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寧想到齊大娘當年受了那麼多委屈,不禁憐惜不已。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有些恩怨,是不能化解的。所以瑾寧聽了大舅媽和瑞清郡主說的話,瑾寧也就放棄了為他們和解的想法。
她要去看婆兒。
老夫人還沒醒來。但是氣色看着好了很多。
瑞清郡主道「這一劫,算是避過了,但是老人家的身體到底一直不好。以後該注意的還是得注意。尤其在這個冬天,不可冷着她,蛇本身屬於陰寒之物,她體質虛弱,也不可強補。我會開一些溫補的藥給她。每日一頓,把藥改為藥膳。盯着她吃下去。」
瑾寧看着瑞清郡主,眼底說不出的感覺。「咱們很快就是一家人了,不說感謝的話,總之以後有什麼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儘管說話。」
「嗯。我記下了」瑞清郡主一本正經地說。
「還有我們」甄家幾位少年郎都站出來。義不容辭地道「若郡主以後有用得着我們的地方,任憑差遣。」
瑞清郡主看着他們。微笑道「幾位少將軍言重了,我的忙,瑾寧可幫得上,幾位可幫不上的。」
「瑾寧能做的,我們也能做」甄二郎說。
瑞清郡主搖頭,「只怕不行,我若叫瑾寧在她大哥面前說幾句我的好話,這事還真只有她能辦到。」
瑾寧失笑,「你還用我說好話啊大哥如今對你是入了心的,你不知道,在霍州的時候,為了護着你送給他的荷包和玉佩,他腦袋都被打破了,愣是不撒手。」
「真的他怎麼那麼傻啊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讓人搶了就搶了唄,犯得着傷了自己嗎」瑞清郡主一怔,眼底便是滿滿的心疼。
「在他看來,你送的東西就是寶貝,在乎的價值不是說這玉佩值多少銀子,而是你的心意。」瑾寧道。
瑞清郡主道「沒想到他這般在乎我,我還覺得他與我見面的時候,總是一副冷淡的表情,道是他不喜歡我。」
「他是拘謹害羞。」
「我都不害羞,他有什麼好害羞的」瑞清郡主笑了起來。
「誰害羞啊」床上,傳來虛弱的聲音。
眾人驚喜地看過去,只見老太太已經睜開了眼睛,正看着瑾寧。
瑾寧一下子就撲下去,在她臉上叭叭叭地親了幾口,「婆兒,您這一次很爭氣,很了不起,閻王爺都被您打敗了。」
老太太含笑看着她,淚水卻染了上來,「若沒有你,婆兒怎能打敗閻王爺孩子,此一不可再,知道嗎」
「您知道」甄三郎湊頭過來,驚奇地問道,「您一直都沒醒來,怎知道是妹妹救了你」
老太太看着兒子兒媳,孫子孫女,還有自己的老伴一併圍在床前,她甚覺此生無憾了,「臨了的時候,我腦子十分清楚,你們說的話,我也都聽到了,包括方才你們在我床前說的話,字字句句都入了我耳中。」
瑾寧笑着說「幸虧是沒說您壞話呢,不然被您聽了,可得秋後算賬。」
「還說沒說壞話不知道誰說這分給你的財產會不會收回來的」老太太伸手去揪她的耳朵,只是虛弱沒力氣,只是在耳朵上拉了一下,手便滑了下來。
瑾寧拿着她的手朝着自己的臉打了兩下,「是,我知道錯了,老太太還有千歲高壽,我就開始謀算家財了,我貪心,我錯,我罰,該打」
瑾寧因高興得意忘形,老太太還真照着她的臉打了兩下,「瞧你,說話也不注意分寸,這千歲高壽豈是能隨便說的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才是千歲,也不知道僭越了。」
瑾寧見老太太緊張起來,連忙道「是,瑾寧知道錯了,以後可不敢胡說的,一時高興,說錯了話。」
「以後在京中,得慎言慎行,知道了嗎」老太太板起臉說。
「知道」瑾寧保證地說。
靖廷也道「是啊,婆兒您放心,我以後一定會盯着她,不許她犯錯誤。」
「有靖廷在,我是放心的。」老太太寬慰地看着靖廷,對這個孫女婿,她真是越看越喜歡啊。
「好了,該休息的休息去,該下山的,下山去,老太太沒什麼事了,別妨礙我們老兩口,都滾蛋吧」老將軍吃醋了,在一旁發話道。
眾人得瑞清郡主的再三保證,確定老太太無恙,這才紛紛出去。
但是他們也沒下山,得知了國公爺要葬在此地,大家都留下來,送他們家的姑奶奶和姑爺下葬。
瑞清郡主也說老太太情況雖然看着是很好,但是慎防有什麼突發狀況,也就先不下山了。
瑾寧卻看穿了她的意圖,笑道「怕是等大哥吧。」
「是」瑞清郡主從來不知道害臊二字怎麼寫,直接就回答道。
瑾寧聽得她如此坦白,也就沒了笑她的興趣了,確實她也累得很,在靖廷的「押送」下,回了房間睡覺。
陳梁暉晚些回來,得知瑾寧安然無恙回來,便想過來看看,卻被瑞清郡主攔住,「她睡了,別打擾了她。」
陳梁暉看到是瑞清郡主,急忙退後一步,拱手道「郡主」
瑞清郡主看着他,「你我之間,還需要這般客氣嗎」
陳梁暉臉色微紅,「這個,禮多人不怪。」
瑞清郡主看着他的頭,軟下了聲來,「傷要緊嗎」
陳梁暉聽得她這般軟語,微微詫異,抬頭看着她,見她眸中似有柔情萬千,竟是說不出的迷人,他一時看呆了,有一種奇異的情愫充斥胸間,脫口道「不礙事。」
瑞清郡主走前一步,柔聲道「你怎地這麼傻人家要搶,你就給了便是,東西哪裏有你要緊」
陳梁暉痴痴地看着她,胸間那一股情愫在劇烈的碰撞,她的臉就近在咫尺,他竟有一股衝動想要伸手撫摸她的臉頰一下。
他不敢,垂下了頭,若再看她,只怕自己控制不住,輕聲道「你送我的東西,我自然寶貝,捨不得給了人。」
瑞清郡主搖頭,「以後不可這般,我還在,還能繼續給你送玉佩,給你做荷包,若我日後死了,你再這般着緊我送的東西也不遲。」
陳梁暉聽得此言,心中砰地一聲,猛地抬頭,「不許胡說」
關於這個死字,最近真的給他造成了極大的衝擊,他怕失去在乎的人。
瑞清郡主瞧着他倏然緊張的面容,漲紅的皮膚里底子是近乎蒼白的,俊美的臉龐充滿焦灼與恐慌,絲毫沒了昔日的從容與淡冷。
瑞清郡主輕輕地把自己送入他的懷中,抱緊了他。
他像一根木頭似的,全身僵硬。
心跳得有多快,有多亂,唯有他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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