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我一向心胸大度,凡事能不和人計較,便不和人計較,若真有什麼放不開的,便是他在瑤池金鑾寶座上最後那一笑。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此時,我並不知道他是故意要冷淡我,如此便能讓李下――他事先千挑萬選為我選中的未來夫婿,出面救我於危急之時,這樣一來,我定會對他心灰意冷,對李下心懷感激,正好為我促成這一樁好姻緣。說起來,我一直以為這「李廈」
是「瓜田李下」
後面那兩個字,為此還疑心過太白金星是不是沒讀過什麼書,才給自己的親孫子起了這個名字,不過,這些都是後話。這間小酒肆隔壁剛好有一棵老梨樹隔牆正開花,我咬一大口左手拿的肉包子,再飲一小口桂花酒釀,咬一口左手拿的肉包子,再仰脖飲一小口桂花酒釀。風吹落花,我一口氣吃掉了十二個包子,喝掉了大半壺桂花酒釀,一連餓了四十九日,這會卻有些撐得慌,便借着酒意臉朝下趴在桌子上。暈暈乎乎中,似有什麼物什輕輕落在我腦後的髮絲上,我先以為是落花,隨後才發覺是人的手掌。
我揉一揉眼睛,抬頭一看,不知何時,桌子對面一下多了一老一少兩個人。其中一個我認識,正是我的恩公李下,另一個是和他一樣穿白色衣裳的白鬍子老翁,身形矮胖,頂着一個凸起的大腦門,從我頭上抽回手後,順勢一捋長須,笑容甚是和煦,只管對李下道:「怎樣,你我打的賭還是我贏了,這位沉姑娘只不過多飲了幾杯而已,又豈會為了區區一點皮肉之苦就哭鼻子。」
李下聞言,先是一臉吃驚的表情,隨即滿臉飛紅,扭扭捏捏地和白鬍子老翁低聲分辯着,大概意思是他並沒有和後者打什麼賭。我再一揉眼睛,仰臉朝這二人呵呵乾笑了兩聲道:「這楊花就是容易迷眼睛啊。」
白鬍子老翁當即圓睜雙眼,歪頭往窗外累累垂垂的梨花望去,我忙打了一個酒嗝,擺出一副大戶人家小姐端莊大方的派頭,十分斯文地離了條凳,對李下拜一拜,謝過他的救命之恩,順口也禮貌地問:「不知這位老人家是?」
不想我剛一問,那一位立即攔在李下身前搶答道:「小老兒人稱南極仙翁,也是與這位小友合該有緣,剛好與他在路上無巧不巧就遇見了,所謂修行問道,不如日行一善,是以便為他指一指路,送他到三省山下。說起來,我與太白金星也有幾分交情,如今我助他孫兒一臂之力,日後,不管他樂意不樂意也得還我這個人情不是?」
我往李下身上瞄了瞄,心裏對那位素未謀面位高權重的太白金星頓增好感,不過,聽這位白鬍子老翁說他叫南極仙翁,我登時想起我在我爹那本仙界名錄上見過他的畫像,怪道這樣面熟。只不過名錄上通常不會提他們這些上神日常都熏什麼香,他熏的這個香甚是特別,至於有什麼特別,我一時也說不上,終歸一聞,就比我娘和兩個姐姐背着我偷擦的那些香粉要名貴許多。
此外,他手上拿的法器也和名錄上畫的不同,名錄畫的是一個拂塵,這一個看起來更像是一根木棍,大約人手腕粗細,不過一尺長,他見我多看了幾眼,隨即將棍子藏在身後。可見寫書之人有時也會敷衍了事,凡事還是眼見為實。他既搬出了身份,我也要乘此機會讓他瞧出,敬老尊賢的道理,我還是懂的,便恭恭敬敬地再對他揖一揖道:「見過仙翁老人家。」
他果然樂不攏口地雙手拉住我道:「沉姑娘還真是賢淑得可以,好說,好說。」
他說的這句話我卻有些耳熟,怔了怔,心又一陣咚咚亂跳,便移開眼珠望向別處。我身上的傷勢尚未痊癒,行動不便,這日便宿在這間酒肆內。因心裏一直想着另一個人也說過與南極仙翁那句「沉姑娘還真是賢淑得可以」
相類似的話,不免怏怏不樂,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索性推門出來,趁着月色小步小步地走到池塘邊坐着。
枯坐了有半日,不覺月上中天,耳邊忽聽有動靜,仰臉一望,只見李下一身白衣手握寶劍正從我頭頂上方的樹枝上輕輕躍下,站在我身後幾步外,腰背挺得筆直,一臉鄭重地問我道:「不知沉姑娘可曾想過,你當日與西王母殿內的其餘六名宮娥一起起舞,只有你一人的花籃里平白多出一隻鞋子來,是何緣故?」
我心頭一熱,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過,其實很容易想,用不着專門飛到樹上苦思冥想,好在我這個人一向心胸寬廣,與人結交都舍短從長,若是換做我大姐二姐,定會嫌棄他這樣的人做朋友不夠智慧,這樣想,便一臉謙遜地一笑,對他點一點頭道:「自然是有人往花籃里裝花瓣的時候,不小心將我換下的舊鞋一併放了進去,這個倒是有的。」
像這種情況確實會有,譬如我自己,若是爹娘或者兩個姐姐使喚我做事,十次裏面有一二次開下小差也是有的。李下看了我一眼,擰緊眉毛道:「我在來三省山的路上與仙翁提過此事,仙翁的意思也是李下的意思,這件事若是由李下來說,姑娘未必全信,仙翁德高望重,識人無數,由他老人家告訴姑娘,想必姑娘一聽便知。」
我見他說得這樣鄭重,不禁也開始犯疑,一邊吃力地站起身,才抬腳,他又叫住我道:「沉姑娘請留步――」
我便站住,他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瓷瓶,滿臉通紅地伸手遞與我道:「這是傷藥,姑娘往傷口上均勻抹開,便會好得快些。」
我誠心實意地謝過他,顧不得腿疼腳疼,拎着裙子就往酒肆小步急走。南極仙翁的房門果真虛掩着,我輕輕一推,見他手裏舉着那根木棍一樣的法器,將一隻眼睛湊近了正往棍子裏面瞧,一邊看一邊笑得直不起腰來。我在門口叫了一句:「仙翁。」
他一扭頭,見是我,連忙將手裏的棍子往身後一藏,臉上改換了正經顏色向我道:「原來是沉姑娘,這麼晚了,找小老兒何事啊?」
我再往他身後的木棍瞧了瞧,忍不住有些好奇道:「仙翁剛剛往這棍子裏面看什麼?」
他登時兩眼一亮,又往我身後看了看,見四下無人,方才壓低了嗓音道:「它並非什麼棍子,而是我新近才得手的一件寶貝,往這裏面看,能看見世間百態日常所不能見也。」
我聽他說得這樣神奇,也有些心癢,便朝他呵呵笑了兩聲,好聲好氣地對他賠笑臉道:「既這樣好,不如仙翁借與沉魚也瞧一瞧。」
他「哦」
了一聲,捋了捋鬍鬚,並不置可否,只點了點頭道:「原來沉姑娘單名一個『魚』字。」
我自知說漏了嘴,臉上紅了紅,當下將兩手袖在背後不做聲。
這時,突然有人在樓下一聲一聲喊「仙翁,仙翁」
,我卻從未聽過這人的聲音,且一聲叫得比一聲急,他當即探頭應了一句,三步並作兩步走大步出門,我在他身後急道:「仙翁請留步,我還有一件事要請教仙翁。」
他揮揮衣袖,頭也不回地道:「沉姑娘莫急,小老兒去去就來。」
我在他房中略站了站,又往門外張望了一回,悄悄走過去,拿起他忘在桌上的寶貝,照他剛才的架勢將這件物什放在自己左眼前面,定睛往裏面望去。
只見這裏面竟似皮影戲一樣,一張一張翻着畫紙,每翻過的一張紙上都寫着日期和一兩行小字,每一張紙上所畫的卻只有一個人――三界中貴為天地至尊之一的冥帝帝尊。
我當即心如鼓擂,眯着右眼一張一張仔細看過去,越看,心裏越說不上什麼滋味。第一張,他徐步走出一扇柴門,將手裏一個紙糊的白燈籠掛在門檐下,白色的燈影照着他身上簡素至極的青色衣衫,目視着前方的眼色深沉不辨,隨着耳邊一陣一陣風吹紙張一般沙沙作響,光影忽明忽滅,他鬢邊的髮絲與身上的袍袖也隨風輕拂,我正待要看清旁邊一行小字寫的什麼,不料畫紙一翻即過。第二張,他正坐於一間客棧的月洞窗前,一杯接一杯地飲着杯中酒,旁邊的小字寫着「獨自買酒喝」。第三張,第四張……到第七張,每七日一張畫紙,一共七張,從第一張到最後一張,都畫的是不同場景,剛好是我被綁在三省山獅虎洞內的七七四十九日。
我在南極仙翁的房內一直等他到後半夜,不知不覺天已大亮,我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中聽見有人敲門,再一聽,竟是在敲隔壁我住的那一間,我剛要抬頭應,就聽店小二在門外道:「這位姑娘,小店也是小本生意,我們掌柜的吩咐我來和姑娘說一聲,姑娘既有朋友在,不如先將昨日賒的賬一併付了。」
我心一慌,趕忙起身躲進門背後細聽了聽,我身無分文,若是去和南極仙翁或李下借,又覺不大好開口,心裏盤換來盤桓去,覺得還是能拖一時是一時。這樣想,便輕手輕腳地走到後窗跟前,打開窗扇往後院的院牆探頭望了望,顧不得身上有傷,手腳並用地翻窗而下。牆外即是一間土地廟,我手托着下巴,在那棵老梨樹底下呆坐了半日,一抬眼,卻見南極仙翁推門而入,他一見我,便哈哈笑道:「沉姑娘果然是在此處。」
說完,又伸手接了接漫天飛舞的落花,仰頭嘆道:「這樣的梨雲倒確實有幾分風雅,難怪能入得了某些人的法眼。」
說到這一句,他忽然打住,兩眼盯着我,將話鋒一轉道:「我才回房時,發現有人動過我那件寶貝,可是沉姑娘看過了?」
我咳嗽了一聲,臉上紅了紅,抬眼瞄了瞄他道:「這個……我見仙翁說得這樣稀罕,便拿來看了看,我只看過一次啊。」
他登時把眼一瞪:「我這件寶貝,稀罕就稀罕在,它每日只能讓人看一次,無論是誰先看了,其他人想再看,便只能等第二日。」
我聽他這樣一講,點頭「哦」
了一聲,怪道我在他房內,翻過來倒過去搗鼓那件物什想再看一遍,怎麼也看不見,這便是了。言畢,他又特意湊到我跟前,將我從頭到腳再打量一遍,手捋長須,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道:「沉姑娘莫不是看了小老兒的寶貝之後才難過得一宿沒睡?」
我頓時被戳中痛處,臉上略有些掛不住,絞了絞衣帶,扭過身去不接他的話。他便又在一旁長吁短嘆了幾聲,暗示我道:「沉姑娘既然也和小老兒一樣動了惻隱之心,不知沉姑娘可曾想過,這七七四十九日,貴為天地至尊的冥帝又是因何人何事,才鬱鬱不樂至此?」
我愁眉苦臉地轉過身來:「想必是天樞星君的靈芝不大管用,白水神女的病又重了些,」
說到此處,我不免鼻頭一酸,頓了頓,才感同身受地道,「若是換做我是新郎官,眼看就要成親了,新娘子卻一病不起,心裏不高興也是有的。」
他一聽,登時圓睜雙眼,瞠目結舌地望住我,似被我噎到,一連咳嗽了數聲,才接道:「沉姑娘果然善解人意,也聰慧過人,着實令人嘆服啊。天樞星君的靈芝既不管用,小老兒這裏剛好有一枚仙丹,那白水服了保管藥到病除。」
一面說,兩眼望了望左右,再附耳過來:「這樣一來,你我說不定還能討到一杯喜酒喝。就是不知沉姑娘肯否成人之美辛苦跑一趟,將這仙丹送與白水?」
我臉上又紅了紅,再絞了絞衣帶,道:「我平日不大飲酒。」
他便緊接一句:「酒不喝也無妨,救人最要緊。」
我再推辭道:「我一來不會駕雲,退一萬步講,即便我去了,西王母看見我,也會不高興。」
他便再緊接了道:「這些都無礙,第一,一個月前冥帝已命人將白水接至他的幽冥殿靜養,你不用怕西王母看見你會不高興,其二,你不會駕雲,我還可以找人送你去。
只因小老兒家中有事,一時脫不開身去救人,可這仙丹又實在金貴,交予旁人我不放心,若是他們辦事不力路上磨磨蹭蹭耽擱了,或者乾脆私吞了事小,怕只怕到那時白水命不保,冥帝做不成新郎官再有個想不開――」
他越往下說,語調越悲戚,話說一半,只管一臉唏噓地定睛望着我。我被他說得心煩意亂,沉吟了又沉吟,一咬牙道:「好,我去。」
至於找何人護送我去,他說他有現成的人選,於是,便領着我來找李下。道明原委前先將李下很是誇獎了一番,大概的意思是李下年紀輕輕就遇事沉穩,且深謀遠慮,將來必能成大器等等,隨即才問他可願意一路護送我去冥帝帝尊的幽冥殿。李下被他誇得面紅耳赤,當即一口應承,應下之後才說他也不認識路。
南極仙翁便順手將一張地圖塞進他懷裏,從頭到尾,我始終不做聲,這時才道:「沉魚還有一事想請仙翁示下。」
他轉身過來:「哦?姑娘但說無妨。」
我看一眼邊上的李下,道:「敢問仙翁老人家,不知當日在瑤池,我與西王母殿內六名仙娥一起起舞,獨獨我的花籃里平白多出一隻鞋子來,是何緣故?」
他聞言,也移目看了李下一眼,同我打哈哈道:「這件事確實事出蹊蹺,不過,我與李下說了都不算,等沉姑娘見了冥帝,一問便知。」
我越加起疑地望着他二人,李下動了動嘴,想說什麼,似欲言又止。不待他開口,南極仙翁已抬手招呼店家置辦一桌好飯好菜上來,只說此去天庭道路遙遠,催促我們吃好飯便上路。他說的也在理,自然是救人要緊,我卻沒什麼胃口,加上食材都不大新鮮,有些聞着已有怪味,於是便做出鎮定自如的模樣勉強吃了一碗白飯即推開碗。
我記得上路後,先是站在筋斗雲上和李下說了會話,都是他問,我答。他問:「你身上的傷好些沒有?」
我客客氣氣地道:「好些了。」
他又問:「你對自己被綁在三省山獅虎洞面壁思過這件事怎麼看?」
我想了想道:「我這個人的劫數與旁人都不同,非但多,還另有變數,不像尋常人那樣便宜。」
他登時吃了一驚:「怎會如此?」
我扭過頭去看天上的流雲,頓了頓才道:「這個我不方便講。」
我在獅虎洞中七七四十九日,便已決定等養好身上的傷就回休與山和爹娘在一起,我娘再說什麼我也充耳不聞只當聽不見,不過耳朵多長些老繭,多吃一些皮肉之苦罷了。我的意思是,一來我日日在休與山上呆着,正好順便看着我娘讓她少造一些業,如此,說不定還能少報應一些在我身上,讓我少遭些劫數,二來,既然我命運多舛,想必壽數極有限,不如樂得做個逍遙散仙,在山上多陪陪爹娘,趁我羽化前多盡些孝心。
不過這些話,我卻不好都告訴他,畢竟我同他算不上多熟,再說,我娘只是脾氣古怪些,並非有意造業要使我遭劫,我若是說出來,傳出去讓她知道,她丟了面子,生氣終歸會生氣,心裏想必也是難過的。
李下見我不肯講,果然不再多問,嘴巴緊緊抿着,只一臉同情地望着我,我便朝他呵呵笑了兩聲。不想他看見我笑,非但沒覺得寬慰,雙頰反倒又漲得通紅,將頭硬生生別過去不理我。我正要開口,忽覺一陣頭暈目眩,我還當是恐高症提前發作,和李下說了句什麼,手扶着身下的雲彩,晃悠悠地屈膝坐下。
無意中這麼一瞧,發現自己扶着雲彩的那隻小手變成了胖乎乎的虎爪,隨即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
後來,我還是聽別人告訴我,說是太白金星的孫子某一日領了一名小仙去冥帝帝尊的幽冥殿不知作甚,走到半道,那小仙突然在筋斗雲上暈厥了過去,一個倒栽蔥就往下界跌落,說時遲那時快,被李下用家傳的擎雲三十二式中的第十二式救起,並用自己的真氣為其續命。
便是這樣,等這兩人趕到幽冥殿時,那小仙早已閉了氣並顯出元身,變成一隻通身雪白,只背上有一撮雜毛的虎仔,四仰八叉直挺挺地躺在幽冥殿的雲階前不省人事。
聽聞那一日,我足足在他的雲階前腆着肚皮躺了一個時辰,最後還是李下報上太白金星的名號,求莫顏神將出手救了我。醒來時,我已被安排在一座宮室,旁邊只有幾名素衣仙娥,見我醒了,其中一人便將手上的乾淨衣裳及鞋襪遞與我,其餘人一邊疊被鋪床,一邊將我如何躺倒在幽冥殿外不省人事,雖是昏迷但形容舉止如何失儀不敬,李下又如何長跪不起替我向帝尊請見,最後還是帝尊身邊的第一神將莫顏網開一面看在太白金星的面子上為我醫治等等,一一說與我。
語氣倒也不見得多倨傲,只不過那種平淡冷淡的做派卻與他尋常待人的性子有幾分相類,她們一邊說,我也不講話,待換上衣裳,重新梳過雙髻,再對她們揖一揖,鄭重道了謝,又對銅鏡中照了照,這才請問她們李下現在何處,又問我何時可以請見帝尊老人家一面。我的意思是,想請李下陪我走一趟,我一個人去見他,終歸有些抹不開面子。
這些人便領着我來至殿外,我特地回了下頭,看見正中間的匾額上寫着「碧霄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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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金底黑體大字,我在書上讀到過這個殿名,卻比西王母在瑤池的正殿還要巍峨氣派。我再拿眼風環顧一下四周,趁那些仙娥不注意,又抬頭朝遠處望了望,只見一座接一座的宮殿從眼前綿延開去,一眼望不到邊,若是只靠兩條腿走,恐怕十分費時費力。
李下給我的傷藥我還來不及用,不過,自打醒來後,我身上的傷勢倒比來之前要好很多,走路都比先前快些。
走到一處顏色碧綠的水泊時,我心裏盤算了盤算,覺得用來游泳不如用來養魚,這樣既可以觀賞,還可以隔三岔五烤魚吃。至於這些花樹,美則美矣,總歸不大實用,要我看,適當栽植一些即可,其餘空地可以用來種西瓜,這樣等暑熱的天氣時,便可以吃上甜津津脆生生的西瓜。
走過一間僻靜的廊廡時,我探頭再往左邊的窗戶裏頭望了望,心裏順便合計了一下,此處若是交予我來佈置又該如何,這樣一想,第一個想到的是在月洞窗上先掛一個鳥籠子,閒來無事聽一聽鳥叫,一來可以給這些屋子添些響動,不至於太冷清,二來上樹捉鳥還可以活動筋骨鍛煉體力。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至尊王妃:傾城亂天下》,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