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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紅魚沒有在墨池苑停留太長時間。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也就是泡了個澡,吃了頓飯,說了些「閒」話…當天來,當天走,絲毫不拖泥帶水。
乾脆利落,這就是道痴葉紅魚。
於是就有些問題出現了。
葉紅魚來此,究竟為何呢?
她與莫山山也沒有太深的交情,難道還秉燭夜談不成?
而且她知道這個王書聖也不簡單,大河國畢竟不是長安。
根本不是久留之地。
她的終點站當然是桃山。
這一次回去,葉紅魚會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巔峰,從此,與書院也會更加針對,可能再沒有如這一年一般的生活體驗,所以她來看莫山山,究竟是為什麼?
說實話,可能蘋果君也不知道…女兒家的複雜心思單身狗怎麼會懂得呢?
「冥王之子?」莫山山幽幽說道。
這次葉紅魚前來墨池,兩個人的談話都刻意避免了這個話題,可是卻也隱約間知道了彼此的答案。
所以這才是葉紅魚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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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干山上,素白衣袍的莫山山目送道痴葉紅魚離去,直到看不見那一抹青色才緩緩的收回目光,將心神放在這本叫做「半閒齋詩集」的書冊上。
寧缺的字當然是莫山山很喜歡的字,這次回來她也是經常臨摹。
雞湯帖的原帖此刻就在她的書房,那是南晉太子所贈送,她本不打算收下的,可是那太子卻送給了老師書聖,於是最終還是出現在莫山山的手中。
畢竟是老師,莫山山也不好反對。
她看着書本上的這些詩,寧缺的字自是極好,但這詩真的是江閒語所作?
一縷疑問飄過,不過這些詩確實精彩。
每一首都可以作為傳世之作,於是莫山山很開心的臨摹起來。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詩以詠情,你這是跟誰相逢呢?葉紅魚?陸晨迦?還是…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你在追憶誰?惘然了呢?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拉着誰的手,對着哭呢?
「十年生死兩茫茫…」誰死啦?
莫山山越寫越覺着不對勁兒,擱筆細細的閱讀這本書冊,好奇怪的詩文。
「今年的秋天…一定要讓你解釋解釋。」少女喃喃道,你真的會去嗎?其實她跟葉紅魚認為的一樣,一定會去的。在他的眼中,冥王之子算什麼?!
那傢伙才不會在乎這些,所以那時候,他們便可以再一次的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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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之子是一個坑,所以真的不算什麼?
有人在乎,有人不在乎,有人還根本不知道這世間發生了怎樣的事情。
這裏是西陵深山中的道觀,叫做知守觀。
知守觀中來了一個雜役,這個雜役白天做着最低賤的事情,晚上卻可以閱讀天書,雜役的名字叫做隆慶,這是曾經很響亮的一個名字,如今他雖然已經不為人所知,但卻成為了觀主新收的弟子。
要知道,即便葉紅魚從小一直在觀中長大,但其實也不是觀主的弟子。
而一個落魄的皇子卻有此等機緣。
如果不是主角光環,那可能就是反派的不到大結局不會掛的潛規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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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慶當日捨棄花痴陸晨迦,而跟隨觀主陳某,如今終於可以重新踏上修行路,重新回到洞玄境界,所以來到了這傳聞中的西陵不可知之地知守觀中。
他在看天書,天書的第一卷,日字卷天書。
這記錄所有修行者名字的一本書,書中有幾個名字特別的礙眼。
卻特別的顯眼。
寧缺,這個讓他墮入深淵的人的名字,這個名字筆墨很濃,仿佛隨時可以躍出這張紙面,躍到更遠的地方,如今的寧缺,就如最初的道痴,可以隨心意而突破。
還有葉紅魚,莫山山,這兩個讓他羨慕嫉妒的名字。
後者已經突破境界,天下三痴的書痴如今已經是知命境界的神符師,成為這世間非常強大的存在。
而葉紅魚…歷經一年的時間,春天時候的道痴再次返回桃山。強殺裁決司神座這位知命巔峰境界的強者,重傷羅克敵這位神衛君統領,剷除異己,驅逐那些曾經對她不敬的那些人,牢牢的坐在了這個位子上,成為了新一代的裁決大神官。
葉紅魚這般身份,已經是西陵舉足輕重的人物,在世間也是如此。
青袍已經被鮮血染成紅色的少女,於天啟十六年,大治三千四百四十七年的春天,新一任的裁決神座繼位,這個主張殺戮和裁決的部門會對冥王之子做什麼呢?
而最後的花痴…陸晨迦。一個讓隆慶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的名字…這個名字的墨色雖然不及那三個人深沉,可是也在悄然的發生着變化。
曾經平等的存在,如今即便是晨迦也是遙不可及…隆慶的眼神怨毒,呼吸沉重,而他呢?雖然重新開始修行,卻沒有輕車熟路的感覺,資質壞掉了…然後他看到了存在於天書第二頁紙上的一個名字…江閒語。
這個名字顏色時而濃郁無比,時而悄悄隱現,非常的不可琢磨,透着一種詭異的色彩,有人說…這是冥王之子的色彩。
如今,舉世都認為江閒語就是冥王之子。
書院後山的春遊,夫子的組織下,當然沒有人敢缺席。於是久不露面的江閒語也出現在後山,主廚師傅非他莫屬,冥王之子或許在世間引起諸多風波,可是在書院後山一如既往,彼此間的相處最是和諧。
除了寧缺…
最近的寧缺再一次做了那個奇怪的夢,夢中永夜降臨,酒鬼,屠夫,夫子,黃金聖龍…他開始不安,越是了解冥王的傳說,越是發現自己的異常,如果說江閒語才是冥王之子,那他是什麼?
另一個兒子?
如果沒有這個夢,寧缺或許會更加的心安理得一些。可是當那個夢映照進現實,寧缺忽然發現自己身上的詭異色彩也很濃郁,與冥王有沒有干係不知道,但寧缺可以肯定的是絕對與光明無關。
雖然桑桑就是光明大神官。
後山的春遊,二師兄君陌用力的拍了拍江閒語的肩膀,似乎很是興奮,也似乎是嫉妒,可能還有隱約的擔憂,總之挺激動的,「放心的去吧,老師已經准許我下山,這一次如果你力有未逮,我會幫你的。」
江閒語笑了笑:「多謝師兄,不過我一個人無牽無掛的,應付起來應該不會太困難,還請安心。」
君陌挑眉,你要是可以解決了,哪裏還有他出場的機會?
「不必勉強,你是可以請求支援的。」
「沒關係呀,打不過就跑嘛,然後我再反殺,想想就刺激…」
「閒語呀,找師兄幫你不丟人,可別硬撐着…」二師兄苦口婆心。
「二師兄,你說的我咋挺不明白呢?」
那邊的陳皮皮聽的一知半解,「說啥呢?」
七師姐磕着瓜子,鄙視的說道:「別理他們,兩個白痴。」對沒發生的事情琢磨什麼呢?
距離秋天,可還有半年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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