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一怔,「那怎麼辦?」
江寧侯夫人疲憊地道:「能怎麼辦?難不成我到她府中教她怎麼做嗎?該說的,我都說了,她不領悟,一切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她伸手揉着額頭,忽地稍稍抬頭,眼底迸發出冷冽的光芒,「若真被休了回來,陳家自然也是別想過好日子的。」
「夫人放心就是,量陳家也不敢。」婆子道。
江寧侯夫人冷冷地道:「這一個陳家不敢,卻還有另外一個陳家,我是上輩子跟姓陳的結仇了不成?陳靖廷,陳瑾寧,連自己的女兒都嫁給了姓陳的。」
婆子給她倒茶,勸慰了一番,事情才算過去。
府中的這這一場鬧劇,查端明自然也知道了,她聽了之後,若有所思地道:「這位陳侍郎,我還真想結識一下。」
瑾寧婚後的第一天,府中雖然是鬧了個人仰馬翻,但是,新人今日卻十分開心。
他們兩人都是戰將,在軍營是最自在的,慰問過之前東浙的傷兵之後,又派了喜糖,瑾寧再私自掏腰包給軍中加菜,吃喝一番才回府。
回府的時候,已經是入夜了。
因着出門的時候便說了今晚不回來用膳,所以府中的人並未等他們。
兩人剛回到寧瑟閣,便見崔氏身邊的丫頭過來找瑾寧,「少夫人,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瑾寧應了一聲,「行,你轉告老夫人,便說我今日出去髒了衣裳,先沐浴再過去。」
「是!」丫頭告退。
錢嬤嬤親自上了薑茶,道:「不知道這位老夫人找你做什麼呢?」
瑾寧把薑茶先端給靖廷,靖廷端起茶直接就餵到她的嘴邊,她咕咚咕咚地喝了兩口,道:「你喝!」
然後對錢嬤嬤道:「自然是因為她誤會我的事情。」
「這位老夫人其實倒也明理,我還以為這便宜祖母,不好相處呢。」可伶端着熱水進來,給靖廷和瑾寧先洗臉,把臉上的寒氣去一去再沐浴。
「看着是挺好的。」瑾寧想起她今日的做派,看得出是真心為了侯府的名聲着想,否則不需要私下叫她進去說話。
前生沒怎麼跟這位老夫人相處過,所以,她並不知道她的性情。
瑾寧問靖廷,「這位老夫人素來待你如何?」
靖廷想了一下,「少相處,說不上好不好,只是但凡回來,人手一份的禮總有我的。」
「嗯,那倒是公正。」
「老太爺公正,她自然公正,她一切以老太爺馬首是瞻。」靖廷道。
「不生事就算好的了。」瑾寧不無感嘆地道。
靖廷看着她,「辛苦你了。」
「何來辛苦一說?今日我比往日任何時候都要開心。」瑾寧笑着說。
「我也是!」靖廷道。
嬤嬤撲哧一笑,「這還有我們在呢,要說這些話,留到晚上無人的時候說。」
「高興還不能說了?」瑾寧調皮地沖嬤嬤笑,「那嬤嬤您高興嗎?」
「高興,當然高興!」錢嬤嬤看着她,輕輕嘆氣,「這從你們訂婚到現在,嬤嬤一直盼着,就怕這婚事出什麼么蛾子,如今總算是成了親,我這心裏啊,說不出的輕鬆快活。」
「我也快活啊!」可伶轉過頭說。
瑾寧調整神色,想說幾句感動的話,嬤嬤瞪了她一下,「得了,別說那些迂腐酸臭的話,快準備準備沐浴去,今晚早些睡,明日歸寧,三個娘家,事兒可多呢。」
瑾寧吐吐舌頭,看着靖廷。
靖廷柔柔一笑,眉目含情。
泡了個熱水澡,火道外就燒炭了,火牆下小煙囪打開,暖氣便冒了進來,屋裏暖和極了。
青瑩送了一壺暖酒過來,道:「嬤嬤說,今日去了軍營,勞累了一天,喝點暖酒解解乏,容易睡着。」
「好,青瑩你們下去吧,今晚不必守夜。」瑾寧道。
「行,奴婢鋪好床褥便下去!」青瑩說着,便去打開被子。
收拾了一下,青瑩發現一個小荷包,打開一看,有血腥的味道,只是不知道是什麼。
「郡主,這是什麼東西?還有用嗎?」
瑾寧看她手上拿的東西,覺得很眼熟,想起來是瑞清郡主給她的那個血包。
遂連忙道:「沒用了,拿出去扔掉,別叫外人看見。」
「什麼東西?」靖廷問道,叫青瑩拿過來他看看。
青瑩遞了過去,靖廷嗅了一下,「是血?」
他臉色微變,「誰的血?」
「橫豎不是我的。」瑾寧笑道。
「那是誰的?為什麼要放一包血在床頭?」靖廷不解地問道。
瑾寧對青瑩道:「你出去吧,把這包血埋了。」
「好嘞,那奴婢告退了!」青瑩說完,拿了荷包和血出去。
靖廷看着瑾寧,俊美蹙起,「不是你的血是誰的血?」
瑾寧神秘地附在他的耳邊道:「瑞清郡主給我的,她說咱們的洞房花燭夜,肯定沒戲,怕執事嬤嬤檢查落紅,所以讓我防身用。」
靖廷眯起眼睛,「她竟這般小看本將?」
瑾寧擦着頭髮,咯咯地笑着,眉眼一飛,「那是,誰敢小瞧咱大將軍?對了,腰好了嗎?今晚尚能站否?尚需本郡主在上否?」
話音未落,人便被旋風橫抱而起,擲於柔軟的床榻之上,眼前一黑,便被人覆蓋而上,唇落在她的耳垂上,「敵軍如此囂張,本將若不大顯雄威,豈不是被爾輩笑話?」
瑾寧縮起身子,舉手投降,「明日迎戰三軍,咱們今晚速戰速決如何?」
「對不住,速戰速決在本將能力範圍之外,不能答應,今晚夜黑風高,適合夙夜塵戰。」
瑾寧忍着笑,拉住他的手,「好,我迎戰,但是請容我做好準備。」
「還要準備什麼?」靖廷撐起身子。
「嬤嬤和青瑩一番好意,總不能辜負了,我們喝酒,從昨晚到現在,我們都沒好好說過話呢。」瑾寧摟着他的脖子道。
瑾寧起身,順勢也拉了她一把,直接就摟在了懷裏,「倒也是,我昨晚本想着不喝醉,回來跟你好好吃一頓飯,說說話,我心裏有好多話想跟你說的。」
瑾寧心裏頭直呵呵,他能有什麼話說?悶葫蘆一個,除了給一個保證之外,還能說什麼啊?
但是,看他一臉的熱切,瑾寧很給面子地重重點頭,「好,我想聽你說你的心底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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