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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傅九都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有理,只笑:「不從科舉出身,難免如此。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鄭大公子委屈着:「不是我非要投靠權門做晉身之階,是不許我考。」
「陛下已經是格外開恩。歸正人你已經得了宋籍,還擔心什麼?再過十年後就罷了。」他瞧出鄭錦文當然有這個忍性。只是免不了有牢騷罷了。
太上皇在位時,逃回來的歸正人是直接押送回北國交還,如鄭家這樣僥倖留下的亦是一生不許參加科舉的。
司馬長雲亦是笑語勸解,但暗中瞧着傅九卻難免揣測:這宰相府的外孫,寵妃的弟弟,這位傅大人不知何時再去科場一試?
他可是京城臨安籍,范夫人改嫁,讓他改姓,但也沒有把兒子的原籍改到明州傅家,還非把他送到京城娘家來養。這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他的前程,為了讓大兒子考進士。天下進士也是分了不同籍貫地區分配不同數量的中舉名額。這二三百年來,京城籍的士子在十回里有七八回都是中舉名額最多。
其次是明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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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歸音梳妝一新,跟着湯少夫人進了靈山寺。
太上皇恩旨,各隨駕宮嬪外戚家如果有在靈山寺供齋的,准許進見。因為以往有過舊例所以湯少夫人早就搶到了供齋。今日進見也是方便。
張娘娘起居院設在了空音堂,大潘低微一抬頭,就看到了湯少夫人身後的鄭歸音。而鄭歸音這時卻看到了張娘娘身邊還坐着另一位頭回見的美貌娘子,她都不用多想就認出這位應該是夏遜的妹妹,夏國舅家的夏迎仙。
她瞧着這位夏娘子果然上等的容貌,雖然不及張娘娘月下雪光的容色,但也有曉雪初晴的大方氣質,她更沒料到的是,她們陪着娘娘說着吃食膳的方子,這位夏娘子悄悄和她說了一句:
「你哥哥在外面等你。」
「……」她驚呆了。這是什麼事,夏家和鄭錦文還剛剛在說親,她這妹妹還在想着回去怎麼和兄長說,讓他認清現實結束對張淑真的痴心妄想,好好和夏皇后家的娘子相一回親。
結果他已經和夏娘子見過了?她這二妹就變成了最後一個知道消息的外人了?
她強忍着震驚和辛酸,更衣告退到了空音堂的外廊下。春花暖風,她的心情卻是檐下的片片暗影,她袖袋裏還藏着有一串小鑰匙,是水仙宅家中庫房。
她剛掌了家事和所有的鋪子,這沒幾天,家裏便要有嫂子嫁進來了。她淒涼想着,鄭錦文除了不待見她,覺得她又土又丑不能娶。現在還有一位真正的世家女要嫁進來。以鄭錦文那橫行霸道說一不二的性子,他的妻室當然就是鄭家掌內事的女主人了。
咳嗽一聲傳來。她一驚,便見着廊邊有一個小內侍給她丟眼色。她認得是時常和駝院打交道的小子,再一轉頭,就看到了空音堂的外面果然有逢紫的身影。
「大公子在哪裏?」
她捉着逢紫,「娘娘要為他安排親事,他沒逃走吧?」
逢紫丫頭悄悄窺看,二娘子說起這事一臉喜氣洋洋,頓時放了心。丫頭不出聲直笑。她看出這丫頭擔心她呢,不由得就丟了個意味深長的眼色。
逢紫多聰明,微怔之後頓時明白了她真正的心意:比起家裏要來一個嫂子和小姑子搶掌家的帳本子,鄭二娘子其實還是覺得鄭錦文趕緊成親吧,什麼樣的壞嫂子都比他心裏惦記皇帝家的張娘娘好。
人家已經成親了!再好也要丟到腦後才對。
她把這一層心意隱晦地透給丫頭,表示她身邊的人要做好準備,防備嫂子搶她的帳本子和鑰匙。她沒嫁出去之前,就喜歡管着家裏的帳,方便她多刮些嫁妝!她要做橫行霸道的小姑子!
逢紫直笑,連連點頭又丟眼色給她。她一呆,牡丹花叢之後,鄭錦文手裏的扇子就打到她的頭。他從後面躥了過來:「胡說什麼!」
兩兄妹一見面都是喜氣洋洋,她勉強控制着歡喜,板着臉看他:「說吧,你什麼時候和夏娘子好上的?」
「好什麼!出事了!」他這時也收斂住一肚子的歡喜。含糊混過去。這一下就叫她看出來,鄭錦文不排斥這門親事。他一定是親眼見過夏娘子了。
「怎麼見的?怎麼見的?你沒有故意去偷窺吧,這樣不好——」她趕緊打聽。
「你懂個屁!」他沉着臉,擺出長兄架子訓斥她,說着大道理,「現在的大事是開海!我從戶部被排擠出來你不知道?」
她哼哼地笑,覺得這人又叫她看穿了,他被範文存暗算了沒錯但他的心情還是很好,眼角眉梢都是喜氣。
「怎麼見的?怎麼見的——?」她憂心着,懷疑着張文憲為了說服他,安排他早就相過親了?。
「少胡說!」他板臉,「那是夏皇后的母家,張昭儀的表妹。正經世家千金是我能隨便見的?人家和你不一樣!」
她一聽就撇嘴。張昭儀在閨中為女兒時還喜歡去西湖踏青呢。怎麼就不一樣了?總之,她早知道鄭錦文眼光就太高,只願意娶世家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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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錦文遇上夏迎仙,並不是偷窺。
他身為六品官按例是要在和寧門前恭送聖駕出行,而且他還沒資格站在和寧門外的御街隊列中。他的位置在御街中段朝天門外。他恭立送了陛下的御駕過長街,向德壽宮而去。聽得飛騎傳喚陛下到了德壽宮門,恭請太上皇與太后起行,奉着雙聖往靈山寺進香。
無路百姓在街邊立着香案看皇帝,不僅是敬佛也是敬着皇帝陛下的孝心。
鄭錦文不是第一回見得這盛狀,但每年都見上幾回就漸斬明白了官家的難得。陛下是養子不如此無法證明正統之位。然而五天一次出南大內太和宮,往北大內德壽宮。皇帝過宮向太上皇請安,風雨無阻已經有十餘。這亦是官家聖孝。養子比親生孩子還要孝順了。
他沉吟着,覺得養妹非要參選其實和官家是一個心思,都是收養的孩子越發要做得好,不肯叫外人說她不為了家裏着想,嘆了口氣:「我以往是不是對二妹太嚴厲了些?她也不容易。」
「……?」季洪在巷口接着他,不明白他這話里的意思,是覺得不應該嫌棄二娘子是土包子廢物點也不夠美貌?不應該咒着二娘子參選一定被刷?
大公子沒娶二娘子終於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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