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鳳書抹一抹眼淚,手扶着涼亭的柱子,臉上掛上一點笑容「來,過來坐。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隨即邁步出去「你們先聊着,我去看看晚飯準備得怎麼樣了,玲玲和平措在弄呢,兩個人別把廚房砸了就阿彌陀佛囉。」
望一望夜色,拉起汪朝和「走,屋裏坐去,別賭氣,聽我的啊,這是林董賦予我的權力,必須要聽。」
隨即招呼馬龍和楊可凡「走,兄弟,屋裏坐。」
汪朝和極其不情願地悶頭隨我進屋。
剛一進屋,楊可凡和馬龍撲通跪下,也是淚水漣漣。
梁鳳書剛要去廚房,回頭一看「麥子,阿楓,快拉起來啊,這成什麼了。」
我和龐楓馬上去拉他二人起來,他們用力推開我們。
肖玲玲聽見聲音,先是在廚房門口探出一個腦袋,看一看,惡狠狠地罵一句「騙子,說小芬姐和晶晶會安全回來的,屁話,都是屁話。」說完,不見了人。
梁鳳書大聲對着廚房喊一句「反了你了,這是他們的責任嗎?」她自己也隨即淚水漣漣,扭頭往樓梯上走,嘴裏帶着哭腔說道「你們先坐,我去去就來,阿楓,給他們泡茶。」
拉他們不起來,我只好站到汪朝和身邊,一手壓住他的肩。
「六個人,死了六個人,還有什麼臉?」汪朝和自言自語似的念叨,微微抬起眼看看兩人「起來吧,有點數,這是麥少的家,我也沒臉了,你們更沒臉,難道還在麥少家裏鬧嗎?」
龐楓對門口兩個小弟吩咐一聲「小廖、阿華,看好啊!」關上門,拖着馬龍和楊可凡起來「快坐吧。」
汪朝和起身到泡茶的位置坐下,沉着臉開始泡茶。
見龐楓站着,他還不習慣與我們平起平坐,我招招手「龐楓,你也坐下,都別哭喪着臉,家裏還是溫馨一點好。」
都沉默不語。
阿華打開門,遞進來幾個大袋子「麥哥,汪隊兄弟送來的菜。」
龐楓立刻起身接了,急急提到旁邊飯廳。
貢布洗漱得極其精神下來,招呼說「這麼多人啊,哎呀,睡一覺好多了。」
誰也沒接貢布的話,都只是沖他點頭招呼,貢布明白大家的情緒,只好默默走去廚房。
從沒有過的挫敗感堆砌在每個人的臉上,我心中也是很惶恐的,不能不惶恐,可還得堅持下去,不然又能怎麼樣呢?
面對老奸巨猾又殘忍至極的佛爺,我們好像失去了方向,心中都鬱結着恨和愧疚,無處發泄。www..com
佛爺的做事手法變得越來越詭異莫測,他就像一個最頂尖的獵手,悄無聲息地隱藏在莽莽叢林,用老辣犀利的目光打量着一切,獨自在胸中謀劃着下一步行動,極其周密的謀劃,猛烈出擊,又快速隱藏。
好在我們還給了他一個重擊——攔下了那些古董,可下一步他會怎麼行動,好像完全猜不着。
都擺着一副苦瓜臉,潮濕的空氣顯得更加凝重。
我打破沉默「等林董回來,我們要送老代的骨灰去錢塘畔安葬,還得得順便去林董的故里看看,我想,我們得提前派人過去,最好是提前放出消息,使他們主動送上門來。我們暫時還別想着要斷他走私通道,況且這段時間警方也盯得緊,他們一時不會有什麼行動,我想,他們一定會盯着我和林董伺機動手。」
汪朝和憂心忡忡「麥少,那天晚上襲擊我們的人身份還沒弄清楚,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
「沒辦法,冒險也得干,沒有絲毫線索,只能在前進中尋找,守株待兔是不會有結果的,起碼我們不是完全被動才好。」
汪朝和也不贊成,也不反對,問道「家裏的安全,你店裏的安全,這得先保證,總不能重蹈覆轍吧?」
梁鳳書和露露手牽着手從樓上下來,情緒顯得平和了「家裏和店裏的安全不會有什麼問題。你們想想,老東西這次搞這麼大的事情,其目的是為什麼?是為把你們的人手全牽制住,他們好運走埋在你們那樓下的古董。沒有利益的事,老東西是不會出手的,況且,他每出手一次,就會多一分風險,我們的命不值錢。」
我馬上玩笑說道「老婆和露露的命是值錢的,我們這些男人才不值錢。」
汪朝和的苦笑轉瞬即逝,沉沉問道「既是為了牽制我們人手,他何必要殺人?六條人命啊!」說着,目光從馬龍和楊可凡臉上快速掠過。
楊可凡和馬龍始終沉默不語,就好像頭都抬不起來了。
又不得不說到死亡,沉默片刻,梁鳳書在窗邊迴轉身來「這是一種恐嚇,他想告訴我們,和他作對是要付出沉重代價的,其實,他付出的代價一點不輕,甚至嚴重超出了他的預料。」
說着,梁鳳書轉過頭看着窗外,冷冷說道「佛爺狡猾無比,找不到他,王懷音總是找得到的吧?耀仔也藏不久,黑手對黑手,難道還會輸?」
我的心頭一驚,這樣把話點穿,以汪朝和、嬌妹他們心中鬱結的恨,勢必要展開一場捕殺,拋棄法律,拋棄原則,就是致對方於死地。
「老婆,王懷音應該交給肖志程他們去辦吧?」
「和沒有規則的人講規則,你們永遠也贏不了。」梁鳳書依然看着窗外。
汪朝和的手指輕輕拍打着茶壺,若有所思地說道「聞名江湖的小媽果然善謀,好辦法,麥少,估計我們晚一點嬌妹他們也睡醒了,就按鳳書這法子反擊,一會兒去那邊商量出一個具體辦法,馬上行動。」
我在腦子裏快速思量着,梁鳳書這辦法是很好的,追殺他們的事情,自然不用我親自去干,既能報仇雪恨,又能快速展開反擊,可終究太過殘忍。
露露的肚子已經隆起如小山丘,走路都像是始終像後仰着,穿一件寬鬆的暗紅色格子孕婦裙,頭髮高高盤起,臉也比從前顯得略微丰韻了一些,皮膚也白了,她扶着客廳與飯廳間的門柱「菜好了,邊吃邊說吧。嫂子,要去叫秀秀嗎?」
「算了吧,讓她好好睡一覺,唉,走吧,吃飯。」
美味佳肴壘得老高,可誰也沒心情細品,悶着頭吃,好像一開口,就會觸發傷悲,使得淚水決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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