換作一些心智稍差的人，恐怕早已忍受不了而瘋狂掉頭往山下跑去了。天慕楓揉了揉額頭，緩解一下心中的壓抑，他眼神有些茫然的盯着那蜿蜒曲折的石階，面對這種詭異的情況，即便是他，也有些心驚不已。

    「呼」

    天慕楓深吸了一口氣，稍微平復一下體內翻滾不已的心情後，終是再次抬起右腳，向前邁進。而伴隨着向上走的步伐，他也是不出所料的發現體內第三脈青木脈的靈力開始慢慢消失。

    面對着如此詭異的試鍊石階，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靈力消失之前能否走到山頂，最可怕的是，走到山頂是不是意味着闖過這一關？

    蜿蜒如龍的石階盤踞在孤峰之上，直通巍峨山頂，而周遭一切皆是迷霧重重，仿佛這片天地間只剩下這一方石台與這一座孤峰般，令人不知身在何處。

    而此時，在那半山腰的石階上，一道修長的身影，身穿帶有天府標誌的月白長袍，正在緩步的向上攀爬，看似緩慢，但其中給人一種堅定不移的信念，仿佛這座孤峰遲早要被其踩於腳下一般。

    那道身影自然便是一路闖關至此的天慕楓，此刻，他的臉龐一片蒼白，甚至連體內的靈力波動也變的異常虛弱，因為一路走來，雖然已過半路程，但是他體內的青木脈也於不久前因為靈力枯竭而徹底閉合，而白金脈的靈力也消散掉一部分了。

    眼看着體內靈力一點點消散而無能為力，這種滋味一點也不好受。

    天慕楓感受體內還剩差不多一半的靈力了，能否堅持到山頂，他心裏也不確定，若是在未登頂之前，體內靈力就消耗殆盡，會不會就默認為試煉失敗？如果不算失敗，是不是還能依靠肉身之力繼續往上走？

    隨着距離山頂越來越近，天慕楓的腦海之中不時閃現着這般念頭，也不知道是本身心慌所致，還是這條試鍊石階本就有着亂人心智的能力？

    「不管如何，都該拼盡所有，堅持到最後，哪怕是跪着，也要爬到山頂。」

    心中這般想着，天慕楓再次邁步而出，艱難而有力的跨過一道道石階。青木脈之中，靈力還在以恆定的速度消散。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體內青木脈也是因為靈力枯竭而閉合。

    「還真是非常擔心啊。」伴隨着青木脈的閉合，天慕楓體內僅剩主脈還有靈力殘存。若是主脈的靈力無法支撐到最後，也不知會發生何種變化，畢竟這是在試煉空間，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往年也有弟子因為強行闖關而失敗的，雖然最終並無性命之憂，但卻也是斷了修行之道。

    一路走來，天慕楓無時不刻不在患得患失與堅定信念之間徘徊。與其說這條石階是對試煉之人體內靈力的剝削，不如說是對試煉之人修行心智的考驗。因為只有修行信念堅定者，才能最終堅持走下來，最終攀爬登頂。

    天慕楓的腳步，終是在一道石階之上停了下來，面色陰晴不定，因為此時的他，體內最後一絲靈力也是消耗殆盡了。這一瞬間，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油然而生，而恰在此時，心中有一個聲音響起。

    「前途兇險，量力而行，下山而去，靈力自回。」

    在這種詭異的環境下，天慕楓也分不清這個聲音到底是自己此時出現了幻覺還是真實出現的聲音。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山頂，距離山頂僅有數十道石階了，而山頂之上的石屋在此時看的更加分明，甚至就連石屋之前的那扇門都清晰可辨。

    繼續向前的話，靈力已經消散殆盡了，不知道會有什麼變化，但是無疑會承受更多的痛苦，若是回頭的話，興許消散的靈力還能再復原回來，但是這次試煉就毫無疑問失敗了。

    可是，修行之路，本就一路坎坷，其中艱辛又豈是現在所能比擬的，如果連眼前這一點困境都無法突破，又何談今後的雄心壯志？況且，天府上下數百人都是身中籠鳥術荼毒，不成為這世間一等一的強者，將來又有什麼資格去幫族人解除籠鳥術！

    天慕楓立於原地，停滯不前片刻之後，臉上猶豫的神色終於是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堅定不移的氣勢。

    「不管後面要面對什麼，只要我的意志還在，就一定要堅持到底！縱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天慕楓的眼中有着精光閃現，然後，他不再有一絲猶豫，抬起略顯沉重的步伐，朝着前方狠狠的踏了上去。

    隨着這一腳的踏入，天慕楓感覺忽然有一股強大莫名的力量在迷霧般的天空中凝聚而成，只是一瞬間，這股力量便是強壓在他身上，仿佛萬鈞山嶽，無法承受其重。

    撲通…

    天慕楓的雙膝因無法承受如此強大的力量而跪倒在地。此刻，天慕楓全身都在顫抖不已，雙眼通紅。但是堅定的意志讓他不言放棄，在適應周身壓力之後，天慕楓終是緩慢撐起了雙腳，搖搖欲墜的邁向了下一級石階。

    每向前邁出一步，天慕楓都要承受巨大的壓力，清秀的臉龐甚至因為這莫大的壓力而漲的通紅。如此這般一刻鐘的時間裏，也不過才向前走了五級石階。

    而在踏上第五級石階之後，天慕楓終於感覺到了一絲異樣，這種一樣來自於天空之上這股莫名的力量。他感覺到這股力量正在緩慢的滲透進他的體內，而因為先前耗盡靈力的緣故，這股力量在進入到他體內後，竟沒有受到一絲阻力，全部融入到他體內肌肉與骨骼之中，甚至他都能感覺到在這種力量的刺激下，他的肉身正緩慢的發生蛻變，是一種由內而外，脫胎換骨般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