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州知府黑着臉,一句話都不說,保持沉默。一筆閣 m.yibige.com
周晨見到這一幕,有些好奇了。
國公大人究竟說了什麼,讓知府大人這副表現。
這個時候,津州知府終於開口說話了:「安國公終究不是津州府人,對津州府之事不甚上心,乃是人之常情」
即便是再蠢的人都能夠聽出這話語裏面的幽怨。
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國公大人不願意摻和這件事情?
不可能啊!
堂堂的安國公,對付一支小小的海口i,那還不是輕而易舉,手到擒來?
這么小的忙,安國公難道都不願意幫忙嗎?
還必須得知府大人向朝廷上報,然後層層的批覆,等公文回到津州府,怕是海寇都已經繞着津州府城跑了三四圈了。
這壓根也不符合常理。
「國公大人不願意出兵?」周晨問道。
津州知府冷笑了一聲,悠悠的道:「神機營出動一次,光是神罰和天威的費用,便是一大筆的銀子,這些銀子,兵部是不出的,戶部是不出的,只有安國公府出。
可是若是我們走朝廷,朝廷即便是需要動用到神機營,那也一定是要送一些銀子過去的,若是動用親軍十六衛,更是不需要銀子
若你是安國公,你會如何抉擇?」
周晨聽見這話,怔住了。
知府大人的意思是,安國公不願意出兵的原因是因為銀子?
可是這海寇襲擊,不僅僅是津州府的事情,還是朝廷的事情啊!
安國公又不像是特別在意銀子的人
「卑職覺得安國公並非是看重銀子之人,即便是安國公不願意出兵,也一定是有不願意出兵的理由。」
津州知府聽見這話,抬眸瞥了他一眼,問道:「這麼說,你是覺得本官乃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周晨忙不迭地躬身道:「卑職絕沒有半點兒這個意思!」
津州知府冷哼了一聲,悠悠地道:「便是你有這個意思,本官也是沒什麼好說的。」
說完,也不再停留,徑直的離開了這裏。
周晨見到這一幕,只能跟上。
「大人,那接下來咱們應該怎麼辦?」
津州知府沒好氣地道:「怎麼辦?還能怎麼辦?沒有神機營,就依靠你的城衛軍,能擋得住海寇嗎?」
周晨低頭,沉默不語。
津州衛所都是被那幫子傢伙給佔了,更何況是城衛軍呢?
城衛軍和屯兵加在一起都不夠制服那些海寇的。
如此想來,似乎也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上書給朝廷,讓朝廷派出援兵。
「本官回去以後修書一封,快馬加急送往京都府,你帶你的人,去津州衛所看着,遇見了海寇,若非是有百姓,可以迂迴作戰,不必硬抗」
這話說的很委婉,翻譯過來就是放機靈一點,打得過就跑,打不過就撤,別跟人家海寇硬剛,你剛不過人家!
這話雖然很傷人,但卻是事實。
周晨猶豫了一下,點頭道:「是,大人,卑職明白。」
津州知府點了點頭,悠悠的道:「只希望這段時間,那些海寇能夠安分一點,別給本官又惹出什麼事端。」
說完,轉頭看了一眼身後方休住着的宅邸,悠悠的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這一日,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津州府外海域的某處小島上,建有幾棟建築,這建築的風格一看就知道不是大楚。
甚至壓根就跟大楚一點關係都沒有,是一種全新的建築風格。
最中間的是一棟大殿。
此時此刻,就在這大殿裏面,十幾個人坐在一張圓桌之上,神色淡然。
仔細的數一下,發現剛剛好十五個人。
這十五個人坐的乃是圓桌,說明他們的地位其實差不了多少。
每個人都是統領着一座小島的海寇頭頭。
這附近一共十五座小島,一共十五個海寇頭頭,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到其中一個小島上聚一聚,商量一些事情。
這一次也不例外。
按照習慣,正門相對的方向是首座,這首座之上坐着的乃是一個女子,有着火紅色的秀髮和一雙碧藍的眸子。
不用多說也知道,這人並非是楚人。
其他的十四個人分坐在其他不同的地方,都是用一種帶着敵意的目光看着她。
原因很簡單。
這個女人原先並非是十五個人中的一個。
乃是從東南道逃亡過來的。
前段時間,神機營突然到了東南道去,這東南道的許多海寇都是混不下去了,只能到津州港口這邊來。
這些海寇與津州港口的海寇不是沒有過爭鬥。
但是,大部分都是敗了。
原因很簡單,津州港口距離東南港口有不小的一段距離,從東南港口到這兒,船員們已經是精疲力竭,物資也是消耗殆盡。
他們沒有資本跟他們爭鬥。
還有一個原因,則是因為這十五個島嶼乃是組建了一個聯盟,叫做十五島盟。
十五島盟乃是津州府外最大的海寇勢力。
任何一個島嶼遭遇了襲擊,其他的都是會儘量的幫助。
那些外來的海寇則是一盤散沙,各自打各自的,因此壓根沒有辦法攻破十五島盟,最後卻都是落荒而逃。
還有一部分人則是乾脆被十五個島嶼瓜分了。
這十五個島嶼力量變得更加壯大。
除此之外,還有一部分人則是去攻佔了那些較小的島嶼,勉強苟延殘喘的活下去。
這其中只有一個例外,便是如今坐在首座的這個女人。
她以一己之力硬生生的攻下了其中的一座島嶼,並且擊退了其他島嶼的來襲,甚至當着眾多人的面,把原來的島主斬首示眾!
最後,還送上了一封信,說是要加入十五島盟。
就這樣,原先的這座島嶼便被這個女人給佔去了。
即便是他們這些老狐狸,老海狼,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的確是有些手腕和心機。
硬生生的給自己在這地方打出了一片立足之地。
這一次聚首,他們本不願意來。
可是這女人又是給他們寫了一封信,說這一次聚首事關重要,乃是為了商議一件大事。
這件事情決定了整個津州府的海寇能否生存下去的問題。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赴宴了,當然身旁都是帶了許多的護衛。
這個女人也是同意了他們破格帶這麼多的護衛。
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說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