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樂見他認錯還算誠懇,嘆了口氣,說道:「你逛青樓我不攔着你,但不能只知道尋花問柳。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www..com
青樓里,消息最是繁雜,若是稍加利用,便能大有收穫。
就說這次,如果不是為兄聽店裏的小廝說起白衣女鬼的事情,怎麼能白撿這等大便宜。」
王富貴臉上露出疑惑之色:「白衣女鬼?」
王寶樂點了點頭,說道:「相傳城南有一古井,井中」
王富貴聽完,臉色煞白,顫聲道:「那這鬧鬼的酒樓,咱還要嗎?」
王寶樂道:「為什麼不要?就算這裏真的鬧鬼,那也是七年一次,只要過了這段日子,還不是和以前一樣。」
王富貴疑惑道:「可等到那時,這條街已經衰敗,應該也值不了多少銀子了」
王寶樂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說道:「不管以後如何,能用這個價錢買下一處酒樓,已經算是佔了大便宜。
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個道理,為兄跟你說過不止一次了吧。」
王富貴忙不迭低頭,小聲道:「弟弟知道了。」
「呦,這不是王大掌柜嗎?」
突然,前方傳來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
王寶樂抬頭看去,看清那道身影,忙不迭迎上前去,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小的當不起公子如此稱呼,公子若是抬愛,稱小的一聲小寶,小的已是受寵若驚了。」
迎面走來的公子哥,正是被王寶樂掛在嘴邊教育胞弟的敗家子,方休。
方休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道:「小寶啊,本公子最近心血來潮,準備做些生意,你可有什麼好的門路,說來聽聽。」
王寶樂低着頭,陪笑道:「公子天資聰穎,隨便做做什麼生意,都大有可為,小的那點愚見,拿不上枱面,說出來只會讓公子取笑。」
他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裏卻是十分不屑,想着:你一個敗家子能做什麼生意,無非就是揮霍家產罷了。
「哈哈哈」
方休聽見他的恭維,笑了兩聲,看向一旁的趙嫣,說道:「怎麼樣,本公子沒說錯吧,本公子天生便是做生意的料。」
旁邊,白小純忙不迭諂媚道:「公子乃是那天上的星星下凡,不僅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更是天資聰穎、天賦異稟,做什麼事情那都是大有可為。
小純今生能常伴公子左右,真是小純百輩子修來的福分,小純一想到這,便激動的不能自己,只覺得熱淚盈眶」
白小純說着說着,竟然真的熱淚盈眶,就要哭出聲來。
饒是圓滑如王寶樂,都看的是目瞪口呆,自愧不如。www..com
站在方休身側,女扮男裝的趙嫣則是一通白眼,十分不屑的『哼』了一聲。
「咳咳」
方休也覺得白小純的表演太過浮誇,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對王寶樂說道:「聽說這附近的春風樓有意轉讓,本公子打算去看看,你若是無事,便跟本公子一同去吧。」
「這」
王寶樂猶豫了片刻,點點頭,說道:「公子相邀,小的不勝榮幸。」
他說完之後,轉頭看了王富貴一眼,說道:「富貴,你先回去吧,我陪方公子四處轉轉。」
王富貴聽見這話,才知道面前這位華服公子哥,原來就是傳說中變賣了家產肆意揮霍的方府敗家子,方休!
他忙不迭上前作了一揖:「方公子,小的先行告退了。」
方休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便不再理會,徑直走向春風樓。
春風樓前,酒樓掌柜看着寥落的門庭,心中有些後悔。
都一個多時辰了,今天還沒有一個客人上門。
這樣下去,只怕酒樓越來越賣不上價錢,到最後真的一文不值。
早知道這樣,就該和寶樂坊再商量商量,讓些銀子,最起碼還能收回本錢。
他嘆了口氣,神情落寞,抬頭看了一眼灰濛濛的天空,只覺得自己的人生也是灰濛濛的一片。
片刻之後,他收回視線,正準備往回走,突然看到不遠處那道『遼闊』的身影,面色一喜,忙不迭迎了上去。
「王掌柜,我仔細思慮了一番,覺得一千兩銀子」
他走近了,才發現王寶樂身邊還有三個人,兩個容貌俊俏的公子哥和一個『遼闊』不輸王寶樂的大胖子。
看他們站的位置,明顯是以那華服公子哥為主。
「這三位是?」
酒樓掌柜怔了怔,問道。
王寶樂介紹道:「這位是安平伯之子,方休方公子。」
「方休」
酒樓掌柜不知想到了什麼,面色一變,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又強行站定。
他臉色煞白,勉強擠出笑容,作揖道:「小的春風樓掌柜,見過方公子。」
「嗯」
方休微微頷首,看了一眼春風樓的招牌,感嘆道:「不錯,是塊好地方」
酒樓掌柜聽見這話,不由想起醉花閣掌柜的遭遇。
人家醉花閣背後靠着禮部尚書楊大人,尚且被這位聲名狼藉的敗家子訛去了一千兩銀子,更何況他一個無權無勢的小百姓。
他不知不覺沙啞了嗓子,顫聲道:「方,方公子,我們春風樓最近遭了點變故,實,實在拿不出銀子了。」
方休一臉疑惑。
我又不是黑社會收保護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咳咳」
一旁,王寶樂對酒樓掌柜使了個眼色,開口道:「方公子是來買你這酒樓的。」
酒樓掌柜聽見這話,表情瞬間變化,臉上露出花一般的笑容。
「方公子真是好眼光,我們春風樓無論地段、宅子還是招牌在城南都是赫赫有名的,如今出了點變故,才不得不賤賣,若您誠心要買,只要這個數」
他說着,伸出了手掌,意思是五百兩銀子。
王寶樂看見這一幕,搖了搖頭,心中有些後悔。
若是剛才酒樓掌柜直接開價五百兩,他說不定便答應了,可如今當着方休這位勛貴子弟的面,卻是不好開口了。
楚國雖然沒有士農工商之說,但跟勛貴相比,商人的地位並不算高。
方休再不爭氣,也是未來的安平伯,為了五百兩銀子得罪他,得不償失。
至於酒樓掌柜,他開價五百兩,已經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了,卻還是看到方休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不由想起伊人居那個外鄉人的下場,面色一悲,抹着眼淚,哭道:「公子,五百兩銀子已經是賤賣了,不能再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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