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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乒乓乓!
乓乓乒乒!
破敗的紅蓮寺,一場秋雨中,有兩道身影,如鬼魅一般,不停的交戰。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
砰砰砰砰!
duang~
兩道如鬼魅般的影子,彼此每一次的接觸,都會激起周遭天地元氣的劇變,有撕破空間的白色遄流不斷出現,其中危險讓旁邊的大黑馬蹄子不停的刨着土,似乎要幫助自己的主人一起干架。
憨貨雖然平時喜歡偷懶,可遇見危險的時候,卻也是一匹忠心耿耿的好馬。
這是書院的憨貨。
…
寧缺的朴刀很重,三把刀的重量融合到一起,絕沒有看着那般輕巧,他每一次砍下去,都有強悍的力量通過那把黑色的道劍導入隆慶的身體,滋味很不好。
隆慶的這把無形的黑色道劍是從本命桃花中誕生出來的本命劍,通體的黑色,充滿詭異的氣息,同樣給了寧缺極大的傷害。
飛劍克敵,讓寧缺的身上出現了不少傷口。
突破了知命境界,也不能脆敗隆慶。
一生之敵。
這個詞,真的很有宿命的味道。
寧缺一直以來都不相信什麼命中注定,一生之敵更是扯淡,可對這個三番兩次出現在自己道路上的隆慶,他難以抑制的有這種感覺產生…
隆慶墮落了,卻變得更強了。
那種濃郁的黑暗氣息,讓寧缺心顫,即便他已經破境知天命,即便他擁有浩然氣,大河劍意,符道傳承,書院不器意,可從地獄歸來的隆慶不是普通的知命,他比起雁鳴湖的夏侯絲毫不差。
而更加詭異。
隆慶不是魔宗人,但手段一樣狠辣。
桑桑…寧缺有桑桑,有最純淨的昊天神輝作為後盾,可以小規模的天啟,可是桑桑似乎身體出了問題,衛光明天啟境界、積累一生的昊天神輝都沒辦法治癒的寒症在此刻發作了…這真的是命中注定。
光明可以淨化黑暗,哪怕光明是短暫的。
隆慶的無形道劍被暴擊了。
天然的屬性克制。
曾經的隆慶被譽為光明之子,親近光明,如今卻要被光明淨化,這是一種極端的諷刺,讓隆慶怒吼起來,他知道,自己終究是低估了寧缺,低估了光明的傳人,不該忽視江閒語的忠告,不該孤身報仇,可他麼…他的小弟們都被江閒語弄死了…他能咋辦?
他也很無奈的。
以為是摧枯拉朽的復仇,結果卻讓自己落入真正的紅蓮地獄中。
隆慶發狠了。
悍不畏死的承受了寧缺朴刀一擊,然後與寧缺近身,然後灰眼的功法啟動,眼眸中一片的灰色,這是要開吸了…結果,依舊是個悲劇,被寧缺反吸了。
「???」
「???」
隆慶再一次哭了。
「為什麼?為什麼!饕餮,他麼的又是饕餮,你們書院不忌口的嗎?」
魔宗那麼邪惡的饕餮功法,書院也是口耳相傳,人人都會?隆慶捂着自己脖子,那裏已經血肉模糊一片,寧缺的饕餮是一個被動激發的小程序,沒辦法跟江閒語一樣自由的控制,所以更加的殘忍恐怖。
當灰眼遇見饕餮…當孫子遇見祖宗…當隆慶遇見書院…都是餐桌上的杯具…像是一個被欺負的小孩子,隆慶哭的可傷心了,一邊哭,一邊跑,一會兒功夫就跑丟了。
寧缺:「???」他拿根牙籤剔剔牙,剔出牙齒縫中的肉絲,然後笑起來,嘴唇染血,這樣的笑容很可怕。
除惡務盡,可是桑桑…
「真的是好久沒…」縹緲的聲音在秋風細雨中消散,聽不清楚完整的字句,別往的蕭索,勾起內心深處的記憶,寧缺臉色蒼白的左手拉着馬車,右手拉着大黑馬,去往最近的齊國都城…
(將夜中有很多場景很是震撼,截止此處,蘋果印象最深刻的有兩處,第一是朱牆皇宮,風雪中,寧缺講述的柴房的故事兒;第二就是這個場面,左拉車,又拉馬,或許反過來,右拉車,左拉馬…都是讓自己可以回味很長時間的畫面)
…
桑桑是光明之女,未來的光明大神官。
在長安,在唐國,你很難知道這個身份對那些虔誠到甚至愚昧的昊天信徒們,神殿神官們,是怎樣的一種信仰,那簡直是比對自己的親爸,親媽,親閨女,親兒子…還要好,還要孝順…
那麼趾高氣揚,頤指氣使的神官們,平時面對皇權也是高高在上,不屑一顧,神殿的建築比皇宮還要高大上,在西陵神殿的勢力範圍內,這是隨處可見的事情。
「你可以對生活麻木,但必須對昊天虔誠。」江閒語斜躺在一架極為華麗的神攆上,看着路邊的那些人虔誠的叩拜,狂熱的信仰,撇撇嘴,對身邊高高在上的女王大人說道:「是這樣嗎?我理解的對嗎?」
女王大人淡淡的看着這個憊懶的男子,說道:「你在諷刺道門?還是諷刺我?」
「我是在羨慕道門嫉妒你好伐?也難怪你們敵視唐國,敵視書院,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會有正常人?都是內心扭曲的變態,三觀不正。」
即便是葉蘇那樣境界的強者,都看不透,何況別人?!
女王大人似鄙視似輕蔑的笑了笑,「我的變態遠不及你。」
「你這話說的誠懇,所以說…」
江閒語傾城一笑,對這位最年輕的裁決大神官說道:「女王大人,您打算什麼時候臨幸小的?小的已經準備好了,請絕對不要憐惜,就當是恭賀您成為裁決大神官…不要客氣,請盡情的蹂躪我吧!」
「???」裁決大神官也頂不住這麼騷氣的男人。
葉紅魚嫌棄的瞅了瞅江閒語。
這傢伙躺在自己的神輦上擺出妖嬈風騷的姿勢,簡直騷氣的不行,冬去秋來,這才不到一年的時間而已,怎麼就在變態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破罐子破摔?知道自己是冥王之子以後開始自暴自棄啦?可有這樣放棄的嗎?底線都沒有了。
這貨…葉紅魚搖搖頭,永遠不可輕視。
當上裁決大神官以後,葉紅魚第一次的出行,已經與以往截然不同,數百精銳騎兵護送,她坐在神攆中,享受着世間昊天信徒狂熱崇拜和信仰…
有了神性的少女仿佛不屬於人間,釋放着淡淡的高貴氣息,如今的少女不會被稱為道痴,而是裁決神座,沒人敢直視她的容顏,只能用額頭親吻泥土…
可江閒語卻似乎更加的興奮。
不是狂熱粉絲的興奮,而是壓抑着內心深層次欲望的興奮,讓如今已經是裁決大神官的少女都有些避讓,不敢直視那樣的眼神,只有江閒語一個人可以如此。
「該下車了。」葉紅魚說道。
「哦。」江閒語懶洋洋的應了聲,然後拽着葉紅魚的裁決神袍坐起來,「那還等什麼?走吧。」他揉揉臉,讓自己精神一些,然後走下神輦,站在一旁,伸手讓裁決神座的纖纖玉手扶着走下馬車。
「裁決大神官的神輦上藏着一個男人?」齊國地位最高的紅衣神官低着頭,不敢讓自己的情緒被大神官發現,那些信徒,那些護教騎兵,同樣如此。
裁決大神官的私生活誰敢議論?誰敢去看?作死嗎?那些墮落騎士的下場,以及現在臉上還青紫一片的羅克敵的下場…成為神座的女人已是半神。。
不可直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