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是個好天氣,可是回春堂外的氣氛卻顯得陰雲密佈,易永恆怎麼也想不到這個西醫協會還會找上門來,看來他手中的藥方還真有誘惑性。
馬會長打量了一下易永恆,果然如傳言中的一樣年輕,就是這個楞頭小子真有傳說中的那麼神?那還有待考證了,畢竟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厲害的醫術,按照馬會長對中醫的了解,要想學到中醫醫術的精髓,沒有幾十年,那幾乎不可能,而現在眼前的青年實在讓人不敢相信。
「難道是卜教授辦事不成?故意框我?」馬會長心裏疑問,周夫人的事情他也知道,所以他特地找了這麼一個時機來的。事實上這個時機不是他找的,而是別人告訴他的,說周夫人現在不在省城,估計要一個星期才能回來,不想和廳長夫人起什麼衝突的他,於是趁着這個機會興沖沖的來了。
到了這裏才發覺是這樣的局面,看來今天的事情好辦了,在西醫協會裏有句話,無論你多麼頑固,多麼堅定的中醫,他們都有辦法讓你交出手中的藥方,易永恆他還不放在眼裏,雖然今天有點人多,但是更方便他辦事,在他眼裏這些愚民都是西醫的死忠,說一聲為醫學事業做貢獻,誰不支持?畢竟現在西醫是主流。
頓了頓,馬會長開口了:「李局長,把你該抓的人抓走吧,我們談正事呢。」
李局長自然樂意了,他的使命可沒完成呢,搞了半天卻只是個鬧劇,他肯罷休?要是上頭一追究,恐怕他烏紗帽不保。
隨後將白九等一干人等都押上了防暴車,才算完事。
「易同學是吧。」馬會長親切的問候:「你應該知道我來的目的,為了醫學事業做貢獻,也為了全人類的醫學事業發展,如果你能主動捐獻出那份藥方的話,我們感激不敬,要是你能加入西醫協會,成為我們的一員,一起來為人類的醫學事業奮鬥的話,那就更好了,我在這裏榮幸的邀請你。」
這話有些出乎易永恆意料之外,就連一旁的小四都覺得反常,只有張老伯,九叔站在一旁一臉的鄙視:「臉皮真他 媽比城牆還厚啊。」
九叔在心裏嘀咕,可是張老伯可是實實在在的說:「嘿嘿,活了大半輩子,我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聽到這裏大多數人都是一陣鬨笑,那些防暴隊員是想笑可又要憋在心裏,那感覺真是難受至極。
「老人家,這裏可沒你什麼事情。」一旁的卜教授開口了,實際上他想說老不死的,可是他自己也是老傢伙,就不好意思說出來了。
聞言,易永恆冷哼一聲:「這不是不要臉教授麼,上次不是答應周夫人說不來了麼?怎麼現在又來了,看來你的話真不能信啊,說起話來就跟放屁似的,當時響,現在就啥味都沒有了。」
這話一出口,張老伯更是肆無忌憚笑了起來起來:「這個小傢伙嘴皮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
小方幾個更是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今天你和我耍嘴皮子也沒用,我這裏有份文件,你簽了吧。」馬會長顯得比卜教授城府的多,雖然易永恆這些話很難聽,但是還不至於激怒他,混了這麼多年什麼沒練起來,就臉皮練起來了。
「啥文件,我看看?」易永恆裝模作樣的念了起來:「喲呵,鑑於易永恆同學就讀中醫大學…….在學院內成果應貢獻給醫學事業,不該敝帚自珍……」
你不是臉皮厚麼,易永恆就給你上這個,看你能夠撐到什麼時候,可是搞了半天這馬會長居然依舊臉色如常,無悲無喜,這臉皮子練的,恐怕成鐵皮了。
「念完了?」馬會長問道。
「念完了」
「那就簽了吧。」馬會長指着文件道,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頓了頓,易永恆終於明白了那句現代至理名言的含義,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看來還真是說對了,無論易永恆挖苦諷刺,這馬會長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不是無敵是什麼?
愣是呆了半天,易永恆才道:「這個,我不能簽。」
「這個你可以簽。」馬會長說。
「這個真不能簽。」易永恆推了回去。
「這個真能簽。」馬會長又推了回去。
「好,馬會長,你要是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把這東西簽了如何?」實在無奈,對付這種不要臉到無敵的人,即使易永恆也是傷腦筋。
「什麼問題?你問,我保證答。」馬會長毫不猶豫的道,在他眼裏易永恆還不是想激怒他,可是他偏偏不怒你怎麼辦。
「你的臉幾寸厚?」易永恆問道。
「抱歉,沒量過,你可以量下。」馬會長回答道。
「…………」易永恆
「這麼無聊的問題我本來不應該問的,那我換一個問題,史上臉皮最厚的人是不是你兄弟?」
「抱歉,史學家好像沒有興趣評論這樣的事情,如果有,就算是吧,至少咱兄弟也是歷史名人。」馬會長驕傲的回答道。
「…………」易永恆
「好,那我問最後一個問題,什麼是為了人類醫學事業做貢獻?」看着易永恆吃癟,卜教授是心裏最舒爽的一個,李局長自然也高興,因為他不相信易永恆會簽了這份文件,所以最後還是得他出手。
「說到這裏,話就長了,人類醫學事業大概在兩百多年開始的,在晚清的時候傳入中國的……到了現代已經迅猛的崛起與全球。」馬會長驕傲的說起了歷史,他不知道的是易永恆的眼神已經轉暗為晴。
「打住。」看着馬會長疊疊不休,易永恆在他說得最興起的時候,打斷了他的話。
「你……」馬會長想罵人,可是想到自己的目的,隨後臉上堆滿了笑容,那變幻一個快:「易同學請說。」
「呵呵,你說人類醫學事業是從兩百多年開始的,在晚清的時候傳入中國,那麼你現在可以把你這份狗日的文件收回去了,像你這種背祖忘宗之徒和我說話我都覺得髒了嘴。」毫不猶豫,易永恆當着眾人罵了過去。
多數人都愣了,只有卜教授明白了什麼,中醫大學的一幕好似又要重演一樣。
「污衊人可是不道德的行為,難道我為了人類醫學事業要你簽一份貢獻書都是背祖忘宗麼?難道為了全人類的醫學事業你一個人犧牲一點小小的利益都不行麼?大家說到底是我背祖忘宗,還是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背祖忘宗。」馬會長很會挑時候,在一瞬間把不利的局面給拉了回來,在他眼裏等下估計那些愚民們都應該群起響應,到時候萬夫所指,看易永恆還有什麼理由不簽,要知道人言可畏啊。
可是很反常的是,所有圍觀的人基本上沒有吆喝的,都是看傻逼一樣的看着馬會長一人表現,這裏大多數人都受過易永恆的治療,自然知道中醫的好處,而且是個中國人都知道中華醫術五千年精髓,就是那些防暴隊員也如此,他們雖然不知道什麼西醫歷史到底多久,但是他們是個中國人,所以他們知道中醫五千年的歷史。
「呵呵,抱歉沒有如你所料,你所謂的人類醫學事業害人不淺,說你背祖忘宗我是高看你了,我看丫的體內就沒流着中國人的血。」易永恆爆發了。
「你......」
「要我來教教你歷史麼?你所謂的人類醫學事業兩百年歷史,從晚清傳入中國,那是你的狗屁西醫,洋種子,老子學的是中醫,不是你狗屁的西洋醫術,中華醫術五千年精髓,史書上記載也有三千年的歷史,而你的西醫呢?兩百年歷史,說是整個人類的醫學事業,配麼?說你背祖忘宗難道有錯麼?瞪着眼睛幹什麼?啞巴啦?」一句話,易永恆將局勢都扳了回來。
「好,好樣的。」
「哈哈哈,真是痛快,這樣的人就是忘本的人,就是欠罵。」
「這背祖忘宗的王八蛋,還有臉站在這裏。」
人群里不斷傳來罵聲,很多人雖然不知道中醫的歷史,但是經過易永恆這麼一引導什麼都出來了,現在就連那些防暴隊員都有些站不住了,心裏也是一股怒氣衝上來,這要是平時,指不定在哪給這背祖忘宗的傢伙敲一悶棍呢,在說了,現在看病難,看病貴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醫院的人都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馬會長怎麼也不會想到易永恆的嘴皮子居然厲害到這種程度。
「小小年紀,倒是很會算計人。」張老伯站在一旁樂道。
「馬會長,你沒事吧,我都和你說過了,不要和他鬥嘴,直接上文件就成。」卜教授扶住馬會長。
馬會長看了看卜教授,隨後將文件交給他,意思是我不行了,你上。
無奈,卜教授不得已再次硬着頭皮上來了:「簽了吧,以前的一筆勾銷。」
這話說的輕巧要是易永恆真簽了恐怕他們馬上翻臉不認人了,這文件上可是寫着易永恆心甘情願加入西醫協會,貢獻一切醫術。
「憑什麼,老子學的是中醫,和你的狗屁人類醫學事業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憑什麼要貢獻給你們?」易永恆冷冷道。
「易永恆話可不是這麼說的,你既然是中醫大學的學生,那麼你就應該遵守規則。」李局長不失時機的來了一句,卜教授頓時投來感激的眼神。
「哦,要我說吧,中醫學院從來沒有這樣的規定,你的那些規定只限於西醫學院的學生,卜教授。」一句話從後面傳來,頓時所有人都讓出了道路,兩位一位白毛老頭走了過來,旁邊那不正是校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