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煙也不着急,就等着蕭皇后發泄完,直到她再沒有一絲力氣,癱坐在地上,這才俯身問道:「蕭皇后,我只問你一句,你願不願意嫁給竇建德或者是王薄?」
「呸!」蕭皇后不客氣的唾棄一口,堅定的口氣說道:「他們與本宮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被逼迫,本宮唯有一死!」
「好,我就等的你這句話。」袁紫煙站起身,將宮人都打發了出去,親自關好門窗,低聲說道:「如果你不想嫁給他們其中的一個,就該想個法子逃出去才行。」
蕭皇后一怔,隨即黯然的說道:「本宮一介女流,又有如此多女眷跟隨,還有剛剛出生的孫兒,又能逃到哪裏去呢!」
哎,袁紫煙嘆了口氣,蕭皇后說起來也五十歲的人了,為了子孫確實擔當了很多。咦,楊廣的後人幾乎都被害了,僅存的楊氏宗親也都四處逃散或者被王世充等人控制,又哪裏來的孫子啊?
看到袁紫煙疑惑的神情,蕭皇后微微嘆了口氣,說道:「是暕兒的孩子,昔日兵變還在腹中,尚未出生。」
齊王楊暕還有後人?袁紫煙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連忙真誠的說道:「恭喜皇后,總算是老天有眼。」
「哎,這孩兒在娘胎就不安穩,許是母親路途顛簸,擔驚受怕的緣故。再加上吃喝也比不上宮中,竟然早早提前了一個月生產,你是沒見當時本宮這孫兒的可憐相,不足四斤,真是,真是好讓本宮心痛。」蕭皇后說不下去了,掩面又是一陣哭。
「皇后,就算為了這個孫子,你也得想個法子。你留在他身邊能怎樣保護,將來還不是為人利用,甚至被殺害也未可知啊。」袁紫煙好心的提醒道。
蕭皇后雖然心驚。但也無可奈何,顧此失彼,對於一個弱女子,隨便一個上了鎖的屋子就能困住她。何況還是重兵把守。
「哎,若是本宮舍掉一條命,也願換取孩兒們安康。」蕭皇后沮喪的說道。
「我有一個法子,不知道你是怎麼看的。」
蕭皇后一聽,立刻眼睛一亮。說道:「且說說看。」
「皇后,你還記得當年陛下雁門之行,是何人將始畢可汗的兵退去的嗎?」袁紫煙問道。
蕭皇后不假思索,說道:「當然是本宮的小姑,義成公主。」
「正是她。我聽說始畢可汗已經病故了,他的弟弟處羅可汗繼承王位。你也知道,在突厥,女人可以嫁給父子兄弟,想必是義成公主容貌絕佳,現在已經是處羅可汗的妻子了。」袁紫煙說道。
蕭皇后臉上現出一抹不可思議的神情。在她看來,女子改嫁就是不節之舉,何況這個義成公主先是嫁給了老可汗,然後又嫁給倆可汗兄弟,「哎,真是難為義成了。」
義成公主,在歷史之中並沒有太多關於她的記載,這個從少女時期便被隋朝政府利用,遠嫁突厥,丈夫一個接一個的去世。第三任丈夫處羅可汗也只在為不到兩年也一病嗚呼,然後繼位的是頡利可汗,義成公主再次下嫁,一生共有四個丈夫。
不見得每個丈夫都是義成公主心儀之人。女人在突厥是毫無地位可言的,只能說是比牲口強一些,義成公主靠着自己的智慧和美貌,含淚埋葬一個丈夫,然後換上倔強的笑容取悅另外一個丈夫。
而義成公主之所以這麼做,並非是只為了自己好好的生存下去。而是不厭其煩的對每一位丈夫言說大隋的偉大。
這是一個忠君愛國的女子,當初隋煬帝雁門遇險,僅憑一封信,義成公主便施計讓始畢可汗退兵,其智謀和勇氣,尤其是忠心,非常人可比。
所以,袁紫煙堅信,如果大隋宮中人有難,義成公主還是會挺身而出,施出援手。
「皇后,我是這麼想的,不如私下給義成公主寫封信,我偷偷的派人給送出去,只要是公主能派人來接,就一定能保全你們的性命。」袁紫煙信誓旦旦的說道。
蕭皇后半信半疑,這可不是兒戲,消息泄露,那要遭來殺身之禍的,「袁紫煙,本宮實在是看不透你的內心,本宮如何能信得過你?」
「你可以選擇不信,但是我希望十個時辰之內,你能給我個回復。我看竇建德快對你下手了,如果你不順從,那就連累自己的子孫。當然了,你要是喜歡竇建德這樣的男人,我只能祝你幸福。」
袁紫煙說完又走了出去,蕭皇后想要叫住她,卻實在是開不了口,究竟該作何選擇,實在是讓人糾結。
最終蕭皇后還是決定信袁紫煙一次,寫下了親筆求救信,然後在與袁紫煙的配合之下,找了一名忠誠的僕人,打扮成百姓的樣子,到底成功將信送了出去。
此時的義成公主正在忙着第三任丈夫的喪失,以及準備嫁給第四任丈夫的嫁妝,突然接到了這封信,然後立刻找自己的小叔頡利可汗商量。
頡利可汗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為可汗,誰知道那兩位壯的跟牛似的哥哥這幾年都死了,但他明白此時是李唐的天下,自己也與李唐暗自有聯繫,互相依靠支援。
所以,面對未婚妻的要求就顯得有些為難,甚至是應付,大概是覺得拖上一段時間,義成公主就能把這件事兒給忘了。
義成公主十分了解這個男人的稟性,當晚穿着特製的性感暴露的衣服跳了一段艷-舞,極盡嫵媚嬌柔之色。頡利可汗喝了不少酒,看到這精美絕倫的舞蹈,這和突厥剛性的舞蹈是十分不同的,以前只有遠遠看着後媽,再後來是嫂子身份的義成公主,真不敢相信此時她就在極力討好自己。
頡利可汗眼珠子差點都瞪了出來,終於把持不住,扔掉酒杯,如同惡狼一般就把義成公主撲倒在地,又咬又啃,狂風暴雨一般揉搓着義成公主嬌嫩的身軀。
劇痛傳來,義成公主不以為然,施展全身功夫,把頡利可汗伺候的飄飄欲仙,同時義成公主還不停的灌酒,說是為了助興。最後,頡利可汗終於迷糊糊的把兵符交了出來,說是任由她支配。
深夜時分,頡利可汗終於昏沉沉睡去,義成公主卻拖着沉重的步伐,如此這番交代,立刻兩萬突厥兵前往中原,迎接蕭皇后一行。
看到隊伍走遠,義成公主終於癱軟的坐在地上,臉上露出一抹倔強的微笑,這個不如王昭君知名,也不如文成公主神聖的女子,無時無刻不在為了大隋而奉獻血肉。
清晨時分,得知消息的頡利可汗暴跳如雷,找到還在外面呆坐的義成公主,扯住頭髮就是一頓胖揍,直打的義成公主口鼻流血都不解氣,接着就在室外,守着來來往往的士卒,撕掉她全部的衣服,瘋狂的再度佔有。
雪白的嬌軀自然吸引了無數人斜視的目光,義成公主昂首挺胸,早就把羞恥拋在一旁,反而野性十足的迎合頡利可汗的動作,呻吟之聲火辣而高亢。
頡利可汗大喜過望,也就默認了義成公主的舉措,拉扯着她的頭髮又將其帶回帳中,又打又罵,盡情盡興,折磨的義成公主死去活來,但她的堅持到底博得了頡利可汗對她的寵愛,成功的成為頡利可汗最倚重的妻子。
這就是突厥人的愛情觀,直接而粗暴,用征服一個女人的肉體來征服其心。不像是漢人,總是試圖用自己的魅力征服一個女人的心,進而佔有她的身體。
竇建德就是這種人,說白了還是不夠自信,打骨子裏的自卑感。
「嘿嘿,竇兄,我知你稀罕那蕭氏,何必如此麻煩,命人綁了,還不隨你快活?」王薄給竇建德倒了一杯酒,嘿嘿笑道。
「得天下不易,得幾個女子還不容易?那蕭氏嬌嫩如花,我實在不想她將來恨我,必讓她誠心誠意跟着我。」竇建德說道。
王薄嘿嘿直樂,說的容易,蕭氏就是眼睛長到頭頂上的人,除非竇建德霸王硬上弓,否則永遠都不會得到她的心。
兩人正說着話,突然士兵來報,說是有兩萬突厥士兵正趕往齊州。竇建德大驚,連忙下令進入戒備狀態,不知道突厥突然來到這裏是什麼意思。
等突厥士兵來到城門外,說明來意,竇建德卻犯了難,原來這些人是來接蕭皇后的。並非是竇建德不夠聰明,沒想到蕭皇后還有突厥這麼一門子親戚,而是在那個時代,誰都不會想到一個前朝遠嫁和親的公主能有如此堅定的毅力。
「竇兄,蕭氏一向安穩,怎麼突厥突然來接,依我看,定是那袁紫煙的計謀。」王薄說道。
「不是她還能有誰,算算日子,也該是她暗中給蕭氏出主意!」竇建德的拳頭握的咯咯直響,他可以同意將除了蕭氏,所有的江都來人都送走,但是蕭氏可是他的夢中情人,把她送走等於是割他的肉啊!
「竇兄,不行就打上一仗!」王薄不以為然的說道。
竇建德卻沒有說話,心中卻對王薄十分鄙夷,說的太輕巧,你才多少兵馬,打仗還不是靠着老子?這來得可都是突厥騎兵,一個頂仨,就算打贏了,老子的兵馬也得損失差不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