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武裝公然地對印度的邦政府發動了進攻,他們攻佔下了一個邦的最高政府機關。在象徵着政府權威的大樓上豎立起了自己的旗幟,並且當着所有人的面宣佈了這樣的一個消息。
「從今天開始,我宣佈,恰蒂斯加爾邦將由我們納薩爾游擊隊接手統治權。而恰蒂斯加爾邦也將脫離出印度聯邦政府的統治,正式從印度二十八個邦里宣佈獨立。」
「從今天開始,我們將不再躲在暗處,從今天開始,我們將不再受聯邦政府的殘酷壓迫和冷血剝削。我們將以一種全新的姿態開始我們的生活。擺脫掉那些該死的傳統,擺脫掉那些該死的習俗。自由而且民主,所有的人都將成為國家的主人,所有的人都能依法享有這個國家所擁有的一切。沒有民族歧視,沒有等級壓迫。在這裏,我們將是平等的,一致的。」
「如果有任何人聽到我們的宣言的話,那麼請你把我們的話告訴給更多的人。如果有任何人對你如今的生活感到不滿,對那些依舊坐在你們頭上的官僚和貴族懷有憤怒,對統治你們的政府感到絕望。那麼,我們將歡迎你們的加入。」
「歡迎你們加入到納薩爾游擊隊中,歡迎你們加入到印度獨立運動之中。有了你們的加入,這個國家將再度擁有希望。讓我們用自己的雙手,去打開這扇真正屬於印度人民的未來之門。讓我們用鋼鐵還有火焰,去給那些腐朽無能的政府以致命的一擊。」
「我們要讓這些腐朽的貴族還有官僚們那污濁骯髒的血液灑滿整個印度的土地,我們要在他們的屍體還有血肉上埋下屬於我們的種子。印度是屬於我們的,不是屬於那些該死的貴族還有特權階層的。讓我們拿起武器,光明正大地和他們一戰。讓我們用自己的雙手,親自從這個腐朽的政府身上,拿回屬於我們的一切!」
「自由平等萬歲,印度獨立聯盟萬歲!」
並沒有被切斷的通訊一字不漏地把來自恰蒂斯加爾邦的聲音傳到了這個國家裏的每一個角落。而看着自己面前所發生的這一切,黑格泰爾已然是暴跳如雷地把自己面前所用的東西都砸了個稀巴爛。
「他們怎麼敢?這些老鼠怎麼敢這樣做?恰蒂斯加爾邦的邦長呢?他們的軍隊和警察呢?他們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會讓這麼一群老鼠光明正大地爬了出來,而且還把他們的老巢都給佔據了。他們人呢?誰能給我一個解釋,啊!」
面對着盛怒的黑格泰爾,很多正在辦公的政府官員們都變得噤若寒蟬了起來。誰都不想在這個時候被他盯上,但是一直這麼沉默着顯然也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所以很快,就有人小心翼翼地對着黑格泰爾回答了起來。
「總理閣下,恰蒂斯加爾邦的邦長昨天晚上就已經是帶着家屬從納薩爾游擊隊的包圍中突圍出來了。和他同行的還有一些邦政府的官員以及警察部長。他們現在正在向新德里前進,根據當時反饋過來的信息來看,他們應該是想要得到聯邦政府的庇護,然後藉由聯邦政府的力量,好重新奪回對恰蒂斯加爾邦的統治權。」
「痴心妄想。這群該死的狗雜碎,憑他們所犯下的過錯,我立刻就可以對他們宣判死刑。居然還想借用我們的力量去拿回自己被奪走的東西,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通知警衛隊,讓他們派人去攔截這些該死的混蛋。我不想在這裏看到他們,把他們統統地扔到監獄裏去。等到一切結束了,我再慢慢的和他們算這筆賬。」
陰沉着臉一陣叫罵,黑格泰爾就下達了這樣的命令,而隨後,他又把自己的注意力重新地放回到了眼下的這件事上面。
一個邦被武裝勢力所佔據,並且公然得宣佈獨立。這在當下,已經是一件非常嚴重的問題了。如果不能及時處理的話,那麼這股火苗很可能就會越燒越旺,直到徹底地燒毀掉印度的根基。
作為印度總理,黑格泰爾當然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他立刻就開始思考起對策。
「通告恰蒂斯加爾邦周圍的邦政府,我要他們立刻出動軍隊,對恰蒂斯加爾邦的納薩爾派游擊隊發動清剿工作。最多三天時間,我要看到這個事件平息下來的消息。不然,他們就等着聯邦政府對他們的清剿吧!」
「總理閣下,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黑格泰爾剛剛說完這些話,立刻就有人對着他反駁了起來。而這樣的反駁立刻就讓黑格泰爾臉色一沉,陰測測地就反問道。
「不可能,為什麼不可能?這位先生,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我想審訊室就應該是你所需要去的地方。」
審訊室的可怕是大家都明白的,所以在聽到了這番話之後,剛剛說話的人立刻就腿軟了起來。不過他也知道,這個時候就算他說些求饒的話,怕是也已經來不及了。所以他只能鼓起勇氣,磕磕巴巴地對着黑格泰爾說道。
「總理閣下,剛剛我們收到了附近幾個邦的求助電話。他們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了來自不同武裝勢力的攻擊。因為邦內絕大多數的軍隊還有警察都已經是調動出去,執行清理人神教的任務了。所以現在的他們根本沒有那個實力去阻擋來自武裝的攻擊。情勢已經是岌岌可危,很可能下一秒就會再度出現一個被武裝勢力所攻佔,並被迫獨立的邦,他們需要聯邦政府的援助,而且是立刻馬上!」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大概就是黑格泰爾現在的心情。可以說,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幾乎就是眼下一黑,險些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事情來得太巧合了,偏偏是這個時候,所有的問題就像是積蓄已久的火山一樣,驟然地就爆發了出來。這個時候,這樣的情況,說那些武裝和九頭蛇是沒有聯繫的,恐怕連他三歲小孩都不相信。而黑格泰爾懊惱的也就在這裏,他光顧着去清除九頭蛇的勢力,卻是忘了自己的國家內,還有着這樣的隱患。
不過這也不怪他,誰能想得到原本還只是躲在陰溝里的老鼠的傢伙們,突然就變成了老虎,而且還這麼光明正大地跑到了他們的地盤上呢?
而且現在不管怎麼說,後悔也已經是太遲了。所以與其浪費時間在這種無濟於事的事情上,那麼還不如打起精神,想辦法去解決這個問題的來得更實際一些。
黑格泰爾終究是一塊老薑,所以他很快就穩定住了自己的心神,並且再次思考起對策來。而這一次,他也是清楚地認識到,事情想要解決,已經是不可能有自己一開始所想的那麼容易了。
因為這恐怕已經不再是一個點上的問題,而是多個點幾乎成為了一個面的問題。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下大力氣去排除其中的一個點,恐怕是吃力不討好的行為了。因為誰也不敢肯定,另外幾方勢力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所以想要下手,就必須全方位地對其下手。而這,則是黑格泰爾所面臨的有一個難題。
他手上未必能有這麼多的力量來供他解決掉這個難題。
印度總理,雖然是法理上印度政權的執掌者。但是這並不意味着他就能徹底地號令整個印度所有的一切。各個邦政府都享受着一定的自治權,在一定的程度上,他們是可以違抗總理的命令的。因為畢竟從法理上來說,他們只需要對聯邦政府的總統負責,哪怕聯邦政府的總統只是一個吉祥物,實權向來由總理控制,這個說法也是不會變的。
當然,沒有哪個邦政府會那麼大膽地徹底和總理撕破臉皮。但是同樣的,印度總理也沒有這個勇氣。就好比恰蒂斯加爾邦,如果不是邦長和邦政府丟掉了自己的領土,黑格泰爾也根本沒有那個能力和權限去對他們做些什麼。他們都要給雙方留點餘地的。而這個餘地,就是雙方的基本利益。
地方政府的武裝力量,這向來是不能隨意調動的底牌。尤其是在眼下這種黑格泰爾已經是用自己的權限,調動了絕大多數富餘兵力去攻打人神教的情況下,剩下的那些武裝力量就更加不可能被他所隨便地調動。
而如果不能調動地方力量,那麼想要拿回被佔據的恰蒂斯加爾邦,瓦解掉武裝勢力的攻勢,那就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調動邊防線上的軍隊。
當然,這是更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到了亡國的邊緣。不然,任何一個成熟的政治家,都絕對不會幹這種動搖國防大業的事情。畢竟,印度的周邊可是有敵人的存在的。哪怕這個敵人只是個假想敵,黑格泰爾也不敢去冒這麼大的風險。
所以,為今之計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從拉瑪穆賈姆的手中調動力量。而想到了這裏,黑格泰爾立刻就拿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