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老夫人見我遲遲沒有停筆,亦覺得奇怪。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沒事,只是有些細節不太確定而已。」我放下筆,走到老夫人面前,把淮山的畫像拿給她看。
老夫人端詳了半天,只是問了一句,「這就是你那遇害的家奴?」
「是啊,之前......你也見過的。」我說。
老夫人的動作突然定住,她向我看過來,「蕭夫人,你這是何意?」
「怎麼,難道您不記得了?......」我故意賣了個關子,我自認為我的畫像功力還是不錯的,單看那絹帛上的畫像,也是可以看得出來那上面畫的人是淮山的。他的基本特徵我都畫出來的,只要見過他的人,肯定能認出來那就是他。老夫人看過畫像後,她的反應就露出了破綻,這讓我已經十分確定,老夫人和淮山的死有着必然的聯繫。我接着笑了一聲,「當時淮山跟着我們來到這裏,還曾不慎闖入後院,被帶到了您面前來。是我夫君前來說明,才將人帶回去的,怎麼,才幾天的功夫......您就不記得了?」
她的臉,由陰轉晴,青一陣白一陣,有那麼一會兒緊繃着嘴唇一言不發,看樣子是在調整她幾乎繃不住的情緒。「是啊,也許是上了年紀,竟然這麼輕易就忘了。」
「你不是忘了,你是以為我所指的,是另一次。」我聽到了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盤算着這個時間,公子濡也該得到消息趕來了。他不是為我,而是和上次一樣,他是為了孚姬。我立刻提高了聲音,「你是以為我所指的,是你最後一次見到淮山並且害死他的時候!」
「蕭夫人!......」
老夫人的呵斥音還沒落,門外駐足的公子濡就一下子推開了門。「這是什麼意思。」
「......」老夫人自是最驚訝的那一個。
公子濡走上前來。「我問你們,你們剛才在說的,是什麼意思。」
「正如你聽到的那樣,你的母親正是殺害淮山之人。」我說。
公子濡側目看向老夫人。
「別聽她瞎說,她是在污衊我!」老夫人暴怒,矢口否認。
「蕭夫人。」公子濡轉過身來,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的前提下,他還是不願意相信我所說的,「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你所說的。」
「淮山出事之前,曾經特意問我要了一件東西,一件能夠證明屬於我的東西。」我說着,走到書案前,將方才用的那支筆取了過來。
「這只是一支筆,你怎能如此誣陷我!」老夫人還不知道這支筆里的秘密。
「這不是一支普通的筆,」我說,「請問老夫人可知道,這筆里有什麼不一樣嗎?」
「......」她的眼神飄忽不定,「什麼,一支筆就是一支筆,你休想誆我,來人啊!」
說着,她便要叫人上前來刁難我。
「等一下。」公子濡喝住旁人,伸手要過這支筆,研究了一下,「府里的筆都是一樣的......蕭夫人,既然你說這支筆是證據,那你可能說出這支筆有何不同?」
「筆桿中間是空的,從後端可以拔開,中間加入了棉絮、桑麻,浸了墨水,可以倒出來,前面連着筆頭,呈螺旋狀,是因為我常常在外四處遊歷,需時不時的記錄一些東西,這支筆只要鼻尖沾水,便會將內部的浸過墨水的筆芯融化,就可以寫得出字來......」我說,「當日淮山向我索要一件能夠證明是我的東西,我想了好一會兒,就從自己的筆袋裏掏出這支筆交給了他。除我之外,這東西不可能有第二個人有。」
這是我根據後世的水性筆而改造的墨水筆,為了研究這東西,前前後後試驗過無數次,總共耗費了十七天才讓我造出來。
我不相信還有第二個人能想到這種事的。
公子濡看向老夫人,「母親,你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污衊,這是污衊!憑着一支筆,你如何斷定是我殺了人!」
「淮山身故,屍身被丟棄在一村落中荒廢許久的枯井裏,恰好這一幕被那個瘋女人看到,她當時一定嚇壞了,所以拼命的跑,以至於後來她只記得看到淮山的屍體被人丟在井裏的時候,我畫在淮山手背上的記號,而並不確定她是在哪裏看到的。」我現在想起來,已經很後悔了,如果我當時多一點耐心,也許我不會讓淮山在枯井裏待那麼久。「所以現在想來,那個瘋女人所說的話並非都是幻想的,而且她一開始就說過,她看到她的鄰居殺了人,可惜當時我們都沒有往這件事上想。既然已經證實了瘋女人的確看到淮山的屍體被拋入井中,那她所說的鄰居,也自然是她所認識的人。所以只有繼續追查,與她相識,住在同一個村子裏的,是否有在這府里做事的人,或者與在這府里做事之人有關係的,便應該可以證實,案發當晚,淮山的屍體是從哪裏運到枯井的!」
公子濡靜靜地注視着老夫人。
如果想要繼續追查下去,老夫人此刻毫無防備,相信要找到那個人,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罷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殺淮山!」我氣憤非常,一步步逼向她。
「我沒有殺他。」她說,又立刻看向公子濡求情,「我沒有殺他,濡兒,濡兒你相信我......我不可能殺人的,我根本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難道你想說,你不知道淮山死了嗎?!」我恨不得衝上去給她一個耳光,看她還能如何狡辯,可我知道我不能這麼做,公子濡是否會如我意地處置他這位母親,我並不確定,只是在賭一把。
我賭他會借着這個機會軟禁他的母親,這樣他亦可以保護孚姬。
「不......濡兒,濡兒我真的不知道......」她的眼神飄忽不定,說明她此刻正在盤算如何瞞過我們。「我不知道他怎麼會死了。」
「所以淮山出事的當晚,你真的見過他了,是嗎?」公子濡不可置信地質問她。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雖然見到他了,可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樣,我和他無冤無仇,我為何要害他!只是,只是那晚你不在,他找上門來,說是非要見你不可......我擔心他會做什麼傷害你的事情,所以才答應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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