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阿義瞬間就跳了起來,怒氣沖沖地瞪着我,一個箭步走上前,就掐住了我的脖子,「你欺負他了。墨子閣 www.mozige.com」
那幾個字,是咬着牙說出來的。
「阿義!」
毓兒衝上來想要拉開阿義,可是阿義的力氣突然變得很大,他的樣子很兇,和平時我們所見到的不一樣。「你做什麼!放手!!!」
「你是誰。」我努力掙扎開,並且暗示蕭珏不要過來。「你不是阿義?」
「我不是阿義,我是阿忠,阿義的哥哥,你欺負他,我就殺了你。」阿義的樣子很嚇人,他的一雙眼睛都像是要凸出來了似的,毓兒只能盡全力和他抗衡,使他不能對我下更重的手,卻無法將他拉開。
「你不會殺我的。」我說,「在你的定義里,沒有殺我的理由。」
他就那麼看着我,一直看着我,看到我心裏都發虛了,阿義卻慢慢鬆開了手。毓兒二話不說就把我推到了身後的角落裏,擋在我身前,似要與阿義拼個你死我活。
「你說的對,」阿義全然變了一副神色,比起剛剛的謹慎和拘謹,現在的他更加肆無忌憚,渾身散發着一種「變態」的氣質,那冷漠的眼神看得人心底不免生寒意。「我的確沒有殺你的理由,你這個女人雖然很討厭,但是你沒有做錯事。」
「這麼說,你承認那四個人都是你殺的了?小夏、萬吉、你爹還有石生?」我問他。
「嗯,你說的沒錯,人是我殺的。跟阿義無關,那小子太懦弱了,從小就只有被欺負的份兒,連句嘴都不敢還。」他言語之間,都是對阿義的不滿。
「你雖然瞧不起他,可還是出來保護他了啊。」我說。
「誰讓他是我弟弟呢,他不敢做的事,我來,他不敢殺的人,我殺。我是哥哥,我就應該保護他不被人欺負。」他看着我們,那種眼神頗有向在場每一個人挑釁的感覺。
「那你為什麼要殺你們的爹呢?」我很好奇,作為兒子的視角他到底看到了些什麼,究竟村長做過些什麼,會讓阿義將他也定義為目標?
「他該死!」阿義在提起村長的時候,怒氣值增加了,而且他的樣子告訴我,他對他的這個爹充滿了怨恨,「他早就該死了不仁,不仁!」
不仁?!
阿義給他自己父親定義的罪名,居然是不仁?
「噢?那我倒很想知道,村長那麼一個老好人,出了事盡想着保全村子裏的人,他到底是怎麼個不仁?」我悄悄比了手勢,暗示我們周圍的所有人都不要動,不要激怒阿義。
「他總是在折磨阿義。」阿義說起這件事,就仿佛他真的是他自己的親哥哥一樣,心酸悲傷,「阿義很可憐了,自小就沒了娘他還是個小孩子。可是我們的爹,卻對他要求極其苛刻,他自己覺得突然成為了村子裏的管事,要負起全村人的責任,自己去擔就好了嘛,怎麼可以用這件事,時時刻刻的威脅阿義,逼迫阿義像他一樣,要無私無畏的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這個破村子呢?如果是阿義和別人打架了,那麼被罵的肯定是阿義,他可以毫不問緣由的,就臭罵阿義一頓,把阿義和其他人放在一起,他永遠選擇的都是其他人阿義他很害怕,他很孤單阿義他被那個傢伙灌輸了很多畸形的想法,阿義他很痛苦。」
竟然是因為他自己
「我們的爹,總是在逼迫阿義,他說自己這輩子做不了什麼大事了,就要阿義接替他管理村子,一定要做出一番成績來。他自己像條狗,還逼迫阿義也做一條更忠誠的狗!!!」
阿義在說這些的時候,他是哭着的,高傲地說出這些話,但是眼淚卻不自覺的從眼角滑落。村長希望阿義做出些成績的這個要求,最終壓垮了阿義
「所以,你在阿義為他熬煮湯藥的時候,佔領了阿義的意識,在原本的湯藥里加了幾味,使你們的爹昏睡不醒。然後你出來,殺了他?」我問。
「沒錯。你說的沒錯。」阿義居然眼睛都不眨的就承認了他自己殺死了自己的親爹。「我殺了他,反正已經死兩個了,再多一個也無所謂,以後都不會有人繼續壓榨阿義了」
「你殺死他之後,還換了衣服,到河邊去試圖洗掉身上的血跡是嗎?阿義說過,他『醒來』的時候就在河邊了。」我在引導他,把事實說下去,「那你又是什麼時候殺的石生?」
「」他吞了口口水,頓了那麼一會兒,看向我們,緩緩的,失落地說,「石生一直都是個乖巧聽話的孩子,他原本很好的,特別的懂事可是自從他認識那些人以後,那麼好的一個孩子,他就變了我剛把我們的爹給宰了,正準備着把他也丟到墓室里,我知道附近有條小路,通往一個盜洞,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運送進去石生就來了。」
說來真是緣分,石生襲擊了自己的爹,把老三打得昏迷不醒,阿義殺死了村長正準備棄屍,他們兩個小兄弟,同一天同一個時候,都攻擊了自己的父親。
「石生他當時很害怕,他跟我說,他好像把他爹殺了」阿義說,「我問他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他跟我說,他跟他爹要錢,他爹不肯給他,他一着急就順手拿了個石頭,把他爹打了。他看到出了好多的血滿地都是,他爹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應該是死了他嚇壞了,沒想到會這麼嚴重,他不知道自己該去找誰。他就跑來找我了。」
我閉了下眼睛,重重的嘆了口氣,心裏很是遺憾,石生跑去找阿義,他卻渾然不知把自己送到了兇手的手邊「所以你就把他殺了?」
「他不孝。」阿義理所當然地回答我,「他不孝!他為了外面的那群朋友,打傷了自己的親爹他想要殺了自己的親爹,他不孝!他該死」
阿義把石生也一併殺害了以後,就將村長和阿義的屍體,分別由那個最近的盜洞,拖進了墓室里做了安排。
「你有什麼資格說他,石生不孝打傷親爹,那你呢?你何嘗不是手刃了自己的父親!」鍾離瑾忍無可忍的怒斥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