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落,西漠淨土,成了廢墟,到處狼藉一片,不見一座完整大山,不見一條潔淨河流,染滿了硝煙,血流成河。筆神閣 bishenge.com
人修走了,洪荒八族也各自領兵退走。
可以得見,他們的臉色,又從獰笑變成猙獰,塵夜雖被誅滅,可他們也損失慘重,近千萬人,已不足五百萬人。
先是八族混戰,後是洪荒八帝天劫,太多族人葬身,其中不乏聖王和大聖。
再加上先前玄荒星海,前後這麼一算,洪荒族敗的極其慘烈,有啥好高興的,一個人換這麼多,他們是賠大了。
特別是窮奇族,在星海上,三尊准帝被捉,多半也隨着塵夜死而煙消雲散。
「諸天是太平靜了。」饕餮准帝冷哼。
「聯合他族,再掀戰火,讓鮮血染滿星空。」七族准帝也冷叱,殘暴嗜血。
話落,一座座傳送域門,便隨之撐起了,各族准帝帶隊,直奔西漠之外。
沒有古城傳送陣,總不能飛着出去。
隨着他們的離去,這西漠大地才真的陷入平靜,狂風呼嘯中,還能聽聞嗚嗷,有西漠佛陀,也有洪荒的族人。
空間黑洞,幽靜死寂,葉辰盤膝而坐。
他的身軀,是血淋的,不見一寸完整皮膚,不見一截無缺的骨,體內帝道殺機在肆虐,欲將他吞滅在這黑暗中。
渾身每一道傷痕,都縈繞着帝道法則,化解他的精氣,是傷口不得癒合。
一挑八帝,他雖是贏了,卻也是慘勝,拼的險些身死,暗傷是毀滅性的。
可他的戰績,卻是耀眼的,再創神話,同級別對戰八尊洪荒帝,何等霸道。
「給我鎮壓。」葉辰心中冷叱,緊咬牙關,調動本源與血脈,極近磨滅殺機。
他嘴角流血不斷,縱是血也縈着絲絲雷電,渾身帝之煞氣與帝之殺機共存。
爐中,西尊三人緊緊盯着,不知如何幫,只得心中禱告,期望葉辰撐得過。
葉辰經歷了毀滅的一戰,能活着已是萬幸,能越過這道關,才是真的涅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葉辰慘白的臉色,紅潤了一分,洶湧的殺機,已虛弱了不少,而帝之煞氣,卻濃厚太多。
再看他殘破聖軀,血壑已開始癒合,璨璨金光覆於體表,聖體氣血復甦。
見狀,西尊三人才鬆了氣,葉辰已度過了最艱難的時期,恢復只時間問題。
「接下來,只需等了。」夔牛拎了酒壺,瞥了一眼被禁在不遠處的洪荒族人。
「都瞅啥,俺家老大死不了。」李長生罵道,「洪荒八帝也滅不了荒古聖體。」
那些洪荒族人,滿目血絲,臉龐雖猙獰,卻也慘白無血色,甚至說驚恐。
他們在爐中,是親眼見證葉辰滅了洪荒八帝,也是眼睜睜看着葉辰避過帝道絕殺,葉辰的手段,讓他們駭然。
可笑的是,洪荒八族皆以為葉辰已死,他日必定因此,而付出血的代價。
冥冥中,他們似已望見洪荒屍山血海,而讓洪荒屍骨成山的,必是葉辰。
「話說,這到底是哪。」李長生收了目光,扒在爐口,望向外界,漆黑一片。
「該是空間黑洞。」西尊深吸一口氣。
「多半是輪迴眼的神通。」夔牛沉吟道,「與仙輪眼天道,有異曲同工之妙。」
「竟能隨意勾動黑洞。」李長生嘖舌,雙眸璨璨生輝,「老大這神通逆天了。」
「黑漆漆一片,有點瘮人哪」夔牛乾咳一聲,縱在銅爐中,也依舊覺得渾身涼颼颼,總感有一雙眼眸盯着他。
不止是他,西尊與李長生也是一樣。
第一次來空間黑洞,這裏毫無光明可言,幽深死寂,無半點聲響,若是在這裏待太久了,整個人都會發瘋的。
只是,他們哪裏知道,就是在這暗無天日的黑洞,葉辰曾獨自一人走了百年,那種孤寂,一般人,絕不會懂。
黑洞陷入了長久的寧靜,葉辰在盤膝療傷,夔牛三人也沒閒着,在燉肉湯。
一切,都在幽寂中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這黑洞平靜無比,可外界卻熱鬧的很。
洪荒八族離西漠不過三日,便在中州作亂,在諸天山下,擺下了一座戰台,足有萬丈龐大,其上杵着洪荒大旗。
戰台一側,有一根根冰冷銅柱屹立,銅柱上鎖着一個個血淋的人,皆人修。
戰台四周,滿是人影,八成以上皆人修,有老輩亦有小輩,站滿了蒼穹,鋪滿了大地,黑壓壓一片,如海潮。
「諸天的螻蟻,來戰。」幽笑聲由秘術加持,無限的飄散,傳遍整個玄荒。
說話的乃洪荒族檮杌九皇子,斜躺在座椅上,悠閒的轉動着拇指上扳指。
不止他一人,洪荒其他皇子,諸如螣蛇九皇子、犰狳九皇子也在,無一例外,皆是身份高貴,足有上千人之多。
他們擺下戰台的目的很明顯,那便是引諸天年輕一代來戰,為此還有賭注。
「該死。」人修來了不少,不乏年輕後輩,望着那血淋一幕,皆滿目憤恨,洪荒大族,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打贏了,便放了他們。」螣蛇九皇子陰笑,緩緩起身,佇立在戰台之上,睥睨四方,「打不贏,那便殺了他們。」
「混蛋。」台下一青年大怒,一步跨上戰台,乃一準聖王級,赤裸着臂膀,肌肉如虬龍,有雷電撕裂,雙目炯炯有神,氣息彪悍,體內潛藏這蠻族血脈,一瞧便知,乃是一個豪爽後輩。
「自不量力。」螣蛇九皇子嘴角微翹,玩味而戲虐,一雙血眸,泛着幽光。
「吃俺一斧。」蠻族青年大喝,跨入虛天,掄動了戰斧,雙手緊握,凌天劈下,一斧劈開了蒼穹,威力甚是霸絕。
螣蛇九皇子戲虐一笑,只隨意抬手,一掌抹去,蠻族青年戰斧登時崩裂,連他也翻飛出去,方才落地,都未止住身形,螣蛇九皇子便到了,一指幽芒,洞穿了他眉心,滅了他元神真身。
絕殺,一指絕殺,蠻族青年當場身死,壯碩的身軀,化了血霧,染紅戰台。
「還有誰。」螣蛇九皇子舔了舔指尖鮮血,舌頭乃是猩紅的,笑的滿臉愜意。
「他媽的。」人群一角,小猿皇就欲衝上戰台,卻被自家老輩給攔住了。
「三叔,你攔住我一時,攔的了我一世嗎」小猿皇冷哼,火眼金睛爆射神芒,直欲噴射烈焰,「吾族先祖鬥戰聖皇一生剛烈,他的後輩又豈是孬種。」
「縱是要打,也等你傷勢恢復再說。」聖猿三叔淡淡一聲,「吾絕不再攔你。」
「老爹,放開我,讓我踹死那個狗雜碎。」另一方,龍劫也要上,被龍皇禁錮了,明知打不過還要上,那是找死。
不止他倆,巫族神子、南帝他們也被老輩束縛,此番上去,就是去送死。
「諸天無人了嗎」眼見無人上戰台,螣蛇九皇子笑了,露出了泛森光的獠牙,「卑賤的螻蟻,還真是毫無趣味。」
「該死。」下方年輕修士,皆雙目通紅,攥的雙拳浸血,身軀也忍不住發抖。
「若聖體還在,若塵夜還在,吾諸天何至這般孱弱。」老輩們無奈的嘆息。
難掩的是悲涼,諸天老輩被絕對壓制,連諸天的人傑,也一樣抬不起頭。
「螻蟻,卑賤的螻蟻。」螣蛇九皇子大笑,笑的肆無忌憚,被鎖在銅柱的人修,一個個被盪滅,哀嚎聲甚是悽厲。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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