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覺得對於第一次見面的人這麼熱情有些奇怪,但是丁依依還是乖巧的答應,「謝謝夏老師。一筆閣 www.yibige.com」
等到看不見丁依依乘坐車子的燈光,夏一涵才關上門往一旁小道走去。
她走得很慢,一步一步跟着月光走着,道路兩邊盛開的玫瑰華偶爾會絆住她的裙擺,似乎想要把她留下。
兩層樓高的建築是除去展館外唯一的一座建築,建築的第二層完全由透明的玻璃構成,一個男人站在落地窗前,他的目光始終望着遠方。
夏一涵推開門,緩緩走到他身邊,「或許這些都是上帝的旨意,上帝想要給她新的生命。」
「我不介意她想要新的開始,但是她新的生命力必須有我。」葉念墨淡淡道,目光再次投放到丁依依離開的方向。
酒店樓下,丁依依給司機道過謝,剛走進大廳就被人叫住,「請問您是201房間的住客嗎?」
「是的,有什麼事情嗎?」丁依依走近櫃枱問道。
「有一位先生一直在找您,他說希望您在回來的時候能夠致電他。」櫃枱人員說道。
丁依依一拍腦門,撒開腿就往房間裏跑,一進入房間她連書包都沒有放立刻拿起手機。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起,愛德華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去哪裏了。」
「我見到夏一涵了,就在展館裏,她和我談話,而且還讓我看那些好看的珠寶。」丁依依趴在床上喜滋滋的說着,末了有些不好意思道:「愛德華對不起,你一定很擔心我吧。」
「稍等一下。」愛德華的聲音忽然響起,隨後就是他離開座位的生意,隱約還能聽到有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
城堡里,愛德華握着聽筒,「謝謝你們,今天打擾了,我關心的人已經回來了。」
對方似乎在說什麼,語氣里倒沒有多少責怪,反而因為能為這個家族服務而高興。
「謝謝,英國人民因為有你們的守護而感覺到很幸運。」愛德華掛下電話,又在窗戶站了一會,這才重新回到辦公桌後。
丁依依一聽到他的聲音立刻回話,「我錯了。」
「錯哪裏了?」愛德華語氣也沒有之前那麼凌厲,恢復了平常的認真。
她老實說道:「我不應該到了時間而不給你打電話報備,讓你擔心。」
「依依,」愛德華忽然喚她,語氣頓了頓後道:「那個吻你還記得嗎?」
她一愣,「記得。」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語氣明顯不足,其實她早就已經忘記了。
愛德華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應答了一身,叮囑了幾句後掛下電話。
窗外有人在唱日本的國歌,丁依依跑到陽台上看着一群穿着校服的孩子跑過,他們大聲唱着國歌,滿臉的青春洋溢,她笑了笑,感嘆着這一天的美好。
夏一涵的展會開了三天,這三天裏,每一天晚上丁依依都跑到展館去,夏一涵總是在那裏等着她。
第三天,也是展會開館的最後一天,丁依依終於鼓起勇氣,「夏老師,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夏一涵微微一愣,「因為你是特別的。」
「特別的?」丁依依咀嚼着她話里的意思,卻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候,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男人,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儘管眼角已經出現了細紋,但是眼神依舊十分帶着瞭然於胸的凌厲。
葉念墨?丁依依吃驚的說道,但是很快就回過神,不,那個人不是葉念墨,他身上的凌厲讓人不敢直視。
男人直接走到夏一涵的面前,一手攬過她的腰肢,神色才算是柔和了一點。
看着夏一涵安心的貼在他身邊,一幅小鳥依人的樣子,丁依依忽然有些羨慕,找到心愛的人就是這樣的感覺吧,看到他就是滿心歡心。
「這幾天很開心,可是明天我就要離開了。」夏一涵依偎在葉子墨的身邊,憐愛的看着丁依依。
當初葉念墨和自己說的時候她是吃驚的,也想着沒有沒轉機,沒有想到接觸下來,她發現面前的人確實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
「依依。」她顫抖着嘴唇想做最後一點努力,傲雪已經死了,好不容易丁依依撿回一條命,可是卻出了這種事情,她該怎麼和徐浩然交代,難道要他再承受一次痛苦嗎?
腰間的力量加重了些,葉子墨看着丁依依,「你快樂嗎?」
丁依依一愣,還是老實的點頭,「我很快樂。」
他頷首,手臂帶動着夏一涵往門外走,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丁依依回到酒店,卻一直想着那個男人離開時問她的話,「她快樂嗎?」
不需要工作,有十分關心自己的愛德華,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不用為金錢煩惱,以後或許會愛上一個人,那麼她快樂嗎?
她把這一切告訴愛德華,對方用平淡的語氣告訴她,「你不確定自己快不快樂,是因為你覺得你抓不住快樂。」
「不要多想,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愛德華轉移話題,「打算什麼時候回來英國?」
丁依依收拾好心情回回答道:「展會已經結束了。我打算這兩天就回英國。」
話筒那邊的愛德華沒有說什麼,像往常一下叮囑了幾句就掛下了電話。
一整晚,丁依依都在思索着那個男人問自己的話,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睡過去的自己也不知道。
清晨,沒有關上的窗戶飄來片片雨絲,微風卷着樹葉飄進房間裏,正好落在床榻之上。
丁依依這突如其來的寒意弄醒,先是有些茫然的看着窗外,直到鼻尖感受到絲絲冰涼後才回過神來。
下雨了,異國他鄉的雨總是帶着思念,她忽然有點想念英國的街道,每當下雨的時候,梧桐葉會被打濕,發出淅瀝瀝的聲音,偶爾還會被雨水打落在地上的水坑裏。
英國的雨帶着浪漫,好似催促着戀人快到雨後的街道去踏青,而日本的雨卻帶着冷靜與理智,讓人看了心胸開闊。
她低頭,看着一片綠色的樹葉撞擊在水竹上,深綠色和淺綠色相互交融着,帶來美的視覺衝擊。
搭在窗台上的手指神經質的動了動,她飛身回到房間裏,帶着激動的心情拉開抽屜,在裏面找到紙和筆。
手指就好像生來就會繪畫似得在紙上飛舞着,窗外的雨越來越大了,飄進房間裏的雨絲也越來越多,耳邊是雨聲入耳,手指因為急速的飛舞而發熱着。
終於,她手上的速度越來越慢,直到最後停下,一隻小巧的戒指雛形躍然紙上。
那隻戒指和她在展會上看到的哪一隻都無法相提並論,線條不夠優美,而且圖案十分生硬,樹葉形狀的戒指脈絡看起來有些醜陋。
她捂着胸膛,感受着自己胸腔里不斷跳動的興奮,微風再次吹進房間,這一次捲起她桌子上的紙張。
「我很快樂。」她站起來跑到窗戶外,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喊道:「我現在真的很快樂!」
樹上棲息避雨的小鳥驚慌得朝屋檐處飛去,幾片樹葉似乎也震到了樹下,掉在泥土裏,很快就被雨水砸進濕軟的泥土裏。
似乎覺得還不夠,她又喊了一聲,然後興奮的跑到衣櫃去挑選衣服,她已經想要了,她要去找夏一涵,求她收自己為徒弟。
等她到了展館的時候雨已經停了,空氣里全部都是泥土的味道,台階濕漉漉的,好像沒踩一步腳底都會滲透出水珠來。
她沿着熟悉的小道疾步的走着,期待能夠在展廳看到夏一涵,或者看到搬運珠寶的工人也可以,只要問道夏一涵的聯繫方式就好。
展館的門沒有關上,她心中喜悅萬分,加快了步伐往那裏跑去,還差點因為地面濕滑而滑了一跤。
等她跑到展廳內後卻失望了,空蕩蕩的展廳里只有被擦得蹭亮的櫃枱以及幾把隨意擺放的椅子,那些光鮮亮麗的珠寶以及夏一涵全部都不在了。
失望的情緒不可抑制的湧上來,她認認真真的看了看四周,然後才緩慢的出門。<ig src=&039;/iage/5858/2612274webp&039; width=&039;90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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