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廝又是相互對視了一眼,紛紛點頭,應道:「丁大人,小的們知道了,一定盡力去辦。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丁同點了點頭,擺手道:「既然知道了,就回去吧。」
「那丁大人,小的們先行告退了......」
幾個小廝的心情像是坐過山車一樣,一會升到高峰,一會又跌落谷底,一波三折,好在最後沒什麼大的問題。
可是,丁府的人心情卻一直是在谷底,從來都沒有升上來過。
那些下人沒有資格議論。
青年卻是走到丁同的面前,焦急的道:「爹,這些琉璃至少也要值三千兩銀子,您為什麼把它們砸了啊?」
丁同聽見這話,回頭看了他一眼,捋了捋自己的鬍子,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緩緩開口:「整個京師,一共只有七件琉璃。
如今卻只剩下了兩件,一件乃是次品,另外一件是珍品,你覺得這唯一的珍品,能值多少兩銀子?」
「這......」
青年聽見自己老爹的話,微微一怔,隨即,臉上露出沉思之色。
片刻之後,恍然大悟道:「爹,孩兒明白您的意思了。
這琉璃本就是物以稀為貴,如今只剩下兩件,還有一件乃是次品,這剩下的一件,價值自然是水漲船高。
原先最多只是價值兩千兩,如今卻是五千兩都不止了!」
丁同聽見這話,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兒子,教誨道:「你還年輕,很多的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更不能只計較一時的得失,不然,只能原地踏步,停滯不前......」
「孩兒謹遵父親教誨。」
青年臉上露出敬佩的表情,恭敬的道。
兩個人說完,便抱着那僅剩下的一件琉璃珍寶,回府去了。
寶樂坊的小廝,卻是仍然有些恍惚。
他們只是普通的小廝,只知道手裏握着的銀子才是真的銀子。
又如何能夠理解一個精明的二道販子的想法,回到寶樂坊以後,自然是如實稟告。
王寶樂聽了以後,卻是皺了皺眉頭,看着那個小廝,問道:「你親眼所見,是他自己砸的,而不是沒有抱住,摔下來的?」
「小的看的清清楚楚,絕不會有錯!」
那小廝自然是十分的篤定。
說到這裏,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掌柜,那丁同還讓我們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說是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而且沒有一點兒追究責任的意思。」
王寶樂聽見這話,眉頭卻是緩緩的舒展開來,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開口道:「我明白了,原來他是這樣想的。
真不愧是禮部的人,簡直就是一個老狐狸......」
說完以後,又似乎想到了什麼,這笑容變得有些譏諷。
原因很簡單,因為就在晌午,少爺又送來了幾件琉璃珍寶,無論是品相,還是透光度,還是形狀,相比之前的那七件,都是上佳。
這丁同自作聰明,卻不知道到頭來是作繭自縛。
真是可笑......可笑啊......
王寶樂感慨了一番,便止住了笑,看着那小廝,擺了擺手,吩咐道:「好了,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吧......」
「是,掌柜的。」
小廝聽了以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轉身準備離開。
只邁出了一步,卻又停了下來,回頭看着王寶樂,問道:「那掌柜的,丁同讓我們做的那些事情,我們是做還是不做?」
「好歹也是位員外郎,是位大人,既然吩咐了你們,你們便照辦吧。」
王寶了一副全然不放在心上的表情,擺了擺手,隨口道。
「是,掌柜的!」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整個京師都盛傳一個消息。
那就是,禮部員外郎丁同大人,花費五千兩買的琉璃珍寶,到手還沒有半炷香的時間,就全都砸在了地上,成了一堆無用的碎片。
到頭來,只剩下了一件珍品,是完好無損的。
一時之間,無論是酒樓內,還是街巷間,茶館內,乃至於京師大劇院,都在議論這個消息。
眾人先是覺得好笑,笑完以後又有些恍惚。
這丁大人到底是如何想的?
這麼好的琉璃珍寶,說砸了就砸了?
就是便宜一些賣給他們也好啊......
抱着這樣的想法的人,絕不在少數,尤其是那些喜愛琉璃珍寶,卻沒有多少銀子的人,更是氣的上躥下跳,恨不得上丁府,去找那丁同理論。
然而......
又是兩天過去了,另外一個消息傳來,卻是讓他們紛紛的陷入了震驚。
那就是,竟然有許多的勛貴,上門拜訪這位丁大人,想要求購這件琉璃珍寶。
聽說都有人開價到了七千兩!
那可是七千兩啊!
原先丁大人買下五件琉璃珍寶,也僅僅只是花費了五千兩。
一時之間,不少的人三觀都崩塌了。
這是什麼世道,銀子都不是銀子了嗎?
然後,在這些勛貴們,尤其是喜愛琉璃的勛貴們看來。
這一件琉璃珍寶,卻是比之前的五件還要珍貴。
無他.......
一句話。
物以稀為貴!
「田兄,並非是丁某嫌棄這個價格太低,只是我實在是喜歡這件琉璃,前段時間,戶部的倉部主事房大人出價六千兩。
還有那江南巨富,更是出價七千兩,我都沒有眨一下眼睛,你可知為何?
無他,一句話,喜歡而已!
我實在是喜歡這件琉璃珍寶啊......」
丁府的正堂,丁同坐在太師椅上,喝着下人遞上來的茶水,臉上的帶着淡淡的笑容,看着面前的這個商賈,緩緩的說出這些話。
放在以前,這些商賈見到他,那不是跟老鼠見到貓一樣。
如今,因為寧王的原因,卻是能夠稱兄道弟了。
但是,他卻是一點兒都不放在心上,只要能給銀子,稱兄道弟又算得了什麼?
更何況,楚國雖是士農工商,上百年來,商賈的地位卻是與日俱增,到了如今,這些巨賈和朝堂之上五品、六品的文武大臣,地位的區別已是沒有那麼的明顯了。
當然,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他們有一個開明的君主,並沒有刻意的壓制這些商賈。
「丁大人,這些虛的,我也不說了,最後一次報價,八千兩!
您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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