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銳聽見這話,心裏面感覺有一道暖流涌過,拱手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說完後,又是轉頭看向自己的手下,問道:「我給你們時間好好的想一想,究竟要做什麼,我從津州府城回來以後,做出決定想要加入新軍的便站到左邊,想要另謀出路的人便站到右邊。599小說網 www.xs599.com」
眾人面面相覷,隨即拱手道:「是,大人!」
趙銳看向趙峰,微微頷首道:「走吧。」
兩人騎着馬來到了津州府城下。
此時此刻的津州府城城門已經開啟,不再設防。
趙銳就這麼直接的走進了津州府城,跟着趙峰轉了幾圈,到了一處宅邸。
敲門稟告後,走了進去。
宅邸的面積很大,前後各一間院子。
前面的院子裏,護衛們正聚在一起聊天,看見趙銳,都是投來審度的目光。
趙銳目光直視前方,沒有看他們,但是他卻是能夠感受到,這些護衛看上去平平無奇,實則各個都是頂尖高手!
路過馬廄的時候,看見一個老農模樣的人正在馬廄裏面餵馬。
正是那日一鞭把自己擊飛的半步宗師!
堂堂的半步宗師,在安國公的身邊也僅僅只是一個馬夫嗎?
當然不會是這樣,或許只是為了掩蓋身份罷了。
朝廷的供奉關係與安國公府並不是太好,絕不可能追隨安國公。
因此,這馬夫只有可能是江湖上的半步宗師。
而半步宗師極為罕見,每一個人都是有名有姓的,卻沒有聽說哪個人做了安國公府的供奉。
卻不知道這位馬夫究竟是誰。
趙銳這麼想着,已經到了內院。
院子裏面擺着一個躺椅,一個俊朗的青年躺在躺椅上,曬着太陽,身上披着一件大氅。
旁邊站着一個清秀的丫鬟,時不時的拿起一塊糕點放在青年的嘴邊。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這一幕,定是會覺得眼前這個人定是某個世家大族的紈絝敗家子。
誰又能想到這位不羈的紈絝就是堂堂的安國公呢?
真是不可以貌取人啊
趙銳感慨了一聲,往前走了一步,端端正正的站好,恭恭敬敬地行禮:「卑職津州軍屯千夫長趙銳,參見安國公!」
方休聽見聲音,抬眸看了趙銳一眼,臉上露出笑容,道:「來了本公已經等你很久了,新軍的事情,趙峰跟你說過了吧?」
趙銳點了點頭,道:「回安國公的話,卑職聽說了,國公大人要組建一支新軍,一切都是參照神機營。」
方休看着他,道:「有些地方是參照神機營,有些地方卻也是未必參照神機營,尤其是你們,本公知道你們這個地方臨海,因此,便想着若是你願意加入新軍。
便讓你籌建一支津州水師,阻攔海寇」
津州水師
阻攔海寇?
趙銳微微一怔,顯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方休看着他,說道:「至於福利待遇方面,則是和神機營一樣,方才趙峰應當已經告訴你了,普通士卒二兩銀子,然後往上遞增,家室可以住進本公為神機營建造的宅邸。
只是這宅邸短時間內未必能夠建好,除此之外就沒什麼了。」
趙銳聽見這話,臉上露出了猶豫之色,想了想,還是道:「可是安國公,卑職沒有領兵水師的經驗啊!」
頓了頓,又是補充道:「卑職手下的屯兵們也是沒有與海寇搏殺的經驗,雖是殺過海寇,但那是在岸上,若是在海里碰見,他們怕是連站都站不穩」
他說的是實話。
津州府雖是臨海,但是他們這些屯兵以前都是負責剿匪,剿的乃是山賊、強盜,從沒有剿過海寇。
說的誇張一些,絕大部分人可能都沒有看過海是什麼樣子的,更不用說坐船了。
他原先坐過一次船,船隻在海里跌宕,若非是常年在海上討生活的人,很難站穩腳跟,更不用說跟海寇博殺了。
方休聽見這話,看向他,淡淡地道:「本公實話告訴你,整個大楚就沒有哪怕一支像樣的水師,否則本公也不會想着籌建新軍,一個神機營足以本公縱橫天下!」
語氣雖是淡然,說的話卻是十分的霸氣。
趙銳也無法否認,安國公大人說的沒錯,神機營的一小部分都能擊退草原諸部,更何況是整支神機營。
只是
新軍的情況和神機營畢竟有所不同。
他猶豫了許久,還是道:「大人,您容我再想一想」
方休點了點頭,說道:「本公不強求你,若是你實在無法接受水師,留在陸地也並非不可以,只是你現在是千夫長,新軍籌建起來,還只能是千夫長。
但是這水師新軍若是能辦得好,本公任你做將軍!」
趙銳聽見這話,眼眸微微一凝,一顆心不爭氣的猛跳了起來。
安國公所說的可並不是中郎將,而是將軍,實打實的將軍!
將軍是什麼概念?
千夫長之後是校尉,校尉之後是右中郎將,右中郎將之後是左中郎將,左中郎將之後才是將軍!
等於他一下子從一個小小的千夫長跳了三個層次,直接到了將軍。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但是,他雖然激動,卻還保持着冷靜。
他知道,機會若是把握不住,那就等同於沒有。
他沒有指掌水師的經驗,更不懂海戰,如何能夠勝任這個職務?
正在猶豫的時候,又聽見安國公道:「本公知道你的顧慮,天下萬事,開頭是最難的,莫說你沒有水師的經驗,整個大楚都是沒有水師的經驗。
那又如何?就不去做了嗎?放任海寇和胡人橫行霸道?當然不是!
哪怕是籌建起的水師,一開始連海寇都比不上,這水師也一定是要籌建的!
你沒有經驗,你手下的兵卒沒有經驗,這些都不是問題,沒有人一開始就是有經驗,包括海寇」
說到這,方休眉頭一挑,看着趙銳,用揶揄的語氣道:「若非是本公出現在這兒,你現在不也是已經落草為寇,做了海寇嗎?
難道你從前便有做海寇的經驗嗎?」
趙銳聽見這話,微微一怔,老臉經不住的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