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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夏季,一個炎熱的蟲鳴草長的夏季。
謝慈混吃等死般的又沒心沒肺一樣的睡了兩天,眼裏煞人的紅血絲終於沒有了,這天晚上下了暴雨,雨從黃昏開始下,後半夜就停了,像是沖洗過的天空,掛滿了星星,伴着雲夢村周圍水塘里的蛙鳴,草叢裏的蛐蛐聲,明明是熱鬧的,卻是讓人內心平靜祥和的。
謝慈盤膝坐在榻上,朝棍子橫叉的窗戶外面望去,因為暴雨,院子的土牆塌陷了一塊,月亮從雲後飄出來,照在院子裏的枇杷樹上,還有柿子樹,青柿子等熟還要等到八月中秋。
她想起來,二十一世紀的自己,也是出身鄉下,十五歲以前,都是在鄉下長大,後來隨着年歲漸長,遠離故鄉,很多東西都忘了,也不知道是忙的,還是什麼······
收回思緒,謝慈從榻上跳下去,完全不困了,畢竟已經連睡了兩天,外面熱鬧的蛙鳴,深藍的天空,金黃的半月,明亮的星辰,還有沾着水光的枇杷樹和柿子樹,帶着泥土氣息的潮濕空氣,透着一股懷念之意。
剛走出屋子,就碰到了上茅房回來的阿寧,娃子兩個小丫髻沒了,她揉着眼睛,看到謝慈,就跑了兩步到謝慈面前:「哥哥,你也起來噓噓嗎?」
謝慈抓起一根豎在屋門前的木叉子,說:「不是,哥去抓青蛙和魚。」
這些天素死了,飯菜無油鹽還少,日子沒法過啦,要自力更生開源啊。
阿寧一聽抓青蛙和魚,頓時睡意全掃,期待的看着謝慈:「哥哥,阿寧也去!」
謝慈豎指:「噓,小聲點,別讓爹娘聽見了。」
阿寧趕緊捂住嘴點頭,然後小聲開口:「哥哥,阿寧也去。」
謝慈找了一個竹簍,往背上一背:「走吧。」
阿寧激動的用力點頭,謝慈給阿寧的頭髮隨便用布條一紮,牽着她的手就朝外面走去了。
螢火蟲這種東西,隔着手機屏幕電腦屏幕什麼的覺得美是美,也就只是美而已,
,等親眼見了,謝慈覺得,不是只美而已啊,太特麼好看了,滌盪心靈的那種好看。
草木尖上掛着水滴,阿寧興奮的奔跑着蹚過去,無數星星點點從她身後飛起,她哇哇高興的叫着,謝慈站了一秒,嗯,我現在好像也是未成年,可以的吧?
想着,謝慈已經扔了竹簍和木叉子,跟在阿寧後頭撒歡的奔跑了起來,兩人褲腿濕透了,卻還在忘我的奔跑着。
這兒是雲夢村村子外,兩人走的有點遠,謝慈循着記憶準備去有點遠的那條大河,所以兩人的動靜,雲夢村無人知道,大家都陷入了沉沉的夢鄉,沒人知道這兩個娃在瘋。
「哥哥!青蛙!」阿寧猛的停下,望着幾步之外的水窪。
謝慈剎住腳步看過去,那坑水窪里有隻癩蛤蟆:「阿寧,那不是青蛙,那是癩蛤蟆。」
阿寧:「癩蛤蟆不能吃嗎?」
謝慈在她身邊蹲下:「當然不能吃了。」
阿寧:「為什麼呀?」
謝慈:「因為有毒。」
阿寧:「那青蛙呢?蛙蛙有毒嗎?」
謝慈:「蛙兒沒毒。」
阿寧:「癩蛤蟆是沒用的癩蛤蟆嗎?」
謝慈:「嗯,我想想,好像聽說癩蛤蟆曬乾了可以入藥。」
阿寧眼睛一亮:「能換銅板嗎?!」
謝慈:「不知道,以後我們去集市上看看。」
阿寧拍手:「好!」
癩蛤蟆對於想曬乾自己還說自己沒用的阿寧和謝慈,表示給個屁|股跳走了。
謝慈去抓竹簍和木叉子,兩人沿着田頭的阡陌道,朝大河走去。
路上碰到運氣不好的青蛙,就抓了放竹簍里。
阿寧又問謝慈:「哥哥,青蛙能做什麼呀?」
謝慈:「當然是用來吃的。」
阿寧:「青蛙能吃嗎?」
謝慈點頭:「當然能。」
阿寧有
有些懷疑,但她哥哥說能,就肯定能,因為哥哥讀書呀,娘說了,讀書的人什麼都知道的。
雲夢村四周湖泊多,村外有一條河,橫穿連綿起伏的山丘,養活着附近的村莊百姓和田地。
兩人穿過枝葉滴水的樹叢,身上纏了蜘蛛網,來到一條河邊,河邊亂石遍佈,大小不一,水流已經回歸平靜,飄着雜草樹葉,偶爾泛起漣漪,阿寧在河邊小水窪里看到了一條泥鰍,一個人蹲着玩的不亦樂乎,而謝慈站在河邊,此刻想的不是跳進去叉魚,而是想的跳進去能不能回到二十一世紀······
就在謝慈想的認真時,一個機械般的聲音乍然在腦中響起:
謝慈:「???」
謝慈:「!!!」
什麼聲兒?
錯覺?
正想着,那個聲音又嗶嗶了:
謝慈:「······」
時間凝固,氣氛沉默了足足三分鐘,謝慈才開口:「我怎麼問才能清楚明白你是個什麼東西?」
系統:
謝慈:「你確實不是東西。」
系統:怎麼聽起來這麼像罵系統?
謝慈看了眼還在娃哈哈高興玩泥鰍的阿寧,繼續開口:「解釋。」
系統:
謝慈懷疑的看着眼前的系統框:「你最好跟我說實話。」
系統還是實話:
謝慈:「······」
嘴角抽了一下,謝慈:「你們······這種玩意兒還能失業?」
系統:
謝慈面無表情,還能辭職?
「為什麼?」
系統:
謝慈:「······」
抽編碼什麼鬼?
「你跟着我幹什麼?」
「那你滾。」
「你回不去了?」
謝慈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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