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他們回到了家中,卻在也不同往日,臉上沒有絲毫的笑容,楚信集團決定搬遷了,回春堂徹底要關門了,神醫的醫術能起死回生又如何。他卻不能讓這個社會起死回生,他們從這個年輕人的眼中看到的不甘,但更多的卻是無奈。
他們能做什麼。上訪無用,抗爭也無用,請願更沒有用,因為他們只是一個個普通人,即使楚信集團這麼大的企業,都無可奈何,又怎麼說他們了。
回春堂的關閉,讓整個湘南省的醫院都人滿為患,但出現的一例例醫療事故,觸目驚心,醫療價格好似一座山再次重重的壓在了他們的心頭,因為這樣他們不得不去那些私人醫院,因為那裏相對來說要便宜的多。
長雲市郊區的一座小旅館,一個單間裏坐着一個中年人,他的臉色顯得有些焦急,好似在等待着什麼煙灰缸已經盛滿了煙頭,都是五塊一包的白沙,他正要拿起煙盒在點上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他趕緊放下手中的煙,湊到門口的小眼瞧了瞧,隨後打開了門。
「證據找到了麼。」中年人一臉焦急的問道,門口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渾身濕漉漉的,顯得很是狼狽。
「都在手機裏頭呢。」青年人顧不得坐下,拿出手機,直接交給了中年人。
「好,小張,這次證據要是充足,你就立了頭功了。」中年人欣喜的接過手機,隨後從旅行包里拿出筆記本電腦,將手機的內存卡卸了下來,在裝上了讀卡器,插在了電腦上,沒一會他打開一個文件,隨後瀏覽了起來。
那一張張照片發人深省,感人至極,這不正是回春堂發生的一切麼。而且這裏面還有錄音,一句句話卻好似刻在人心中一般。
「這群該死的蛀蟲,」中年人聽完這錄音不由罵道。
一旁的青年卻問道:「閻書記這些證據足夠麼。」
「不夠,,,」這位叫馬書記的中年人毫不猶豫的回答道,青年立時有些失望了,看到如此,閻書記道:「這些證據能夠整垮一兩個廳級官員,但中央這次指示是要將整個醫療體系進行一次徹底的整頓,但這涉及到的利益圈太廣,光是這些證據是不夠的,而且這錄音里說的話,只是代表了楚信集團一家,但聯合我們先前抓住的證據應該足夠了。」
「真的。」青年人一改頹廢,臉上的幸苦好似都有了回報。
「小張啊,你別高興的太早了,即使有這些證據,恐怕他們也能找出足夠的人來頂缸,而且這關係到的利益圈太過龐大,真的整起來那就是一場大變革,中央雖然讓我們來查,但卻不想亂啊。」閻書記有些無奈,面對這龐大的利益圈,他也有些無力,這絕對是份苦差事。
「那怎麼辦。難道就放任着不管。」這個叫小張的青年人道,如果易永恆在這裏的話肯定會認出,這個叫小張的人就是安遠縣的大縣長張秋雲。
「楚信集團的事情我也大概了解,但干我們這一行的,不僅僅要充實的證據,還需要足夠的實力,否則遭殃的不僅僅是那些貪官,連我們自己都要受牽連。」閻書記道。
「可楚信集團現在要搬遷了,根據我們掌控的資料,現在的楚信集團在日本可是擁有龐大的經濟體系,如果他們搬遷去日本,這是中國的一大損失。」張秋雲擔心道,易永恆給他得到了一個中央黨校的名額,但他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加入中央紀檢委,他知道這幕後肯定有易永恆的功勞。
「小張,做我們這一行,不能對任何人乃至任何事情抱有信任的態度,即使楚信集團你也要抱着懷疑的態度,懷疑他是不是貪贓枉法,你的身家乃至政治都很清白,尤其是你的履歷我也都看過,否則就是上面壓力在大,我也不會讓你這樣一個年輕人進入中央紀委了,而這次的事情關係重大,出一點點差錯,你與我都要栽倒,甚至還會牽連到中央紀委,所以不能出一點點紕漏,我也不希望你帶着私人感情,而且在這個國家沒有所謂損失不損失。」閻書記突然嚴厲道,眼神中透着威嚴,好似孫悟空的火眼金睛一般,讓人無法遁形。
但張秋雲是什麼人。能說出從政之初備着一百口棺材的他會畏懼這眼神麼。不會,因為他的政治清白,不做虧心事,他不怕鬼敲門,他沒什麼好怕的。
「我知道紀律,但現在如果不出面的抓捕孫局長,讓他將楚信集團吞併,或者說讓楚信集團搬遷到國外,這對全中國都是一大損失,你也聽了裏面的錄音,身為中國共產黨紀律委員會的成員,我們要對黨負責,要對老百姓負責。」張秋雲不卑不亢,眼神間清明無比。
「哈哈哈哈,好,好一個為黨負責,為老百姓負責,小張我沒看錯你,你還是第一個不畏懼我眼神的人。」閻書記那是什麼人,那可是中央紀檢委的副書記,僅次於最高層的書記,直接可以找正部級官員談話的人,經驗更是老辣的很,但他卻從張秋雲的身上看到了正氣,那真正共產黨員應該有的正氣,這樣的正氣是他的眼睛無法嚇倒的。
「閻書記,我只想知道,這次到底辦不辦。」張秋雲語氣堅定道。
「辦肯定是要辦的,但我們需要藉助一些力量,如果光是我們中央紀檢委家加上監察部還不夠,反而我們都會遭殃,所以..........」閻書記微笑道,好似在考驗張秋雲什麼。
「嗯?」張秋雲頓時疑惑了,他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你說的是。」
「哈哈哈,看來你不笨嗎,其實易永恆說要搬離中國,這是是一時的氣話,在就是他的激將法,我不得不說,這傢伙的心機果然夠深,連總理都誇讚他。」閻書記說道。
「嗯,總理。」張秋雲心裏震驚了,總理在他們心目中那可是一座山,可他想不到易永恆居然得到過總理的誇讚,不過想到自己居然能進中央黨校,最後又能被舉薦進中央紀檢委,他釋然了。
「別說了,我們將這些整理好,等到明天我們要借的勢就來了。」閻書記大有諸葛亮擺神壇借東風的架勢,但張秋雲卻很認同他的觀點,要辦這些人,那就得借勢..............
深夜,在楚信集團的信譽藥業的宿舍區,突然聞來一陣嗡嗡的響聲,一陣陣的鈴聲,讓所有人爬起來,目瞪口呆的看着對方,只因為他們居然同一時間手機響了,即使是同時他們打開了手機,看到的是一條彩信來自楚信集團集團網的彩信,那醒目的標題,讓他們有些疑惑。
「捍衛正義,拿起我們手中的權利,讓所有人都知道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
這一條短訊,後面負載了很多內容,他們驚訝的發現,這彩信中包含了楚信集團創立的種種事情,從信譽藥業的建立,在到回春堂的開辦,十萬民眾的請願,百萬員工的招募,乃至現在的關閉,這裏有心酸,有感動,更有無奈,尤其是回春堂這一幕更是敘述的清晰簡潔,一幅幅抗爭的照片,負載着錄音,最後的結語好似一位走到生命盡頭的老人,顯的那麼遲暮,正是易永恆剛才的那句話。
「既然我的祖國沒有我的容身之所,那我楚信集團離開就是」這句話,充滿着心酸與無奈。
「什麼,楚信集團要搬遷去國外了,,,」幾乎是同時,整個信譽藥業的宿舍區沸騰了,大家紛紛的穿着拖鞋走了出來,可讓他們驚訝的是,他們看到的是同樣的情景,很多人都穿着拖鞋走了出來,原來大家都接到了短訊。
「楚信集團要搬遷了,這是真的麼。」很多人懷疑了起來,心裏都是慌慌的,可他們想到了今天回春堂發生的事情,那時候他們還在上班,不能去,但很多夜班在睡覺的同事都去了。
「這是老闆的聲音,我聽的出來,你們聽聽這段錄音,幾乎和老闆的一摸一樣,所以...........」說着一個人放出了一段錄音,大家心裏頓時嗡的一聲,在此刻他們不知所措,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賴以生存的企業,將要搬遷,而且是去國外。
到時候他們肯定是過不去的,而且楚信集團一直是為民族而奮鬥,但他們同樣從短訊中看到了無奈,那一聲響徹在在他們的心底,揮之不去。
易永恆在他們心目中一直是一個奮鬥的目標,那神采飛揚朝氣,那意氣風發的行事風格,當讓他們熱血沸騰,而今日他們聽到了他的頹廢,他的無奈,很多人忍不住都哭了,離開了楚信集團他們很迷茫,在回到以前那漫無目的的歲月中去麼。
此刻他們好似剛才學校出來一般,高揚着為夢想闖出一份天空的口號,可前路卻將人的夢無情的擊碎,這個潮濕的夜晚,星空不在清晰顯得模糊不清,就好似他們的未來。
「轉發,,,,」一個堅定的聲音響在了寂靜的宿舍區,他們抬頭望去,那是他們熟悉的人,人力資源部部長,他有一個很隨和又好笑的外號,烏鴉。
大家都不明所以,烏鴉走了過來,神情帶着憂傷:「我記得老闆曾經說過一句話,我們這一代的夢想並不是承載某一個人身上的,而是承載在我們所有人的身上,只有我們共同的去努力,去為了夢想追逐,我們才有未來,我們才有夢,,,」
他的話一字一語好似重錘一般,響徹在眾人的心中,他們都是八零九零後的年輕人,但他們有夢想,他們也有理想,這個世界正等待着他們去奮鬥,這個時代歸屬於他們這一代,而今天他們要敲響他們心中的重錘,為夢想去行動。
「轉發,,,」一個個堅定的聲音響起,他們要這個社會這個國家看到他們微薄的力量,當這力量凝聚到一起,將匯聚洪流衝垮一切強權一切敢於阻擋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