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笑!」杜衡裝腔作勢般地恐嚇道,「想不到慕青將軍倒是如此愛笑,到是杜衡之前看錯了你!」
聽杜衡這麼說,慕青倒是不小了,不但不小了,看着杜衡的眼神也越來越不一樣,那是一種專注而堅定的眼神。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杜衡被慕青這麼一個健壯而英俊的男子盯得有些吃不消,不由得呼吸都有幾分急促,為了緩解這種令人窒息的氣氛,杜衡伸手就要奪過慕青手裏的一包栗子,還讓不讓人吃了!
誰知,杜衡的手剛伸到一半,就被慕青攔住了。慕青抓住杜衡的手,順勢在杜衡床前半蹲了下來,與趴在床上的杜衡平視着。
「衡兒,說道之前,我想我欠你一個道歉。」慕青鄭重其事地說道。
杜衡聽慕青提到之前,臉馬上就垮了下來,扭着自己的手腕就想脫離慕青的桎梏。
「別衡兒衡兒地叫,咱們沒那麼熟。」
「衡兒,對不起。」慕青改為雙手握着杜衡的手,說道。
杜衡被慕青這一聲對不起震得不輕,要說這說道歉是一回事兒,這「對不起」就是另一回兒事了。杜衡從來都沒有想到會從慕青嘴裏聽到這三個字,更何況是對她自己說的。
可是,沒想到,更讓她心神巨震的還在後面,只聽慕青接下來說道:「還有,衡兒,我心悅你!」慕青鄭重其事地說道。
這下,杜衡真的被震得無法進行任何思考。
但是慕青卻沒有給杜衡任何緩衝地時間,於是慕青繼續說道:「當初,是我年少輕狂意氣用事,是我搞不明白對你的情感所以才心煩意亂,甚至把這種情緒全都怪罪到了你的頭上。但是卻任由這種情緒不明不白地滋長着,所以我才會因為別人的一兩句話懷疑你對我的心,才會因為明明你對我是這麼好卻對我沒有這種心思而氣急敗壞,才會因為你不過看了司晨那臭狐狸幾眼,我心中的酸意止都止不住。」
說道這裏,慕青一頓,復又低沉地說道:「我知道我不該怪在你頭上,但是卻不由自主地把氣全都撒在你的頭上,還對你說了那麼過分的話。衡兒,對不起。」
杜衡被慕青這麼一番狂轟亂炸,腦子裏完全一片空白,但奈何慕青剛剛說的一番話全都迴蕩在自己的腦子裏。
「衡兒?」慕青有些忐忑地喊道。
杜衡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看着慕青,吶吶地說道:「怎麼?」
說實話,則嘴上說着不原諒是一會兒事,但杜衡這個人沒有原則得很。她這麼做完全是因為對方沒有低頭,要是對方不低頭,她能一輩子這麼跟他橋歸橋、路歸路,但是慕青一旦認錯,她原來為自己和他人定下的那些條條框框就在搖搖欲墜,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能原諒我嗎?」慕青豁出去臉皮,繼續不依不舍。
「我該怎麼做?」
「原諒我。」
「好。」杜衡完全不會思考了,就這樣一直被慕青帶着跑了偏。
慕青加你杜衡鮮有的啥模樣兒,實在是稀罕得不行,不由得伸過頭去,跟杜衡親昵地碰了碰頭。
杜衡受激,身子往後仰,手也順勢從慕青手裏拉出來。
「你幹什麼!?」杜衡虎虎地說道。
「怎麼,我弄疼你了嗎?」慕青站起身來,做到杜衡的床上,擔心地說道。
「沒有,但是你離我遠點兒!」杜衡拖着身子往床裏面移了移,警惕地說道。
「怎麼,你還不肯原諒我?」慕青說得頗有幾分委屈。
「原諒歸原諒,但是你,你要這麼對我嗎?這合適嗎?」杜衡摸着頭說道。
慕青聞言,頗有幾分不自在,耳朵也是偷偷地紅了。
「好了,你過來,我繼續給你剝栗子,要涼了。」
「不,不用了!」回過神來的杜衡讀慕青超乎尋常地警惕。
「又怎麼了?」
「就,就當做我是原諒你了,但是我只是原諒你!」
「嗯!」說着,慕青又給杜衡遞過去一顆栗子。對慕青來說,杜衡能夠原諒他,已經是他的一大突破了。他沒有想到,本來以為那麼難以齒口的話,說出來其實也沒有怎麼樣,反而會有種難言的輕鬆與愉快,尤其是看到杜衡這副呆愣愣地反應。
杜衡盯着慕青遞過來的栗子,久久沒有反應。
「怎麼了?」
杜衡抬起頭來,對慕青說道:「你真把我當你的妹妹了?」
慕青聞言,挫敗地放下了手裏的栗子。
「我剛剛說了那麼多,你竟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胡說,我明明都說原諒你了!」杜衡說得義正言辭,以證明她是真的聽進去了。
「那我說我心悅你呢?」
......
「沒聽見!」杜衡果斷地把頭埋進枕頭裏。
「那現在呢?」
「沒聽見沒聽見!」
慕青聞言,沉沉地吐出一口氣。正在杜衡等着慕青不耐煩地離開時,他卻又突然開口了。
只聽慕青沉沉的聲音傳來:「杜衡,我慕青心悅於你,自年少時起,從未改變!」
......靜,靜得只聽見暮秋的風聲,靜得都能聽見林招娣在遠處廂房裏收拾的聲音,靜得杜衡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甚至隱約能聽到慕青傳來的呼吸與心跳。
慕青也不催促,由着杜衡去消化,反正照現在這個樣子,她是再也不可能裝作聽不見了。
但是慕青卻沒有給杜衡太多的時間,只聽慕青繼續開口說道:「如果你還沒聽見,沒關係,我......」
「不不不!我我我我聽見了!」杜衡伸出胳膊來,擺着手說道。
「好,那你怎麼說?」慕青一聲「好」,說的格外用力,倒是像是在為自己打氣,只為說出後面的話。
「我,我應該怎麼說?」杜衡悶悶的聲音傳來。
慕青一聽,屏住呼吸,靠近杜衡,近似誘哄道:「你只說答應我就是。」
「我......」杜衡剛說了一個字,登時抬起紅得簡直不能再紅的臉,說道:「你當我三歲小孩兒,哄着我上鈎呢!」
唔,杜衡說完,就看到同樣面紅耳赤的慕青,也從慕青眼裏看到自己紅得要滴血的臉。而慕青這邊,同樣也是這種情況。
於是兩個人就這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大尾巴狼!」
「記得你當初也是偷偷地跟虎子這麼喊我,還以為我不知道?」
「唔,就這樣!我現在可不怕你!」
「好!現在是我怕你,行了吧?」說着,慕青繼續認命地給杜衡剝起了栗子。
「嗯,這還差不多!」說着,杜衡把慕青手裏的一包栗子奪了過來,說道:「行了,不牢您大駕,小的自己來就行!慕青將軍軍務繁忙,還是忙你自己的去吧!」
慕青聞言,把栗子皮放到一旁的籃子裏,站起身來說道:「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杜衡頭也不抬地說道,拿過裝栗子皮的籃子,埋頭剝了起來。
「先說好,我走可不是因為想走,實在是剛剛做了件這輩子都沒做過的事情,臉紅心跳得厲害,急需出去透透氣!」
杜衡聞言,憤怒地抬起頭來:「誰管你!你走不走,不走以後再也不要來了!」
慕青聞言,果斷地噤聲,乖巧地轉身離開了。
杜衡看着慕青那一副故作聽話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誰能想到平時不苟言笑的慕青還能有這樣一副樣子。
如此想着,杜衡也不剝栗子了,而是把臉埋到雙手裏,羞臊地想打個滾,誰知道卻碰到了屁股上的傷口,嘶嘶地吸着冷氣。
......
「娘。」慕青一進院子,就看見林惠坐在院子裏的石桌旁,邊着納鞋底,邊抽空抬頭看着慕青。
慕青被他娘看得頗為不自在,本來消下去的熱度又因為心虛飄了上來。
「這大半天的,去哪了?」
「去,去看杜衡了。」
「我竟不知,又讓你去送什麼了?」
慕青被一噎,人高馬大的大將軍一時之間竟然像小孩子一樣無措。
但是林惠卻沒有放過慕青,於是又邊納着鞋底,邊自顧自地說道:「是絳香樓的板栗酥、紅棗糕呢?還是祥順樓的糖醋魚、紅燒小排呢,還是路邊的糖葫蘆、炒栗子呢?」
「娘~」別林惠細數着這些天他做的事情,慕青才知道自己竟然做得如此引人注目。
「哼,這媳婦兒沒進門兒呢,就想着討好媳婦兒了,連我這個娘都沒份兒了~」
「好了娘!你在這巴巴兒在這裏等着我,就是為了看兒子的笑話吧,還沒打趣夠?沒有您就請繼續,反正今天兒子的面子裏子都沒了!」慕青「自暴自棄」地坐下來說道。
林惠一聽,頓時沒了打趣的心思,只見她把手裏的東西一放,急切地問道:「怎麼,你這是討到媳婦兒了?」
慕青聞言,雙手一攤,說道:「她那麼個脾性,不讓她過癮了,哪能成?」
林惠聞言,撇撇嘴:「我看你這個大將軍也不過如此,面子裏子都賠上了又怎樣?還不是沒討到媳婦兒。」說着,林惠又拿起了鞋底,「不過,看你這個樣子,我這媳婦兒是沒跑了!」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