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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照雙方的意願,胖子起草了合同,雙雙簽字畫押。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胖子叫朱茂財。
安茉兒則用了個假名,王易安。
用母親的姓氏取代父親的姓氏的意思。
「王易安,好名字。」胖子拿着合約樂呵呵道。
安茉兒笑了笑:「我看朱兄很有經商頭腦,怎麼店裏的生意這麼清淡?」一下午就她一個客人。
「咳!這筆墨齋是我家老頭子的,非逼得我子承父業,我的雄心哪是這一家小小書筆店能裝得下,一文一文錢的賺累不累?」
呃……原來是看不上小生意。
安茉兒晃了晃自己手裏的那份合約:「這是大生意,好好做,一起賺大錢。」
「那是,不過……王兄,我能不能再跟你打個商量?」
「還有什麼事兒?」
胖子腆着笑臉:「不瞞你說,我家老頭子摳門的很,我就這麼去跟他說,我要印字帖給我點本錢,他肯定不能給,你看你能不能寫一幅字,我拿回去給我家老頭看,好說服他。」
安茉兒無語,連本錢都沒着落就着急忙慌的跟她簽約,她可別是上了賊船。
安茉兒還是留了一副行書給胖子,說好初九再過來。
從筆墨齋出來,安茉兒手裏又多了個大包裹,胖子大方的把收下的錢全退還給她,還多送了她一刀毛邊紙,兩管筆,以示誠意。
不得不說,這胖子還是很有眼光的,看準了她這支潛力股。想當初,爺爺每天逼着她練書法,她還很不情願,她又不想當書法家,印刻大師……結果,現在書法成了她又一項謀生技能。
安茉兒換回女裝,比約定的時間遲了好一會兒才到南門,香草和吳小山都等急了,她要再不出現,兩人就該到處尋人了。
回到東桑村,天都快黑了,模模糊糊看到兩個小人影兒跑過來。
「芳兒,招娣。」從兩人跑步的樣子安茉兒一眼認出是芳兒和招娣,以為兩個小的特意來接她。
「姐,你終於回來了。」安芳兒哭道。
安茉兒心頭一緊:「怎麼了?」
安芳兒委屈的癟着嘴,鼻子一抽一抽,難過的都說不出話來,招娣道:「茉兒姐,四海哥哥非要來咱家,不停的踹門,德仁哥哥怕他把門踹壞了就開了門,四海哥哥又說德仁哥哥不配讀書,摔了德仁哥哥的硯台,撕了哥寫的字,還撕了紀公子送給德仁哥哥的書,德仁哥哥就跟四海哥哥打起來,德仁哥哥打不過四海哥哥,眼睛都腫了,嘴角也破了,可祖母還罵德仁哥哥,要德仁哥哥罰跪……」
「趙四海那個王八蛋又找事兒。」香草火大,趙四海曾經在安家住過大半年,只要德信不在,他就欺負安茉兒和德仁幾個。
安茉兒急聲問道:「他們什麼時候打起來的?德平哥哥呢?」
「他們晌午打起來的,當時德平哥哥去地里幹活不在家。」安芳兒總算能說話了,帶着哭腔。
晌午打起來,那德仁豈不是跪了一下午?
「那爹娘呢?」
「爹娘已經回來了,可怎麼求情說好話,二姑和祖母就是不依,非要罰哥跪到天亮,二姑還要爹娘賠錢,明明是四海哥哥挑事兒,憑什麼只罰我哥,明明我哥才是吃虧的那一個……嗚嗚嗚……」
安茉兒氣炸:「香草,你先回去,明兒個早點過來。」
說着趕緊拉上芳兒和招娣跑起來。
「哎……茉兒,我也去。」
吳小山攔住香草:「香草姑娘,你還是別去的好,我師父會處理的。」說完撒腿趕緊去追師父。
香草恨恨,趙四海,你個小王八蛋,給我等着。
安家院子裏,王氏守着跪在院中的兒子,看兒子鼻青臉腫的,而且跪了這麼久,這得多疼,王氏心疼的像有把鈍刀子在剜她的心。
「德仁,要是膝蓋疼就往娘身上靠一靠。」
「娘,我沒事,您回屋去吧!」儘管真的很疼,渾身都疼,但為了不讓娘更擔心,德仁艱難地擠出一個微笑,故作輕鬆,只是他自己看不到,他的笑比哭還難看。
王氏見了更心酸,也不知他三伯父和連順去求情能不能成。
安蓉兒和安德昌躲在東廂的屋子裏扒窗戶縫。
「哥,你猜安茉兒回來見到德仁被罰跪會怎樣?」安蓉兒幸災樂禍道。
「她現在可威風了,祖父祖母都不放在眼裏,你看着好了,她肯定會鬧。」安德昌道。
「那就鬧唄!鬧的越凶越好,她再威風還能威風得過祖父祖母去?只會讓祖父祖母更討厭她,討厭她們一家,而且二姑可是比三嬸還要兇悍的人,最好讓二姑狠狠教訓她一頓。」安蓉兒滿心期待。
「是該有人好好滅滅她的威風。」安德昌十分贊同妹妹的話。
安家三兄弟從上房出來,安連順和安連承皆是垂頭喪氣,安連文語重心長道:「連順,你別怪二姐和娘,不管德仁再有理,動手打人就是不對,讓他長點記性沒什麼不好的,愛之深,責之切。」
這話安連順聽着不舒服,什麼愛之深,責之切,你家德昌欠了一屁股賭債,敲自家堂妹悶棍還給賣掉,怎沒見你責之切?
不過,安連順也只敢在心裏發發牢騷。
「連順,咱們待會兒等二姐和娘氣順了再來求情。」安連承道。
正說着,只見安茉兒進了院子。
王氏如見救星:「茉兒,你回來啦!」她沒辦法替德仁開脫茉兒一定有辦法。
安茉兒面色鐵青,說:「吳小山,扶德仁回屋。」
「姐……」德仁耷拉着腦袋,自覺給家人惹了麻煩,心裏有愧。
安茉兒大聲道:「低頭幹什麼?作為讀書人,別人摔你硯台,撕你的書如同殺你父母,打了又如何?下次誰敢再動你的東西,抄傢伙往死里打,打死了,我替你去償命。」
在場的人皆驚愕,沒想到安茉兒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而且還說這般擲地有聲。
安連文連連搖頭:「不成體統,不成體統,這等行徑與土匪何異?」
「大伯父,我剛遠遠的聽您說『愛之深,責之切,』我想大伯父肯定不疼愛大堂兄,不然,大堂兄欠一屁股賭債,怎沒見您責之切?要不,您讓大堂兄也到這院子裏跪上一跪?」安茉兒反唇相譏。
「你……你……」安連文氣的指着安茉兒的手都抖了起來,又沖三弟安連順道:「三弟,你看你教的好女兒。」
「我爹教的自然是好的,我們兄弟姐妹幾個再沒出息也不會去賭,敲自家人悶棍。」安茉兒寸步不讓,今兒個她就囂張了,怎滴?老虎不發威,你們真當我是病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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