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有懷香攙扶着,楚梓艷現下連站都站不穩,她白着臉什麼話都不說。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姜氏臉上忍不住現出笑意,「不想說?你可知秦氏將你扔在這裏,你就只剩下死路一條。」
楚梓艷臉一瞬間變得煞白,她驚疑不定的看着姜氏,過得片刻才顫抖着聲音道:「不會的,不會的,她說過會救我出去。」
姜氏嗤笑一聲,也不想再多言,站起身便出了主屋。
懷香將楚梓艷扶到桌旁坐下,臨走前忍不住道:「今日是老太君的壽辰,官差不會過來,你今晚早些歇着吧,你可知,這世上最守得住秘密的是哪一種人?」既然她都已經沒了活路,就算要死也得讓她死個明白!
這姑娘當真是可憐又可恨!
門被懷香從外面鎖上,楚梓艷再也忍不住大聲哭出聲來,心裏控制不住的一直在想方才那丫鬟離開前口中說的話,越想越覺得心裏害怕,夫人莫不是不會救自己?不會的,只要她好好的保守秘密,夫人就一定會救自己出去,但過了片刻後,楚梓艷不開竅的腦袋瓜終於想明白了,秦氏這是要自己死啊!
她慌亂的站起身,跑到門口開始使勁兒拍門,「放我出去,你們放我出去,三姐落水根本不關我的事,是有人指使我做的,求你們放我出去。」直到手拍紅了門外也沒有半點動靜,楚梓艷緩緩跌坐到地上,臉白得像個鬼,心如死灰。
回府的途中,秦氏臉色難看至極,三房孫氏坐於她對面,「大嫂,你可想好怎麼與二嫂說了,二嫂可就兩個女兒,一個馬上就要出嫁,這剩下的一個小的竟然馬上就要被送進牢獄,二嫂知曉了怕是要昏過去。」
孫氏是個極聰明的女子,又如何看不出這事其中的貓膩,二房的那孩子怕是被大房拿槍給使了,真是個蠢笨又可憐的孩子!
秦氏抬眸看了她一眼,冷聲道:「害了那丫頭的又不是我,但凡三丫頭能心軟一些,四丫頭也不會有牢獄之災,二房就算要找麻煩也不會找到我頭上來。」她還真希望二房能夠鬧起來,可是可能嗎?就連她都反抗不了戰國侯府,更何況是庶出的二房!不過這下不用她再操心如何對付楚梓芸,想來二房不會讓她好過。
她嘴角忍不住上揚,現出一抹笑容,孫氏看了心下嘆了口氣,這秦氏當真是心狠手辣啊!不過明哲保身,他們三房不會管這事。
後面的馬車內,楚梓嬌皺着眉看着楚梓芸,不贊同道:「三妹,四妹也不是故意推你下水,你就不能為她說句軟話,但凡你肯開口說上一句,想來四妹也會好過許多,你的心……怎麼就這麼狠?」
楚梓芸原本靠着車壁打着盹,今日從水裏被救上來一直到現在身上都沒多少力氣,聞言她睜開眼冷冷的看向楚梓嬌,譏諷道:「二姐當真是好度量,有人要致你於死地,你竟然還能面帶笑容的原諒她,可惜我不是二姐,我做不到。」
楚梓嬌道:「可你現下不是還活的好好的,些許是四妹同你開了個玩笑,哪想你半點不通水性,再說那湖就在前後院的交界處,只要大聲一喊肯定會有人過來,你又怎會有性命之憂!」
楚梓芸嗤笑一聲,「二姐,我們自己心下都清楚,四妹會落得現下這般下場究竟是誰害的,若你當真如表面這般溫柔善良,就不該挑唆四妹推我下水。」
在戰國侯府,楚梓嬌急成那樣,都忘記了掩飾,她當時就站在她身旁,如何會注意不到。
楚梓嬌臉色一白,呵斥了句,「休要胡言!」
楚梓芸乾脆閉上眼,懶得再看她一眼,最後又說了句,「二姐,我最後奉勸你一句,少做點虧心事,這世上可是會有報應的!」
楚梓嬌臉色一變,還想說什麼便被五姑娘楚梓涵打斷,「二姐,你還是閉嘴吧,你不知道你那張嘴有多臭嗎?」
楚梓嬌臉色一瞬間變得極為難看,楚梓涵撇了撇嘴,果斷也閉上了眼,直到馬車停在了楚國侯府門口,也沒有人再開口說話。
雖楚國侯府的女眷回了府,但男眷卻還不曾回來。
二房蔣氏在得知自己的女兒要被送進牢獄時,差點直接暈過去,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剛緩過勁兒便怒氣沖沖的往夕顏院趕。
楚梓芸回了夕顏院便吩咐道:「習秋,待會兒二房若是有人過來,不用客氣,直接給我敲暈了便是。」她現下是真沒精力再和這些人耗。
習秋雖不知曉這其中的緣由,畢竟她不曾跟着去戰國侯府,但依舊點了點頭。
二房蔣氏過來的時候只帶了一個丫鬟,還不等她衝進院子便被習秋給劈暈了,跟過來的丫鬟被嚇了一大跳,眼睜睜的看着自家夫人翻着白眼摔倒在地上,習秋冷眼看着她,「找個人過來把你家夫人抬回去吧。」言罷,轉身入了內。
那丫鬟在原地愣了好半響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蔣氏便轉身小跑着去喊人了。
直到過了辰時,楚國侯府的所有男丁才全部回來,楚悍遠一回到楚蓮院,秦氏便開始告狀,楚悍遠聽罷臉黑得像個鍋底,沉得厲害!他心裏擔心的不是楚梓艷會不會有危險,他擔心的是楚國侯府的姑娘入了牢獄,豈不是會壞了楚國侯府的聲譽,他皺着眉道:「這事你為何不早點與我說,我現下就去趟戰國侯府,讓他們放人。」
秦氏道:「老爺,我這不是怕這件事影響了老爺的心情才沒有立刻派人去告訴你嗎?而且就算你現在去戰國侯府也沒用啊,這一切的源頭都出在楚梓芸身上,只要她肯松個口,還會有這些事嗎?」
楚悍遠想了片刻,點了點頭,「我現在就去趟夕顏院,你隨我一起去,這孩子當真是太不懂事,怎麼能心狠到如此地步。」他卻忽視了這事一開始本就是楚梓艷想要害楚梓芸。
秦氏點了點頭,跟在楚悍遠身後出了主屋,不等二人走出楚蓮院,便遇上了趕過來的楚聞寒,三人站定,楚聞寒先開了口,「父親,母親,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楚悍遠冷哼一聲,「去哪裏?當然是去夕顏院尋那心狠手辣的不孝子!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遇見心狠到把自家姐妹往牢獄裏送的東西!」
楚聞寒一聽臉色便冷了下來,他壓抑住心下的怒氣,「父親,你莫要忘了是四妹先將三妹推下了水,我倒是認為三妹做的沒錯,讓四妹在牢獄裏反省反省也好,心狠手辣!呵!父親,您莫不是將這詞用錯了人!」
楚悍遠臉色陰沉得嚇人,秦氏道:「聞寒,四丫頭確實做得也有錯,但直接將人送去牢獄實在是太過嚴重,自家姐妹有誤會回家好好說不行嗎?非要弄得這般難看嗎?等四丫頭回府後,讓她好好跟芸兒道個歉不就好了?」
楚聞寒分毫不讓,「道歉?呵,這種事可不是一句道歉就有用,若是那時候救得稍微遲了些,可就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且我也聽說了,若不是今日發生的事被戰國侯府的暗衛親眼瞧見,四妹可是抵死不認的,這樣一個沒有半點悔改之心的歹毒之人,我覺得牢獄於她再適合不過。」
他原本以為三妹是不小心落水,後來派楚毅去打聽才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心下的怒氣直往上竄,當時當真是恨不得直接衝去後院將楚梓艷扔進湖裏!後來仔細想想又覺得此事蹊蹺得很,原本戰國侯府老太君的壽宴根本輪不到二房的庶女去,可偏偏她今日不僅去了,還鬧出後來這一出事。
他冰冷的目光忍不住落到秦氏身上,希望事情的真相真不是他所想的,不然的話,他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秦氏被楚聞寒冰涼的目光盯得全身一寒,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楚悍遠眉頭皺着能夾死一隻蚊子,他嘆了口氣,過得片刻才道:「聞寒,你身為哥哥心疼三丫頭是應該的,但你不能不為楚國侯府的聲譽着想啊?而且,這楚國侯府將來可是要交到你手上的。」
楚聞寒眼底閃過一抹不屑與嘲弄,冷聲道:「父親,若要用犧牲芸兒來保住楚國侯府的聲譽,那這樣的楚國侯府,我不會要。」他深吸一口氣,「總之,今日誰也別想擾了三妹的清夢。」
楚悍遠被他那帶着嘲弄的冰冷目光一刺,竟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待反應過來後惱怒道:「你給我讓開,這件事輪不到你來管。」
楚聞寒道:「這件事我管定了。」
楚悍遠忍不住大笑三聲,陰沉着臉道:「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今日你要如何阻止我!」言罷,他直接上前繞過楚聞寒。
楚聞寒轉身,「父親,對不住。」言罷,伸手利索的劈在了楚悍遠的後頸部。
楚悍遠根本不曾想到楚聞寒會直接對自己動手,都來不及轉身白眼一翻便往地上栽去,楚聞寒身邊的小廝上前接住楚悍遠,楚聞寒吩咐道:「送父親回院裏歇息。」
楚毅領命,身形一晃便帶着楚悍遠離開了。
秦氏眼睛瞪大,整個人都是懵的,楚聞寒轉身看向秦氏,「母親,您也該回屋休息了。」
秦氏看着眼前身形挺拔、容貌俊美的青年,忽然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她忍不住問道:「若今日是嬌兒不小心將楚梓芸推下水,你會眼睜睜的看着嬌兒被送去牢獄嗎?」
楚聞寒皺着眉頭道:「母親,這世上沒有這樣的不小心,您早些歇息。」言罷轉身便離開了。
明明不是冬日,秦氏卻覺得手腳冰涼,遍體生寒,她眼裏現出濃重的恨意,為什麼,為什麼她沒有個自己的兒子!
蔣氏醒過來的時候已到了半夜,剛睜眼愣了會兒神她就開始哭,一邊哭一邊罵,楚悍濤被她鬧得頭疼,忍不住怒聲呵斥道:「還不給我閉嘴,大晚上的,吵什麼吵!」
蔣氏被這麼一吼,聲音立時小了許多,過得片刻才紅着眼睛道:「老爺,艷兒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她現在生死不明,我能不着急嗎?你竟然還怪我!」言罷,便又小聲哭了起來。
楚悍濤重重的嘆了口氣,「別哭了,艷兒是我的親閨女,我如何不急,但急又能有什麼辦法,我一回府收到消息後便去找了大哥,大哥也說了會幫我們,現下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蔣氏咬了咬唇,惡狠狠道:「都是楚梓芸那賤蹄子,若不是她,我們艷兒怎會受這樣的苦!今日我去找她算賬,她竟然還讓她的丫鬟動手把我打暈了,當真是欺人太甚!等艷兒接回來後,我定然要尋個法子好好懲治於她!」
楚悍濤最厭惡的就是聽到這話,他不贊同道:「你說的這叫什麼話!你可知今日究竟發生了何事!若不是艷兒將三丫頭推進水裏,會發生後面的事嗎?你該做的是好好去向三丫頭道個歉,這事才有挽回,若你還想着尋她麻煩,趁早給我待在院子裏,哪裏也不許去。」
蔣氏忍不住瞪大眼,不敢置信道:「老爺,艷兒是你的親閨女啊,你怎麼能幫着外人說話。」
楚悍濤嘆了口氣,「正是因為艷兒是我的親閨女,我才會教你如此做,罷了罷了,你明日不許出去,我自去向那三丫頭道歉。」
蔣氏心下氣得要命,不甘的咬了咬唇,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麼便被楚悍濤狠狠瞪了回去,心下越發恨起楚梓芸來。
楚梓芸這一夜睡得極不安穩,水底的那種窒息感在夢中都揮之不去,讓她心悸,身子猛地一顫便從夢中驚醒。
她睜開雙眼,身上出了汗,嗓子有些干,迫切的想要喝口水,心到現在還在劇烈的跳個不停,她有些不想起身,略微提高聲音喚道:「習秋,幫我倒杯水過來。」
等了片刻不見另一邊有動靜,她嘆了口氣,用手撐在床單上準備起身,起到一半身子忽然僵住,恐懼瞬間牢牢包圍住她,到現在她才發現很不對勁兒,屋內安靜得厲害,一點兒聲音也沒有,她豎起耳朵仔細去聽才發現連呼吸聲都極其微弱,就好像屋內只有她一個人。。
原本還帶着體溫的汗已經冷了,肌膚與裏衣黏在一起,難受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