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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千然很震驚。一筆閣 www.yibige.com
這位仙子一樣的美人醫生,居然順着他齷齪的想法,上前按他了。
他愣了愣,突然很想躲。
這種感覺並不美妙,反而自慚形穢。
梁千然下意識往後縮:「唉,司醫生」
司瓊枝的手,就加重了力道。
梁千然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好像司瓊枝的手指是鋼刀,插入了他的小腹處,一陣冰涼的刺痛。
痛得他險些流下冷汗。
「怎樣?」司瓊枝緊張問他。
她的眼睛很漂亮,睫毛修長濃密,故而像畫了眼線一樣,顯得瞳仁又黑又亮。
她看向梁千然時,眼睛裏有光,照向了梁千然的心。
真想溺斃在她的眼波里。
他光顧着看美人,一時間忘了回答,司瓊枝就又問了聲:「疼得厲害嗎?」
梁千然回神,笑道:「小意思」
他的話很大氣,但聲音受控於喉部肌肉。當身體承受劇痛時,他的肌肉也不那麼自然了,故而說出來的話有點飄。
梁千然咳了咳,繼續道:「一點小疼而已,沒事。」
他說罷,自己也聽見了聲音里的嘶啞。
司瓊枝站直了,看着這人,心裏一時間百感交集。
一般人到了這種情況,都會疼得哭天搶地,而梁公子好像渾然不覺,聲音都啞了還是要風騷。
司瓊枝無言以對。
她還以為,梁千然是個簡單無腦的草包。如今看來,這人扛疼的能力超凡,渾身的痛覺神經都蛻化,換成了放蕩的色心了。
可真是草包中的極品。
「你等着,我去找我的老師來。」司瓊枝的臉色並不太好看,她的唇色有點淡。
如果她是正常的唇色,現在梁千然應該看到她唇色慘白了。
梁千然哪怕再愚蠢,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怎麼回事?」他有點不安的想。
他從小就不怎麼怕疼,甚至說疼痛讓他感覺很舒服,好像有點疼反而能更加充實。
他紈絝,其實也有點底線。
他不是沒想到過醫院,可他知道,其他很多人都等着救命,也知道司瓊枝的工作是救死扶傷。
再紈絝的人,對生死都有點敬畏。
他今天之所以來醫院,是因為他便血有點時間了,打算看看。既然來了,他就想順便找司瓊枝。
故而他先掛了腫瘤科的。
他只當是自己上火,或者水土不服,是腸胃科的毛病。
可司瓊枝的神色,又讓他有點不安。
「不至於吧?」他想,「我不會這麼倒霉吧?」
很快,就來了好幾名醫生。
除了司瓊枝的老師,還有裴誠。
裴誠看到梁千然的一瞬間,神色很明顯的一冷,繼而又快速恢復了若無其事。
「不不是。」梁千然乾笑,「你們幹嘛呢?諸位醫生,你們嚇到我了。」
「梁先生,我們懷疑你是結腸腫瘤,如果是惡性的」吳院長儘可能放平緩聲音,「我們要給你做個會診。」
梁千然知道什麼是惡性腫瘤。
那不就是癌症嗎?
西學東漸這麼多年,誰不知道得了癌症就要死?
梁千然家裏有位叔叔,就是得了胃癌,臨死前痛苦不堪,而且沒什麼尊嚴,讓梁千然一陣毛骨悚然。
「不是的吧?」他再也笑不出來,「你們想要幹嘛呢?我可沒有什麼惡性腫瘤。」
「不一定是惡性的,梁先生,我們要看看。」吳院長道。
梁千然卻往後退。
他想要奪門而出,好像逃走了,癌症就不存在了。
司瓊枝正好站在眾人後面,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
他想要甩開,可發現是司瓊枝,到底是姑娘家,不好對她動粗,扯了兩下都沒有扯出來,就任由司瓊枝把他拉在原地。
「沒事,別擔心。」司瓊枝的聲音很輕很軟,這是他夢寐以求的。
此刻,他卻無福消受。
「你聽我說,非惡性的可能性很大。我們把腫瘤割掉,以後你就是長命百歲,健健康康的。」司瓊枝繼續道,「別害怕,任何發生的事,害怕都改變不了。」
他一個大男人,不好在女孩子面前說自己害怕。
「我不怕,我怕什麼?」他的聲音突兀的高,手卻不由自主發抖。
這一天,腫瘤科室的幾位主治醫生,都圍繞着梁千然。
他也被迫住院了。
司瓊枝打電話給梁家,告訴他們梁千然的情況。
梁家的人很快就來了醫院。
「怎樣?」梁家的老爺親自來了。
司瓊枝看到梁家的老爺,就發現梁家男人的風騷是一脈相承的,這位梁老爺也是渾身花衣裳,像只上了年紀的孔雀。
他很焦急。
司瓊枝如實道:「還在檢查,估計要後天才能出結果。在這之前,梁先生最好住院。梁老爺,需要家屬簽字。」
梁老爺連忙說好。
他滿眸慌亂:「會會是癌症嗎?」
「要等結果。」司瓊枝說。
除了梁老爺,來的人還有梁樞。
司瓊枝一看到梁樞,神色就是一冷,很明顯的翻了個白眼。
梁樞看到了。
他也知道司瓊枝翻白眼的原因。
徐培失蹤的時候,身為情敵的梁樞趁機綁架了徐歧貞,想要毀了徐培的名聲,卻不成想徐培最終都沒有找回來。
為此,梁樞承受了不少的輿論壓力。
徐培決定躲起來自殺,在梁樞的綁架之前,他跟徐培的死沒有直接的因果,可他到底涉足了此事。
梁家是花了錢,才避免他坐牢的,後來也成了輿論攻擊他的重點之一。
「司醫生,你朋友的死跟我沒關係,你可別報復在我弟弟身上。」梁樞道。
司瓊枝頓時大怒:「你這叫什麼話?你是懷疑我的醫德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的脾氣。
梁樞被她吼得噤若寒蟬。
裴誠正好經過,立馬上前,說了幾句話,讓護士先帶着梁家父子去病房。
他把司瓊枝拉到了旁邊。
旁邊是樓梯,他們坐在樓梯上休息。
「你還好吧?」裴誠問他。
他看得出,司瓊枝的心情很糟糕,甚至有點暴躁。
司瓊枝卻只是捂住了臉,把頭埋在膝蓋上,不肯抬起。好半晌,她從指縫間問裴誠:「我剛剛是不是吼了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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