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駕,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尊駕恕罪。美國小說網 https://www.gogogous.com/」
在眼睜睜看着桓勝安以那麼悽慘血腥又絢爛盛大的方式死在自己的面前。
所有人都不敢再有什麼僥倖的心理了。
眼前這位是貨真價實的鬼王,一念間就可以把他們全部殺死的鬼王。
柳成貴頂着巨大的壓力費勁兒的說出了這一句話。
被臨淵的場壓的依舊抬不起頭的天師們現在已經渾身都是汗,明明是修道之人的體質,臉色卻是慘白無比到沒有一點點的生機。
像是再過不久就會死去。
在藤椅上坐着的盛暖和卻希說着話,「這就是正道之人,不,應該說是所有人的常態,打不過的時候就開始求饒,希望放過他們。若是雙方轉換過來,恐怕臨姐姐從一開始就是性命難保。」
語氣中滿是鄙夷不屑。
盛暖雖然也是修道的,但她們師門一直都在深山老林之中,從來沒有和天師界交流過,都是自己練自己的。
而且師傅也從小就教導她們,鬼不一定都是壞的,人也不一定都是好的。
永遠不能一棍子打死全部。
也不要覺得自己是人就要把所有鬼殺了,先不說鬼本來就是生前的人轉化的,再者也要看看自己的實力能不能做到,不能就閉嘴。
也不要招惹那些強大的存在。
因為人家一個不高興,招惹挑釁的人需要付出的就是生命的代價。
大多數時間,可不會有人來跟你講道理,尤其是你處於弱勢,連生死都被掌控在人家手裏的時候,更不要妄想可以坐下來和人家談談了。
這是腦子有病。
卻希點頭,極為不屑的撇了他們一眼然後道:「他們落到什麼下場都是活該。」
一上來就喊打喊殺要除鬼,若不是他們這邊的實力遠高於對方,說不定還真要被除了。
這種不分清白不分好壞的正道,還真沒有存在的必要。
不知道在這之前又有多少鬼死在了他們手裏。
陽間滯留的鬼大多數都是心有執念的,除去一些惡鬼,其他鬼也不過就是執念不消,不想入輪迴,生前沒有作惡,死後必然也只是普通的鬼而已。
但這樣的鬼放在這些人眼裏,恐怕就是必須要除去的了。
卻希自己身為鬼,以前的時候沒少被這些術士之流的人辱罵欺負,等到他實力超過這些欺負他的人之後,他自然報復了回去。
當然,鬼有頗多限制,至少不能隨便殺人,因為會有孽力果報。
但不讓人死卻可以折磨人的方法多了去了,也不一定非要殺人不可。
所以現在,卻希對這些人一點都不同情,他們也不值得同情。
死在這位手上,是他們活該。
臨淵聽了柳成貴祈求的話,淡淡一笑漫不經心說道:「我憑什麼要饒了你們,你們又有什麼資格讓我饒了你們?」
與她同等實力的存在才有資格和魔神談條件,這些在她面前如同螻蟻的人竟還妄想和她談判,簡直可笑。
這兩句含着嘲意的話讓眾人本就慘白的臉更是白了幾分,每個人的眼睛裏面都漫上了恐懼害怕。
明明臨淵沒有再施加壓力,但他們卻下意識的把自己彎下的腰再往下了不少,像是這樣,就能讓臨淵消氣似的。
柳成貴艱難開口道:「是我們擾了尊駕清靜,我們願付出任何東西,只希望尊駕恕罪。」
經過這一來一回,他們是徹徹底底的認清楚了他們處於什麼樣的地位。
只要能讓這位鬼王饒過他們,放他們一條生路,他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身外之物永遠都沒有自己的命重要。
「是嗎?」臨淵悠悠反問,墨黑色的眼眸之中滿是冰冷至極的意味,她懶散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指尖微動,壓在所有人身上的威勢驟然一松,最後消失。
看着這些人反應過來直起腰之後,臨淵嘴角勾勒出一抹惡劣的笑容,滿是屬於上位者的傲慢嘲諷。
她輕飄飄道:「可我什麼都不缺。」
說着似笑非笑的看着在場的這些人。
饒有趣味的等待着他們的反應。
這就是不放過他們的意思了。
剛從臨淵的威壓之下出來的眾人不禁面色劇變,惶恐、憤怒……等等情緒交織在一起。
其中有不少人都悄悄把手放在了自己的武器之上,雖然一開始手中的武器被弄在了地上。
但他們都知道此行來對付的鬼是鬼王,所以一個個準備充足,武器自然有不少,都在自己身上的儲物袋裏裝着。
臨淵像是沒有看見他們的動作一般,眼眸含着冷漠的笑意如同在看一場並不如何出彩的戲劇。
柳成貴深吸一口氣,出聲道:「尊駕,我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他比在場任何人都清醒,眼前這位明明可以一瞬間就殺了他們所有人,但到現在還沒有動手。
要不就是她不能動手,這個理所當然的排除。
剩下一個理由,那就是她不會動手,或許是覺得沒意思,或許是覺得他們這些人暫時還不用死,或許……
不管是什麼原因,總歸事情還有商量的餘地。
對於臨淵而言,不動手的原因非常簡單。
她不想,也只會有她不想這一個理由。
其他任何什麼理由都不能束縛她阻礙她絲毫。
簡簡單單殺了多沒有意思,再怎麼說也是遠道而來的客人,自然要好好招待,難得臨淵有這一份心思,作為被招待的對象,他們不應該感激涕零嗎?
「任何代價……」臨淵重複了這四個字,迎着柳成貴期望的眼神,慢悠悠道:「包括你們的命嗎?」
柳成貴還沒有說話,已經有人忍不住了。
「孽障!我要殺了你!去死!」
好幾個人拿着武器沖了上來要滅了臨淵這個鬼物。
不是所有人的心理素質都是跟柳成貴一樣好的,這些人雖然都是天師界有頭有臉的人,但平日裏養尊處優久了也很少遇到危險。
抗風險能力自然差了不少。
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脅,一直處於臨淵的威壓之下,神經時刻緊繃着,性命攸關一線,時時刻刻都像是走在懸崖上的鋼絲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掉下去的時候。
這種恐懼感,瀰漫在他們心裏,讓他們時刻飽受煎熬,心理壓力極大。
而剛才聽見臨淵這句話,最後的希望慘遭毀滅,一瞬間的心理壓力衝破了理智和對鬼王的害怕。
他們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這個鬼!
只要殺了這個鬼,他們就可以走了,他們就沒有危險了。
臨淵似笑非笑的看着沖她而來看起來氣勢勃勃的幾人,坐在藤椅上很是悠閒的換了個動作。
柳成貴在看着衝出去的幾人時就皺起了眉,下意識要出手攔住他們。
結果可想而知,幾人的動作太過快速,那向前衝殺了臨淵的願望太過劇烈,以至於柳成貴連他們的衣角都沒有摸到。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向臨淵而去。
慕安腳步一動,就要把這些人斬於刀下,被臨淵攔下了。
臨淵修長白皙的手從廣袖中伸出,在陽光的照耀下恍若透明的水晶,熠熠生輝。
在她手指微動的時候,沖她而來的幾人在距離她三步遠的地方驟然停住了腳步。
然後,先是手、腳、胳膊、腿……一樣樣,一件件的軀幹在臨淵的手下被一點點抹去。
像是原本畫在畫布之上濃墨重彩的畫,一朝為畫手不喜,直接一點點一絲絲的擦乾淨了畫。
這幅場景其實一點都不可怕。
至少臨淵覺得比之剛她解決桓勝安要優雅美麗的多了。
所以你看,她是多麼有待客之道的主人,生怕她的客人覺得血腥不適,還特意把原本血腥的部分打了馬賽克。
可惜臨淵的「良苦用心」並沒有被客人們感知到。
方才恢復了一點紅潤臉色的眾人在這幅場景的衝擊下沒有了一絲血色,不少人身體顫抖直接跪倒在地。
眼睜睜的看着人的軀體一點點被抹去,但自己卻還有意識,只能看着自己的身體消失,最後連自己也消失。
這是多麼令人不寒而慄的事。
沒有被嚇的魂飛魄散已經是好的了。
便是一直都很冷靜的柳成貴這時候的神色也是劇變,放在腿側的手反應了主人身體的本能意識在細微的顫抖。
擦乾淨一張畫自然用不了多少時間,不過片刻,這幾人就只剩下了一個頭還存在於半空之中。
怎麼看怎麼礙眼。
臨淵隨手一揮,那頭也徹底的消散了。
像是這些人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明明是三伏天,所有人卻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臨淵看着他們的樣子,輕笑一聲緩緩開口道:「他們想要我的命,我殺了他們有錯嗎?」
臨淵自然不是想要他們的答案。
柳成貴卻是立刻收斂情緒,俯身而拜道:「尊駕自然沒錯,錯的是不知好歹的他們。」
他身後的所有人都沒有一點的意見,到了現在,便是再蠢,也該知道局勢是什麼樣的了。
他們便是案板上的魚肉,生殺予奪全繫於一鬼之手。
臨淵看向柳成貴的眼神玩味,淡淡道:「你倒是識時務。」
柳成貴心中苦澀,面上卻是不敢表現出絲毫不敬。
臨淵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着,一邊懶洋洋的說道:「我想想該如何處置你們。」
眾人心中忐忑不安。
沒讓他們等太久,臨淵敲擊的指尖停下,所有人都等待着刀尖的落下。
臨淵沒有說話,廣袖一揮,直接送他們去了一個地方。
宅院之中沒有任何這些人出現過的痕跡。
盛暖跑到臨淵身邊好奇開口道:「臨姐姐,他們去了哪裏?」
「地府。」清泠慵懶的聲音淡淡開口,臨淵看了好奇不已的盛暖一眼,緩聲反問道:「怎麼,你也想去?」
盛暖使勁兒搖頭,連忙跑了,再不敢在臨淵身邊湊了。
她還活的好好的,不想去地府。
活人進了地府,想到那可怕的後果,盛暖不禁抖了抖。
臨淵懶散開口道:「現在客人已經走了,我們也該出發了。」
*
與此同時,地府之中,柳成貴等人只覺得自己頭一暈,再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到了不知道哪裏的地方。
「柳道友,這是哪裏?」
黃譽東左右張望了一下,沒有看出什麼來,便向已經變成他們這群人的領頭者的柳成貴問道。
柳成貴也在觀察着,周圍都是昏暗的光,沒有太陽更沒有月亮,空氣中都瀰漫着濃郁的鬼氣。
柳成貴心下一寒,有了一點猜測,而這一點點的猜測在看到遠處那氣勢凜然,大氣磅礴又鬼氣森森的三個字的時候得到了證實。
遠處屹立的城門之上,赫然有三個大字——鬼門關!
其他人這時候也看到了,紛紛不敢置信道:「難道我們來到了地府?」
「不可能!這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那可是鬼王!」
一時間開始爭吵了起來。
柳成貴眉頭緊鎖,神色不耐至極,第一次開口斥道:「好了!還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全他媽都是什麼智障玩意兒!
一直頂着劇烈壓力的柳成貴這時候也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被他這麼一吼,其他人都安靜了下來,都想到了自己現在面臨的局面,也沒有爭吵的力氣了。
在他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有鬼差出現在他們面前。
一身黑衣的鬼差臉色陰冷,沉聲道:「活人為何進地府?」
地府從來就不是好進的,也不是那麼多影視作品中想進就進還沒有一點後果的地方。
地府作為萬千生靈死後歸所,掌控生死輪迴的地方,自然不容任何存在輕易冒犯,否則天地法則豈不是要亂套了。
活人一旦入了地府,輕則陰氣入體損減壽命,重則魂魄有失消散於天地之間。
地府為幽冥界,與陽間對立共生。
鬼要一直待在陽間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同樣的,活人待在地府不比鬼要付出的少。
正是明白這些規則,所以這些人的臉色才這麼差。
這就是臨淵要他們付出的代價,膽敢冒犯她的代價。
眾人心裏苦澀無比,這代價,也太過巨大了一些。
------題外話------
我能說我都忘了今天是高考嗎?(′?皿?`)不知道我的讀者有沒有考試的,希望大家都能考到自己的最高水平喲,嘿嘿(這話是不是特別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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