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這些村民,便是那兩個工部主事的表情都是變得有些奇怪。道友閣 m.daoyouge.com
半個月的時間?
還真是敢說啊!
初生牛犢不怕虎,果然如此。
別的不說,便是有了現成的材料,現成的工匠,修建這座橋至少也要一個月的時間。
更何況這修橋的石料還需要打磨,卻不是短時間之內就能夠找到的。
「怎麼了?」
梁俊看幾個村民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那幾個村民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相告,開口道:「大人,放在以前,修建這座橋樑,至少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說到這裏,似乎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歧義。
於是,忙不迭的補充道:「當然,不是小的們懷疑大人,不信任大人,這是這橋的確不是那麼好修的。」
幾個村民看梁俊如此年輕,都是有些懷疑他的實力。
梁俊不是傻子,見到這一幕,聽見他們所說的話,瞬間便明白了這些人的想法。
於是,開口道:「無妨,無妨,這材料的準備,從京都府運到這裏,怕是還需要兩天的時間,這兩天的時間,我便留在這裏,好好的看一看這葦河究竟如何。
這橋樑究竟該如何建造,你們若是有什麼建議,盡可以提出來。
若是有幫助的,我還會給你們銀子作為獎賞。」
幾個路過的村民聽見這話,下意識的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是能從彼此的眼眸之中,看出詫異之色。
提出建議,還有銀子拿?
這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好事嗎?
幾人都是茫然了。
兩個主事聽見這話,則是有些不屑。
這樣的話,也就是騙一騙這些村民罷了。
無論如何,他們也是不相信,這橋能在半個月之內修建完成的。
更何況,修橋所需要的材料無非也就是石料,再不然便是石灰漿。
這些東西,什麼地方沒有,還需要從京都府運過來?
呵!
實在是可笑!
他們心裏面這麼想,臉上的表情卻是沒有任何的變化,甚至什麼話都沒有說。
因為他們想要看看這梁俊失敗以後的表情。
換句話說,他們兩個站在一旁,等着看笑話呢!
梁俊卻是好似沒有察覺一樣。
事實上,他壓根就沒有去看那兩個工部主事,而是沿着葦河走了起來。
時不時的還拿起炭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不知道寫的是什麼,畫的是什麼。
兩個主事都是跟在他的身後,見到這一幕,都覺得有些摸不着頭腦。
最後只能歸結於工程書院和建造書院的人都是一群什麼都不懂的工匠,什麼也做不好。
這些莫名其妙的行為,也是因為如此。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轉眼間,便是兩天以後。
從京都府來的馬車已經停到了葦河邊。
上面都是各種材料,用麻布袋子裝着,看不清是什麼東西。
但是,看上去,怎麼也不像是石料,更不想是石灰漿
畢竟那些東西,這些小小的馬車可是裝不下的。
只是
按理說,這從京都府到葦河,若是要運貨,少說也要趕上兩天半的時間。
就算是梁俊一到葦河,就寫信送到京都府,寫信,收信,準備材料,裝上馬車,來來回回至少也需要三天的時間。
這些人怎麼兩天的時間就到了?
這兩個工部主事不管怎麼說,都是工部的人,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這個問題。
他們下意識的看向那馬車,卻發現馬車的輪子,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用的是一種全新的材料。
但是這材料是什麼,他們竟然不知道。
準確的說,他們以前的時候,從來就沒有見過這些材料!
看上去,甚是古怪。
莫非就是這新式的輪子,讓馬車的速度比以前快了許多?
兩個工部主事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是嫩剛從彼此的眼眸之中,看出詫異之色。
顯然,他們在這一個問題上面達成了共識。
這輪子絕非凡品!
只是不知道,這材料究竟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這新安候府的人又是如何知道,這材料用作輪子,可以大大的提升馬車的速度的。
一時間,兩個工部主事都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這輪子上面。
原因很簡單。
那橋,他們不關心。
他們不關心的原因也是很簡單,因為他們知道那橋樑無論如何都是修不好的!
別說是這些材料,便是將天宮中的材料拿到這裏,若是遇上了洪災,也是一樣沒有任何的用處。
更可況,梁俊還放話,說是半個月就要修好橋樑。
半個月的時間,先不說能不能完成,便是完成了那也是勉強,保證不了質量的!
既然新安候府的人入主工部,這已經成為了定局,沒有辦法改變。
那麼,拿着一件事情做一做文章,貶低一下新安候的人,那也是未嘗不可的事情。
兩個工部主事都是如此想的。
他們這麼想着,都是湊上前,蹲下來,仔仔細細的觀察起了那馬車的輪子。
駕着馬車的車夫正準備下車,跟梁俊打一聲招呼。
一下馬車,便看見了兩個身穿華服的人蹲在地上,盯着自己馬車的輪子,一個勁的看,仔仔細細,表情還是十分的莊重。
他先是一驚,然後懵了。
這從哪裏冒出來的兩個人?
衣着看上去倒是挺華貴的。
怎麼?
連馬車都沒有見過?
要這麼盯着看?
兩個主事看着馬車的輪子。
那車夫看着兩個主事。
看着,看着,仿佛是想到了什麼,眼眸之中不免的流露出同情。
或許這兩個人是遭受了什麼打擊,傻了吧?
這麼想着,那車夫不由得搖了搖頭,也不去理睬他們倆,徑直的走向了梁俊。
他的臉上露出笑容,開口道:「梁先生,你所需要的材料,我們寶樂坊都已經備齊了,這三輛馬車上的都是。」
梁俊看見那車夫,先是拱手行了一禮,聽見這話,笑了,開口道:「如此甚好」
頓了頓,方才道:「京都府到這葦河,雖不是太遠,卻也不近,一路車馬勞頓,應是乏了,要不要給師傅們找個地方,歇息歇息?」
那車夫聽見這話,不知想到了什麼,語調提高的道:「不用,不用,自從這新式的車輪出來以後,這趕路沒有以前這麼累了,兄弟們都是在路上歇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