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摘了手套,拿着碗筷出來,儘管已經相當少油了,聞着空氣中的味道,她還是不自覺的別開臉,一陣陣的噁心。一筆閣 www.yibige.com剛剛在廚房炒西紅柿和雞蛋的時候,就好幾次強忍着胃裏頭的翻湧了。
溫暖坐下來,眼睛無意識的掃了一眼對面的空座位,心底又像是被蜂蟄了一下。
帝爵豪很喜歡吃她做的面,剛剛回國那會兒,兩人還沒有和好,他總是想方設法的過來蹭面,每次就坐在對面的位置,吃得津津有味。
明明屋子裏空蕩得出奇,溫暖的眼前卻處處都充滿畫面感。
本來就沒有胃口,如今一想到那男人,更沒有胃口了。
溫暖使勁兒搖搖頭,將那些不愉快的東西趕走。
吃麵!
她拿筷子挑了一小碗面,夾了一大塊雞蛋,拌點兒湯,強忍着胃裏的不適,大口大口的往嘴裏送。
不知道是霧氣熏的還是被面燙的,一口面吞下去,溫暖的眼底湧出大顆大顆的淚花來。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強迫自己吃東西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情!
溫暖眨了眨眼睛,淚珠掉落,眼底只剩下濕潤。氤氳的霧氣里,兩顆黑亮的眼珠如晨間山林里誤撞迷途的小鹿一般清澈懵懂又帶點兒可憐。
溫暖不給自己猶豫的機會,一鼓作氣的把整碗面都塞進了嘴巴里。她的嘴巴被燙得通紅,就連唇邊的白皙皮膚都被燙得紅腫起來。
至於面的味道,她根本就沒有嘗出來,只知道,味同嚼蠟。
剛把最後一口面咽下肚子裏去,溫暖還想喝口湯壓一壓,然而,她卻再也堅持不住,忽然緊皺眉頭,丟下碗筷,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快步往衛生間衝去。
溫暖把剛剛強吞下去的一整碗面都吐了出來,直至吐出了褐色的膽汁,還趴在馬桶上乾嘔不停。
果然,做什麼事情都是勉強不得的!
溫暖在衛生間裏折騰了好一會兒,幾乎耗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她有氣無力的坐在冰涼的地板上,隔了好一會兒才扶着馬桶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洗漱台邊,接水漱了口,含一點兒薄荷味兒的漱口水,總算是好多了。
出來以後,溫暖再不敢勉強自己,接了杯溫開水喝了,感覺胃裏頭舒服了一點兒,這才勉強支撐着回到房間去。
心力交瘁,她的身體已經糟糕到了極點,必須休息!
溫暖躺倒床上去,強迫自己閉上眼睛,放空腦袋,終於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陽台外面,帝爵豪透過窗簾縫看到溫暖已經進了臥室,這才反身回到自己的房間那邊去。在翻越陽台的時候,不知道是昨晚被凍住了還是自己太心不在焉,他手一抖,差點兒從這三十幾層的高樓上栽倒下去。
若是死了,這些煩惱和痛苦倒是可以一了百了,可是,溫暖還在痛苦着,他怎麼敢死?更何況,遇到事情尋死覓活,那不是他的風格!
既然錯誤已經造成,唯一的辦法,就是彌補!
帝爵豪握了握拳,從自己的陽台上轉身往裏走。才走幾步,他居然往前竄了一下,感覺身上似乎燒灼得厲害,額頭滾燙,走起路來頭重腳輕。
很顯然,他病了。
但是,帝爵豪沒有理會。
或許,他想用這樣的辦法來懲罰自己!
很快,帝爵豪洗漱完畢,西裝革履的出現在門口,如果忽略掉他臉上那不正常的潮紅和滿眼的血絲的話,整個人看上去再正常不過了。
提上自己的公文包,帝爵豪出門了,在經過溫暖門口的時候,他輕輕蹲下來,往裏塞了個什麼東西。
溫暖淺眠,更何況心底還裝着事兒,要不是疲累至極,根本就睡不着。半小時後,她忽然驚醒,一下子翻身坐了起來,望着空蕩蕩的房間,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呼——
溫暖有氣無力的靠在床頭,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惡氣。
這一次,倒是沒有再夢到帝爵豪跟哪個女人滾床單,可是她卻夢見自己牽着雙胞胎離開,到了機場,兩個孩子卻是死活不肯跟着她走,一個勁兒的哭着喊着要爸爸。
看來,為了孩子,這男人也不能丟給其他的女人去,必須得爭過來!
這個混蛋!
丫的,再這麼一個人在屋子裏待下去,自己沒有被那兩個狗男女氣死,倒是會被自己的心魔給折磨得瘋掉!
到那時候,我榮梓熙撿個大便宜,還指不定怎麼笑話自己呢!
哼!榮梓熙,我就是把帝爵豪拿回來製成標本掛牆上也不會讓你得逞!
溫暖伸手扒拉了一下亂糟糟的頭髮,蹭的一下翻身下床,穿衣服、洗漱,敷眼膜消腫……
一旦打定主意,每件事情她都做得有條不紊。
十幾分鐘後,溫暖拿開眼膜,看到自己的眼瞼還有些紅腫,索性又畫了個精緻的果妝,這樣一來,氣色倒是提升了不少,至少乍一看,她不像個受傷的女人。
換上制服,拿起手包,溫暖打算去公司。
對於失戀者而言,最好的忘掉傷痛的方法是開啟一段新的戀愛旅程,對於溫暖而言,最好的忘掉傷痛的方法,就是不要命的工作!
轉過沙發的時候,溫暖眼角的餘光掃到了茶几上的手機。
昨天從榮家出來的第一時間她就給方雨打電話安排好了雙胞胎,隨後關機。那時候,她只想找個全世界的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好好的靜一靜。可是現在冷靜下來一想,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的。
溫暖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停留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果斷的開機。
幾個未接電話和短消息陸續跳出來。
溫暖下意識的跳過內容去看發件人信息。有公司的,有方雨的,有方雪的,郝帥和約翰的,甚至還有一個多年並未聯繫的老同學的,可是偏偏……唯獨沒有那個人的!
溫暖心底一陣失落,又暗罵自己不爭氣。
不就一個渣男麼?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絕了?你想他幹什麼?
可惜,帝爵豪就像是一顆毒瘤,長在她的腦海里,哪怕和着血肉摳除,也清除不了他在血液里的殘留。
倒不如就讓他安安靜靜的呆在那兒,不碰,不痛。
溫暖翻看了一下那些電話信息,沒有什麼重要的業務往來。最後,她的手指落在方雪發來的信息上,猶豫一下,點開。
方雪欠她一個解釋,而她,應該給方雪一個解釋的機會。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金牌前妻:總裁咱不約》,微信關注「熱度網文 或者 rdww444」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