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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紅魚如今在西陵神殿裁決司可以說是舉步維艱,混得不是很好,可以說是特別的不好。599小說網 m.xs599.com
她的那些裁決司部下,以往對她有多敬畏,現在對她就有多鄙視,冷嘲熱諷風涼話,再正常不過。
世態炎涼。
世間最神聖的昊天道門也是如此。
這些情況葉紅魚在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有所預料,她不是花痴陸晨迦,除了隆慶除了花,對外物一直淡漠,她更不是書痴莫山山,一直宅在墨池苑莫干山,最近才第一次下山歷練。
她跟寧缺是一樣的。
寧缺在濁世間打滾,而葉紅魚待着的道門也並非信徒們想像的那般乾淨。
道痴葉紅魚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西陵神殿是什麼樣的地方,強者可以生存的很好,可以無視諸多的規則,享受所有的權利,弱者卻只能被踐踏,被鄙視,被曾經看不起的那些人嘲諷甚至變成真實的行為...只是可能回來的時候,葉紅魚的心中還是抱有一些期待的。
因為她是道痴,她是葉紅魚,她從小在觀中長大,雖然不曾被觀主收為弟子,雖然不及兄長葉蘇那般耀眼,比不上那個死胖子那般天才,可她是獨一無二的葉紅魚,她以為如果自己回來以後低調一些興許就會不一樣呢?興許裁決大神官會給她時間,讓她重新的成為驕傲了道痴呢?
可惜,這個時間不曾有。
裁決大神官沒有給自己時間,也沒有給葉紅魚時間,他冷酷的剝奪了葉紅魚的一切,既然已經沒有了驕傲的資格,那麼便歸於沉寂吧。
道痴已死,這個穿着低賤青袍將自己以往嬌艷身軀掩藏的少女只是葉紅魚。
裁決,這是裁決大神官給予的裁決。
裁決了葉紅魚以後的命運,可是他不知,隱隱間他的命運也被裁決。
西陵神殿,掌教之下,三大神官,光明神座最為純淨,天諭神座最為睿智,裁決神座最為...(你們補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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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紅魚的目光看向深山中的那個道觀,停留了很久,又看向北方的那個國度,然後自嘲的笑了笑,你的眼睛可以洞穿一切嗎?為什麼好像什麼都知道,現在的你是不是在暗自嘲笑我呢?嘲笑我的無知,嘲笑我的不自量力,嘲笑我是一個沒有人在乎的廢物?嘲笑我居然脆弱了一下。
「我是誰?」葉紅魚喃喃自語。
「我是葉紅魚。」她的目光透着堅定,一如既往,從未改變。
「我就是道痴,誰能辱我...」
那麼誰就要付出代價,不管你是裁決大神官還是那至高的...
崖洞裏的寧缺想要破關而出,他給了自己三個月時間。
只有三個月,這是接受柳亦青挑戰的世間,也是自己最後的期限,三個選擇,兩個辦法,寧缺不敢奢望自己可以打敗夫子,崖洞口的禁制曾經可以困住無敵的小師叔,小師叔都不行,況且他呢?他不捨得廢掉自己體內的浩然氣,所以最後的辦法就是改變浩然氣,把體內的浩然氣偽裝的跟天地元氣一模一樣...
砰!
寧缺灰頭土臉的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擦掉唇角的鮮血,沉默的看着洞口飄舞的塵粒,沉默的看着這位來陪自己聊天說話解悶兒的皮皮師兄。
陳皮皮望着沉默的寧缺,搖頭嘆息,輕聲說道:「柳亦青被小師弟解決了。」
寧缺從地上爬起來,驚訝的說道:「把柳白弟弟弄死啦?」江閒語這是打算跟柳白剛一波的嗎?
陳皮皮白了寧缺一眼,說道:「還活着,不過給關起來了。」
寧缺走到洞口,好奇的問道:「幹嘛關起來?」調教嗎?好重口。
「我們不知,柳亦青手中的劍居然是朝小樹的...」陳皮皮說道。
對朝小樹,陳皮皮也有所耳聞,隱藏在市井間的洞玄巔峰大劍師,春風亭一夜,聲名大震,斬殺南晉劍客和月輪苦行僧,更是觀魚破境知天命,也是比較傳奇的人物,跟寧缺關係不錯,朝小樹離開,魚龍幫後來也一直在照顧着老筆齋。
對朝小樹,寧缺是敬重的。
「朝二哥?」一直在外漂泊,到處浪,沒有消息的朝小樹?他的劍?這一直沒有消息,現在有的也不是好消息,柳亦青拿着朝二哥的劍挑戰他...這明顯的就很有問題呀?!
「為什麼不關在書院?」寧缺皺眉道。
「關在書院?用什麼理由?」陳皮皮問道:「柳亦青來挑戰你,卻被十四先生放倒,然後關在書院?說不過去呀?!如果是你打敗的柳亦青倒還好,可你偏偏沒辦法出去,小師弟去收拾已經是以大欺小了...」書院二層樓,江閒語排在老么,最小的,可是卻與陳皮皮一樣突破知命境界,甚至更猛,讓江閒語出手,可不是欺負人嗎?
「那傢伙呢?」
陳皮皮知道寧缺問的是江閒語:「交待了一下就走了。」
「走啦?」這貨還真是瀟灑,把爛攤子教給帝國,不知道軍部會不會插手呢?還是南門觀?天樞處?
反正...與書院無關呀。
涉及到朝小樹,陛下會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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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漸深入花時,回去的路上,鮮花綻放,花痴總會駐足,細細的觀賞。
「路邊的野花,你也懂得欣賞?」江閒語笑着說道。
陸晨迦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以前不懂。」
「忽然覺着你更漂亮了。」江閒語說道。
「你經常對書痴這樣說吧。」陸晨迦頭也不回的說道。
想起山山,江閒語的唇角掛着溫淳的笑意,他說道:「不,山山一直都是最好的。」
陸晨迦沉默不語。
「那時候為什麼放棄抵抗?」回來的路上,這時候江閒語才問道。
「你怎知...我放棄了?」花叢中的少女燦爛的笑了起來,如百花盛開一般,讓周圍的花朵更加明艷。
「你會見死不救?」
「好吧,我似乎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陸晨迦的氣質仿佛時刻在變化,似乎世間有多少種花,她就有多少種氣質,「那時候,我只是想...偷懶一下。」偷懶當然是因為自己懶,她懶得反抗,她懶得思考,不想做出任何改變。
「給我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我求之不得,似乎真的不應該繼續刨根問底...」就好像剛才對你做的那些...現在也沒有追究不是?
或許...高興的太早了。
家中。
江閒語看着擺放了一桌子的黑暗料理,忽然覺着...這才是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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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漸深初濃時,天諭大神官和他的使團抵達長安城。
唯一一個狀態max的大神官,來了。
而寧缺...應該快了吧?
牢中的柳亦青也已經饑渴難耐了吧?!嘿嘿,天諭使團有葉紅魚的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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