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最後經過層層篩查,留下來的兩個嫌疑人,一個是老三,一個是爾齊。燃字閣 www.ranzige.com
老三和爾齊的身上都發現了新鮮的血點,而且在南橋推斷遇害的時候,也只有他們兩個人無法證明他們不在場。
老三對於自己身上有血點的解釋是......他本來和爾齊一起在山裏打獵,先獵到了幾隻野雞,和一頭小野豬。爾齊就讓他先回來處理這些打回來的獵物,他在宰殺小野豬的時候身上濺了血,自己也沒有發現。
而老三也的的確確的拿出了剛宰殺的野豬和幾隻獵物。
「......剛入春,山裏的獵物不多,只能這樣宰殺好了,家家戶戶的分一些。」老三說。
「那你呢?」我看着爾齊,剛才在墓穴洞口前遇到他的時候,竟然沒注意到他身上也有血點......而且剛剛好的是,按照南橋被殺的時候推斷,他就在山上。而且極有可能,是在殺害了南橋以後,繞路過來,不湊巧的又遇到了我......
我在想,會不會正是因為他在那條小路上遇到了我,擔心被我泄露這個秘密,使他被懷疑是殺害南橋的兇手,才意圖想要連我也殺了。
「我們是一起上山打獵的,箭射出去,打中了獵物,總是要拔出來的。應該是那個時候蹭上的......」這是爾齊的解釋。
「是嗎?」真的很讓人懷疑。
「要不然呢,這箭總不能用一次就丟吧,我可沒那個時候一直磨箭頭,一共就這麼幾隻箭,如果不是射到了拿不回來的地方,我都會取回來接着用的。」爾齊說。
這個理由,好像是很完美。
「你們倆......怎麼就你們倆......」村長是真的氣得厲害,他指着他們說話的時候,手都是顫抖的,我也擔心他不會突然頂不住壓力,昏死過去吧。
南橋出事,他心疼,老三和爾齊成為被懷疑的對象,他也心疼,村子裏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他作為村長,早已經負擔不起了。氣急敗壞地想要數落老三和爾齊,又不忍心,畢竟他二人進山打獵是為了村子裏的人,最後卻因為進山和身上沾有血點的事被懷疑成了殺害南橋的兇手,村長是又氣又急。
可就在村長無意間碰到爾齊的時候,爾齊突然收回了手臂,加上他的表情特別不自然。
「你的手怎麼了?」我看出來了,爾齊在試圖把他的右手藏進袖子裏不想被發現。
蕭珏走到爾齊身邊,「看樣子你打獵的時候受傷了,我幫你包紮一下吧。」
「不用了,回去上點兒藥就好了......」爾齊說。
「還是看看吧,有些傷可大可小。」蕭珏說着,就拉起了爾齊的手臂,一把掀起他的袖子。頓時就看到爾齊右手手背上的傷痕......
我問他,「這是怎麼弄的?」
這個痕跡很明顯,就是跟人打架的時候留下的。
「沒事......」爾齊試圖把手收回來。
「你跟誰打架了?」村長捧着爾齊的拳頭,驚訝地看着他,這個傷勢很明顯說明了,爾齊跟人打架,曾經揮舞着拳頭打在某個堅硬的地方,反覆地......才造成了傷痕。
「沒有,就是打獵的時候弄到的。」爾齊不肯承認他跟人打架了,反正就一口咬死,他的傷就是在打獵的時候弄到的。
......
大木的兒子最近身體很不好,自從那次發燒開始,斷斷續續的一直在生病,他也是真的沒辦法了,只能求到了我們,希望蕭珏能夠幫忙給看看。
「別擔心,小孩子嘛總是會生些病的。」我勸大木說。
「這孩子打小就特別容易生病,平時我們看得特別仔細,不敢有一點點走神的,可是千怕萬怕,還是怕什麼來什麼。蕭夫人,您說這都已經入春了,這孩子三天兩天就受了寒燒起來,我真是......我真是擔心他會不會染了別的什麼病。」大木為人父母,小心謹慎,最擔心的兒子卻經常生病,讓他心裏很不好過。
「不會的,你不要想那麼多。」我勸他,「其實小孩子生病很正常,因為年紀小,抵抗力會弱一些。尤其在這季節變化的時候是最容易生病的,現在早晚溫差大,我小時候聽人說過,春捂秋凍。意思就是說,春天不要急着把厚衣服脫下來,到了秋天,不要急着患上厚衣服。你們也是,正午的時候天氣會熱一些,千萬不要因為捨不得孩子出個汗,就把厚衣服給他脫了,那樣最容易生病了。」
「這兩天,到了晌午那會兒特別熱,有的時候就是真的不願意讓他穿那麼多,他自己也不自在。」大木感慨,像是找到了緣由。「幸虧有蕭大人在,要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個村子裏沒個懂醫術的,早些年,田良他娘活着的時候,是村子唯一一個會用藥的人,自從田良他娘死了,咱們這村子裏,誰家有個頭疼腦熱的那都得忍着,除非病得特別厲害,村長就會去求鍾離大人,請鍾離大人派府上的醫官過來給看一下......人家都是高高在上的,哪裏願意給我們這些村子裏的人看病啊,每次都是低三下氣的,就算看了病,也拿不起藥啊......病得輕的,就硬挺着挺過去,這病得要是厲害點兒的,那就等着死了。」
「也是......村子裏是得有人懂得用藥才行。我記得田良的爹不是一個擅長使弓箭的獵人嗎?田良的母親是醫者?」關于田良母親的事情,我之前倒是沒有特別留意。
「什麼醫者啊,就是懂些藥,知道什麼病該用什麼樣的藥治而已。他爹娘活着的時候經常一起進山,他爹呢就打獵,他娘就采草藥,有那麼點本事,經常會幫幫村子裏的人。可要說醫術,也算不得多麼厲害......要不然,也不會連自己都治不好,只能抱個娃娃回來養着了。」大木無意間說走了嘴。
「什麼意思?抱個娃娃?是田良?」我注意到了他話里的破綻。
「......您不知道啊?」大木一愣,才意識道,「哎呦,都怪我多嘴......」
「等等,先把話說清楚,怎麼回事?你剛剛的意思是說,田良的母親身體有病,她自己治不好,所以不能孩子。那田良......是他父母抱回來養的孩子?」所以田良算是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