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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碑關外的戰場上,除了有修為在身的修士,雙方的普通將士們都已全部倒地昏死了過去。
准提一掌拍飛了桃花和桃子,臉色難看地沖遠處的燃燈氣急敗壞地吼道:「燃燈,你在作甚?先去救人!」
西方教的弟子們都已經被屠殺了一大半了,燃燈卻還在那邊調息,這怎麼不讓准提惱怒。
而燃燈方才在跟桃夭交手的時候也被傷得不輕,這會兒才剛剛調息了一點兒回來,便聽見了准提的怒吼,他睜開眼睛遲疑地看了看不遠處的通天教主,見後者並沒有搭理自己的想法,這才沖准提點了點頭,然後朝下方掠去。
教主大人斜睨了一眼燃燈離去的背影,又將目光放在了桃夭的身上。
其實不是教主大人不想去管下方戰場,主要還是桃夭這邊他有點不放心,燃燈雖然去了下方戰場,但戰場中還有他碧游宮的弟子在,應當也可以先擋一會兒了。
所以,教主大人將所有的心思還是放在了桃夭這裏,並忍不住開口催促道:「崽兒,你還在磨蹭什麼呢?」
他的這話說的有些突兀,准提並不清楚這話是什麼意思,但卻還是目光狐疑地盯着桃夭。
而桃夭卻急喘了幾個口氣,身上也帶了好幾道的傷痕,血淋淋的將衣裳給染得很是狼狽,不過這些桃夭已經不在意了,她皺眉看着被准提打傷的桃花和桃子,一雙碧瞳里隱隱有凶光在閃爍。
從桃夭斬出善屍和惡屍以來,這還是她倆第一次被人打得如此慘。
桃花和桃子一人吐出一口血,臉色雖慘白,但臉上的神色卻依然帶着一個狠勁兒,估摸是瞧見了桃夭在看她們,桃花惡狠狠地道:「還看個屁!這禿子把咱們打得這麼慘,要是不打回去,之後的一個量劫里我都咽不下這口氣。」
桃子也連連點頭附和:「對,我也咽不下這個氣!」
說完,又呸地一聲吐出一口血水,而後抬手一抹嘴角,衝着桃夭就又道:「夭夭你看看,我都傷成什麼樣兒了,這得吃多少只山雞才能把今日吐的血給補回來啊。」
桃夭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目光收了回來不再看她倆,卻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青萍劍。
一股暴虐的氣息沖天而起,青萍劍在桃夭的手中發出嗡嗡震鳴之聲。
『嗡——————!』
青色的劍光陡然閃過,這一劍卻並不是朝准提斬去,而是對準了桃夭她自己。
一劍落下之後,天空忽然捲起了雷雲,狂風呼嘯間,後方的通天教主雙眸倏地一亮。
只見那道青色的劍光斬落在了桃夭的身上,瞬息間,一道模糊的人影從她的體內分離了出來。
當那道模糊人影一出現,桃夭身上的氣息再度暴漲。
准提陡然變色,駭然道:「第三屍————!」
沒錯——-!
桃夭在這一刻,終於用青萍劍斬出了她的第三屍——-自我。
當第三屍被斬出來之後,桃夭緩緩抬頭看向虛空,臉上的神色平靜而又肅穆,清越而淡漠的聲音緩緩自天地間傳開。
「碧游宮桃夭——-今日以生機證道,以吾之身證得混元生機道果,吾願予洪荒眾生一線生機!「
以生機證道!
桃夭的確沒有證道的鴻蒙紫氣,但她的體內卻有從天道那裏遁走的一線生機。
這一線生機也是所有生靈的一線生機,自然也包括了桃夭,生機在她的身上,用它來代替鴻蒙紫氣,這是誰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是桃夭想了,她不僅想了,她還做了。
當桃夭的證道宣言說出口之後,別說是准提震驚了,就連下方戰場上的人,還有藏在虛空裏的羅睺都傻眼了。
東皇陛下擋下盤古真身的一擊後,匆忙抬頭朝天空之上看去。
元始天尊和接引也同時停手,看向天空的目光中儘是錯愕之色。
藏在虛空裏的羅睺差點從十二品滅火黑蓮上栽下去,「又一個證道的?還是用一線生機證道?這特麼是開什麼玩笑?天道也能答應這種事情?」
天道自然不想答應桃夭這證道宣言,所以聚集起來的雷雲一直在翻滾,始終沒有功德金光落下來。
但天道就算不想答應,但一線生機的確在桃夭的身上,且還願意為桃夭的證道而出力,所以天道在猶豫了片刻後,還是不甘不願地落下了功德金光。
在功德金光朝桃夭落下的那一刻,桃夭的修為就瞬間暴漲到了混元之境。
她是生機證道,周身的氣息中便蘊含了濃濃的生機,只見先前還一身狼狽血淋淋的人,在成功證道之後,身上的傷痕在頃刻間便消失不見。
如今桃夭已證道成聖,身後的三屍跟着一字排開。
親眼見證她的證道成功的通天教主這會兒也哈哈大笑了起來,「混元生機道果!!!好一個混元生機道果,不愧是本尊的崽兒,果然沒有讓本尊失望。」
眼見着桃夭證道成聖,教主大人在笑了一會兒之後,終於朝她放心地一揮手,「崽兒,要找准提那貨報仇,你就好好的報,為師就先下去看着你大師兄他們了。」
桃夭輕點頷首,教主大人一臉喜氣地掠下了高空,連頭都沒有回一下,走得那是放心又乾脆利落。
這邊通天教主一走,桃夭拎着青萍劍就鎖定住了一臉呆滯的准提,淡淡道:「方才打爽了吧?如今該換我爽了。」
話音一落,桃夭也不給准提開口說話的機會,直接舉起青萍劍,朝着准提隔空斬了下去,而這一劍卻帶了混元之力。
准提臉色大變,再也不敢硬接桃夭的這一劍,連忙身形閃動地想要避開。
可桃夭似乎早就防着了他這一手,在准提剛要閃避的瞬間,她的腳下一動,而後原地消失,卻又在下一刻,從准提身後的空間裏快速掠出,舉着青萍劍就又凶又狠地刺了過去。
刺啦一聲響,准提的一隻袖子被青萍劍挑飛,桃夭握劍的手一轉,跟着就一劍橫揮了過去。
准提只能再次閃避,可這一次卻慢了一步,當準提閃開又站定之後,他的脖子上已經出現了一道極深的劍痕。
一劍,差點斬喉!
准提的一張老臉連番變色,有被驚的,也有被氣的。
而桃夭卻一臉遺憾地看着他,語氣也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遺憾,道:「可惜了,我原本是想斬首的。」
准提差點被她這遺憾的語氣給氣樂了,她以為聖人是什麼?想殺就能殺的嗎?即便是她的師父上清,也不能這麼隨意地說出要斬殺一位聖人的好吧!!!
「不過才剛剛證道,口氣倒是不小。」准提鐵青着臉色,再度掄起了七寶菩提樹,「今日便教教你,就算是聖人也是有差別的。」
七寶菩提樹爆發出刺眼的光芒,然後帶着狂風呼嘯着朝桃夭橫掃了過去。
與此同時,七寶菩提樹上的綠葉化作無數的利刃,也如暴雨般朝着桃夭密密麻麻的飛射了過去。
桃夭一手握劍,一手卻迅速結印,體內金光一閃,乾坤罩倏地飛了出來,而後化作一道保護罩,將桃夭連同她的三屍一起罩在了保護罩里。
密密麻麻的利刃砸在保護罩上,發出噼里啪啦的一陣悶響。
桃夭神色淡淡,語氣氣人:「聖人之間的確有差別,就比如以發宏願證道的你,在聖人之中,實力是出了名的墊底。」
話落間,桃夭拎着青萍劍就衝出了保護罩,然後舉劍再度朝准提悍然斬下,「雖然我才剛剛證道,可我要暴打你一頓,你卻沒有反抗的機會!」
『轟————-!』
一聲巨響,劍光落下的下一刻,准提被震飛出去。
桃夭不依不饒,一步追了過去不說,伸手就握住了七寶菩提樹的一截,然後猛地用力一拽,拉住了倒飛而出的准提,然後再是一劍橫掃了過去,但這一次她就只用的青萍劍的劍身,而並沒有用劍刃。
青萍劍啪地一聲抽在了准提的臉上,發出一聲極為清脆的響聲。
只見准提的半張臉,瞬間紅腫了起來。
桃夭勾唇露出一個不懷好意地獰笑,而後抓着七寶菩提樹的手再一個用力一拽,七寶菩提樹從准提手中被抽走,桃夭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反手就丟給了後面站在保護罩里看熱鬧的桃子三人。
法寶被搶走,准提頓時急得一口血噴了出來,然後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七寶菩提樹被桃子三人給抱在手中。
准提沒了法寶在手後,桃夭也唰地一下收回了青萍劍,沖准提幽幽地一笑:「我也不欺負你,你沒了法寶,我也不用法寶,很公平是不是?」
這話聽起來的確很公平,但若是教主大人在這裏就會立刻呸桃夭一口。
公平個鏟鏟!
就你那個能一手捏碎後天法寶的體質,你就算是徒手跟准提那老貨打,准提只怕會傷得更重。
果不其然!
講究公平的桃夭捏着拳頭就對着准提的臉揮了過去。
一拳到肉的悶響聲,打得准提當即就悶哼了一聲,然後就見本就腫了半張臉的准提,這次連一隻眼睛也腫了。
聖人的道體可比先天靈寶的防禦性更強,然而同為聖人的桃夭卻還是一拳傷了准提,由此可見她的道體到底有多強悍了。
桃夭是個缺德的小心眼,先前被准提打得那麼慘,她若是不將場子找回來,她也就不配人稱碧游宮一霸了。
所以,如今她逮着准提就一頓胖揍,且專門往顯眼的地方打。
擺明了就是要打准提或者說是打西方教的臉!
那猶如狂風驟雨般地拳頭,嘭嘭地落下來,打得准提幾乎頭暈眼花,完全沒有了還手之力。
後方觀戰的桃子瑟瑟發抖地抱緊了七寶菩提樹的一截,而後一臉肉疼地對身邊的桃花和新斬出來的自我,道;「都說打人不打臉,夭夭忒狠了點兒,專門往人臉上打,准提那禿子都被她給打成豬頭了!」
桃花聞言沒好氣地橫了一眼桃子,「你現在倒同情起那禿子了?方才被他打得那麼慘,你是忘記了嗎?」說着,目光憤憤地盯着那邊的單方面毆打,不太解恨地道:「我倒是覺得她還打輕了,想想西方教之前做的那些噁心人的事兒,別說是打他的臉了,夭夭就該一劍砍死他。」
第三屍自我這時慢吞吞地開口道:「本體若殺了准提,她自己也得倒霉,天道是不會允許天道聖人出事兒的。」
桃花和桃子二人聞言齊刷刷地扭頭看着她,見她雖然頂着一張跟她倆有五分像的臉,可性情什麼的卻一點兒都不像她倆,也不太像桃夭,忍不住問道:「你有名字嗎?叫什麼?或者你想等夭夭來給取一個?」
「那你就太慘了。」桃花惡意滿滿地一笑:「就夭夭那取名的能力,你很有可能會被取名叫做桃樹。」
「桃樹?!!!」桃子噗地一聲笑了起來,「哈哈哈!這名字...還真像是夭夭能夠取出來的,桃樹...這名字比桃子和桃花還慘啊。」
自我聞言嘴角一抽,木着一張臉道:「我覺得我叫自我就很好。」
桃花給了一個『你別做夢了』的眼神,幸災樂禍:「不想叫桃樹的話,那就趕緊趁着她現在還沒空就給自己想一個吧,否則等她空出了手來,你就只能叫桃樹了。」
第三屍的自我:「......」
她不想叫桃樹,但也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叫什麼,她現在有點想繼續回本體的體內待着了。
自我遲疑地看向桃夭,發現本體如今正打人打得很起勁兒,所以又默默地放棄了這個想法。
那邊打人打得很起勁兒的桃夭在一頓胖揍之後,終於打夠了,拎着已經看不出原本模樣的准提,抬起一腳就將人從高空給踹了下去。
看着自由落體的准提,桃夭惡劣地一笑,「打得這麼累,怎能不讓人看看最後的結果呢。」說着,朝保護罩中的三屍招招手,然後化作一抹虹光追了下去,「走,咱們下去玩。」
保護罩內的三人:「......」
下去玩?
你怕不是去玩的,而是去向西方教的那些人示威的吧!!!
把西方教的准提聖人打得連接引都快認不出來了,還非得拉着准提去西方教眾人的跟前現眼,這是妥妥的拉仇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