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啟走出甘露殿後,李淵卻是看向肖離,道:「肖離,這個謝知舟,到底是個什麼背景,是隸屬於哪一方的?朕記得此前是王閔之擔任長安縣令,怎麼如今成了謝知舟。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朝中大事,李淵在處理。
問題是,李淵不可能事事都了解,譬如一個五品長安縣令的調動,不需要稟報到李淵這裏來,經過吏部核准後,可以直接調整。
肖離道:「陛下,是因為王閔之治理地方有功,已經外放為官,是提拔任用。而謝知舟,是從地方上調回來的。」
李淵道:「朕問你的是,謝知舟隸屬於哪一方?」
肖離道:「陛下,這一點臣也不知道。更何況,下面的臣子都是忠於陛下的人,都是一心為陛下效力的,哪有什麼派系之別。」
「老東西,你就裝傻吧。」
李淵瞪了肖離一眼,卻是沒有發怒。
肖離跟着他有很長的時間了,尤其肖離不攙和太子、秦王的爭鬥,李淵是極為讚許的。再者肖離對李淵也忠心耿耿,懂得李淵的心思,用起來方便。
肖離樂呵呵一笑,就這麼站在一旁不主動說話不插嘴。
李淵道:「杜啟這小子,人其實很是不錯,待人仁義。不過,一個曾經出使過突厥,上過戰場的人,可不是什麼良善之人。謝知舟如今,擺明了是要對付杜啟。朕倒是期待,杜啟這小子,會怎麼還擊。」
肖離微微一笑,說道:「陛下只需穩坐中軍帳,靜觀其變就是。畢竟這事情,最終,還得陛下裁斷。」
「是這個意思。」
李淵點了點頭。
話鋒一轉,李淵忽然道:「肖離,你說這謝知舟,是太子的人嗎?也就是太子,才念念不忘着對付杜啟。」
肖離道:「陛下,老奴不知。」
他實際上,知道謝知舟的情況,謝知舟走了太子的門路,才能擔任長安縣令。只是,他卻是沒有多說什麼,這事兒和他無關。
李淵倒沒有再多問。
這事兒,靜觀其變了,等着事態發展就是。
忽然,李淵又道:「對高滿政、李大恩的詔令,都已經發出了嗎?」
「早已發出!」
肖離回答道:「陛下,這兩道詔令,都已經以最快的速度送出。估摸着不久,李大恩就會卸任帶走總管一職,押解着所有的俘虜入京,到長安來獻俘。這,必然是我大唐的盛況。」
李淵也是哈哈笑了起來,頗為期待。
另一邊,杜啟出宮後,他沒有回杜家,而是徑直去了酒樓,在後院中見到了金無缺。
杜啟道:「老金,查到了消息沒?」
「沒有!」
金無缺搖頭回答,道:「公子,這謝知舟行事極為謹慎。目前打探到的消息,根本找不出謝知舟和謝蔽有什麼關聯。」
杜啟道:「那麼,安排我去見李大全的事情,你安排得怎麼樣了?」
金無缺說道:「公子,這事情辦妥了。因為牢獄中的許多人,都是王縣令曾經提拔起來的,加上牢獄中的獄卒,對公子都很是欽佩。」
「所以,他們願意安排。」
「聽牢房中的人說,如今謝知舟正大刀闊斧調整縣衙各曹的佐吏,以至於曾經王縣令的心腹,都已經是全部被調整了。」
金無缺說道:「如今整個長安縣衙,只剩下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留在縣衙繼續做事情。以及一些衙役捕快,還留在了縣衙中。」
杜啟說道:「行,安排妥當了就好。既然謝知舟要對付我,那我不能坐以待斃。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如今徹查謝知舟,可是有陛下允許的。」
金無缺驚訝道:「陛下都允許了?」
「是!」
杜啟說道:「我已經向陛下請旨,允許我調查謝知舟。陛下答應了,所以我們的調查,便是名正言順。」
金無缺道:「公子厲害。」
杜啟笑了笑,岔開了話題,又詢問了金無缺一些關於酒樓的問題,便靜靜等着。等吃過了晚飯,天色已經黑盡,杜啟乘坐馬車,往縣衙的牢房去。
有金無缺的打點,很順利就進入。
李大全被關押的牢房,是在牢房的最裏面。如今的李大全,神情萎靡,顯得無精打采的。因為他已經安排人,私下裏聯絡謝知舟,希望謝知舟放了他。
可是,謝知舟根本不曾搭理。
李大全被羈押着,也沒有個人來探望,謝蔽也不曾安排人來。
讓李大全的內心很沒底。
原本李大全,倒不着急不慌張的,但這個時候,李大全的內心,卻有些慌亂起來。因為整件事,都是他在安排。尤其陳發之死,再算計杜啟,一樁樁事情擱在他的身上,加上杜啟可是國之功臣,是有大功於朝廷的。
這個時候算計杜啟,絕非是輕而易舉就能釋放的。
這事情不容易善了。
在李大全的等待着,忽然,他聽到牢房中,傳來一陣腳步聲。
李大全一聽到腳步聲,本能的認為,可能是謝蔽帶着人來了,是要救他的。所以,李大全一下就從地上站起身,跑到牢房門口,看着牢房的過道,透過牢房中昏暗的火光,他看到了來人。
只是來人身着一件黑袍,兜頭都罩在裏面的,暫時看不出是誰。
下一刻,當來人在他的牢房門口停下,抬頭看着李大全,又取下外罩的一件衣袍,李大全眼中瞳孔一縮。
來人是杜啟。
竟然會是杜啟來了。
杜啟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他看到李大全眼中的錯愕,以及李大全流露出來的失望。看到這一幕,杜啟的心思轉動,更是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
牢頭快速打開門,囑咐杜啟抓緊時間,便退出去守着門口,避免出現什麼亂子。
杜啟進入後,撩起衣袍坐下。
李大全看着杜啟,咕咚咽下了一口唾沫。他眼中浮現出一抹驚駭神色,道:「杜啟,你要做什麼,莫非你要殺我不成?」
杜啟撣了撣衣袍,很平淡的道:「要殺你,我會來見你嗎?直接就買通獄卒對你下手了。我來見你,是有些話要對你說。」
李大全說道:「你要說什麼?」
杜啟道:「看你的樣子,不論是謝蔽,亦或是謝知舟,都不曾來見你。甚至於,你派人去聯絡,對方也沒有搭理你吧。」
李大全眼中瞳孔一縮。
事實就是如此。
他的確派人去聯絡,不論是謝知舟,亦或是謝蔽,都不曾搭理他。
李大全心念轉動,忽然道:「杜啟,你說的是什麼,我不知道。更何況,這一次算計你的事情,是我一個人所為,和其他人無關。」
「可憐,可憐啊!」
杜啟搖頭嘆息,一副悲憫樣子。
李大全道:「可憐什麼?杜啟,你不要故弄玄虛。」
杜啟說道:「我可憐的是,你李大全最終,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死得不明不白的,死得不值得,最終卻做了替死鬼。」
李大全心頭咯噔一下,原本他的內心,就是有些擔心的,如今一聽到杜啟的話,那內心的擔憂,在這一刻都爆發出來。
李大全雖說心中亂了,但還是道:「杜啟,你說什麼,我還是不明白。」
杜啟道:「你快死了。」
「轟!!」
這話仿佛是一道炸雷,便在李大全的腦中響起,使得李大全在這一刻,面色大變,甚至是身形,都有一絲的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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