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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的話說出口,屋內的人都是一愣,連正在哭泣的衛氏都停止了哭泣,愣愣的看着她。
白蓮再次看向了眾人,眼神清亮,神色無比鄭重,只聽她再次斬釘截鐵的說着:
「我不走,也不能走。」白蓮說完,周弘文的近侍張口欲言,白蓮先他一步開口說道:「我若是走了,我家人怎麼辦?太子他可有說如何?」
那侍衛明顯一愣,隨後便說道:「太子爺一定會妥善安排的,姑娘要先離開,再晚怕來不及了。」
白蓮從剛才他的一愣之間就猜到,周弘文根本沒有想過白家的退路,而是要先確保自己的安全。
白蓮搖了搖頭說道:「你回去吧,告訴太子,這局已經設下,又豈能由着我離開,只怕出不了城門,便會被截回。」
近侍又開口懇求了幾句,看着白蓮堅持,白家人勸說也是沒用,便回去答覆周弘文的命令了。
此時已經是四更天了,白蓮看着白銘文以及白銘林他們臉上都是困頓之色,便開口說道:
「大伯,爹爹,六叔,你們休息吧,我送楊青出去。」
眾人看了看她和楊青一眼,都沉默了沒有說話,目送她將楊青送出門去。
綠蘿在前面挑着燈籠引路,白蓮跟楊青並肩走在後面。
一路上,白蓮都低着頭,沒有說話,楊青也是一樣。
快到門口的時候,白蓮才開口說道:「剛才我不是不想成親,因為這件事不是我們說了成親就能解決的。這是陸曄設的局,他怎麼可能會等到三天後......」
「我明白。」楊青開口,止住了白蓮的話。楊青頓住腳步,側過身看着白蓮。夜色蓋住了他灼灼的眼神,只在不算平靜的語氣中流露出了一兩分。
「我知道,九姑娘,我沒有生氣。你...不用對我解釋,我都明白。」楊青的話還隱隱有些愧疚。
當初許諾的時候,自己說得那樣信誓旦旦,如今風雨中卻不能為她遮風擋雨,這種挫敗感。是難以形容的。
白蓮聽着楊青理解,心中鬆了一口氣,她在廳里的時候看到楊青神色不對,只是礙於人多,不便開口,如今聽他說理解,心才安了下來。
「事情未必就沒有解決之法,五百童男童女,還都是挑選五六歲的,生辰好的。這一千人。京城是找不齊全的,勢必要去各地州府徵集,這一徵集,來回耽誤最少月余了,時間還長,我們慢慢想辦法。就算明天宮裏來人,我也有辦法先不進宮。」
白蓮說着安慰的話,也是實話。
凡事生祭的童男童女,生辰好是首要的條件。五官周正,年齡合適。這樣就不好找了,必定要勞動地方官。
想到這裏,白蓮呼吸一窒,腦中猛地想到一種可能。她心跳快了起來。
黑夜裏,楊青沒有發現白蓮的異樣,他雙手放在白蓮肩膀上,想說話,卻無從說起,最後都轉成了一聲嘆息。在黑暗中顯得異常的低落。
「我會救你。」傾我全部力量也要救你!
天涯也好,海角也罷,這一輩子再不回周朝都可以,也絕不會讓她受一絲傷害。
「你先回去吧,等我消息。」白蓮開口說着,似乎並沒有聽到楊青的話。
「好。」
楊青離開白府後,綠蘿挑着燈就引着白蓮回去了。
馬車骨碌碌的行駛在京城的街道上,在靜夜中格外的清晰,聲音較之以往聽着也更加的沉重。
回到楊府,楊青就讓管家將府中一切清點出來,又吩咐下去,將能召集的人都聚到了京城。
管家問起原因,楊青只說了回頭說。
周弘文剛做太子不過月余,根基淺,手中沒什麼勢力,就是送白蓮出去,也都是他親近的人,為數不對。
楊青這些年的經營,朝堂上錯綜複雜的陰謀他不擅長,但是江湖人脈卻是不缺的。別的不說,就是如今的漕運,跟九德號的關係就非同一般。方家沒有上次楊青的出手,如今沒有一個活口了,更別說是翻身了。莫說是白蓮了,就是整個白家,他都可以護着離開。
她的軟肋就是家人,所以在那個近侍提出送她離開的時候,她會斬釘截鐵的拒絕,不過就是為了怕累及家人。
楊青吩咐安排好一切,想着白蓮所說的,這件事前後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她有不進宮的辦法,楊青算着時間,等自己這邊籌劃好一切,也得十天半月的時間。
正想着的時候,管家突然來報,說是榮興侯府的人請楊青過去。
楊青聽完後雙眉緊皺。
從季眉上次出事之後,他對陸曄已經厭惡到了極點。
還有這次的事情,他罔顧蒼生,這樣將白蓮困在死局裏,已經到了楊青忍耐的極點,當即就沉聲說道:「不見。」
「......」管家看着楊青的態度,隨後便支支吾吾的說着:「來人說...只這一次機會,公子錯過可不要後悔。」
管家說完,便低下頭,不管看楊青。
他說得還算婉轉,大門口的那人話語間更是囂張,以一種憐憫的口吻對他們施捨一般。
楊青聽完後,心中一緊。
直覺與白蓮有關。
如今能讓自己緊張在意的,也沒有別人了。
陸曄的手段一向不給人留餘地,剛才自己吩咐的事情,那麼再天衣無縫,對上陸曄這樣的對手,都會生出一絲不自信的心理。
若是旁人倒也罷了,偏偏關乎白蓮的性命,楊青不得不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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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顧白楊陸四人聚一起打麻將。
楊青為哄白蓮高興,次次點炮,散財為博美人一笑。
陸曄在旁看着,但笑不語。
楊青再次點贏白蓮時,只聽陸曄淺笑:「截了。」
顧衍不聲不響,看着白蓮被截胡後搓搓手準備再戰。
第二局開始的後,每到陸曄拿牌時,顧衍都:「碰。」
他打出去的牌,不是楊青碰,就是白蓮碰,陸曄沒有一次摸牌的機會。
好容易輪到陸曄摸牌,與手中牌交換後,打出去一張。
顧衍:胡了。
白蓮:胡了。
楊青: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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