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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媽媽心中早就覺得淑妃空耗光陰,未從吳太后手中取回皇后的權利,辜負四妃之位。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她坐下,亦是感慨萬千:
「陛下的後宮權柄,旁落多年了。」
傅府院中亦有幾株梅樹,花開紅艷,但到了清明,梅花算是開過了。需要等到冬天才有另一場黃玉冬梅的盛事。范夫人亦記得當初送淑妃入宮時,早把那些至誠之言教給了淑妃,十年過去,這侄女兒卻無法如願以償。
尤婆子聽得點頭,暗暗也翻了個白眼,尋了機會和桂媽媽閒談時,搖頭:「太后掌着後宮,呂媽媽她們都算是太后使出來的人,哪一隻眼睛看得上淑妃?」
「鄭家…也是這樣想?」桂媽媽就為九公子犯愁了。
鄭二娘子確實如此想。
全因為張夫人出宮時的縣夫人誥命竟然是淑妃費了力氣,去德壽宮求了太后,又讓自己的乳娘去殿中省傳話,才得了。
「淑妃是為了陛下。陛下潛邸舊人出宮,若是沒有一個誥命。陛下的臉往哪裏擺?但陛下也是因為這事,惱了淑妃。陛下本來想讓張夫人得封郡夫人,出宮養老的。這樣的事竟然都辦不妥,陛下要淑妃何用——?難道陛下要親自去過問後宮之事?」
鄭大公子覺得做賊的老爺子心思太糙,恐怕追求不上有皇帝靠山的潛邸舊人張夫人,絕不能真的指望後娘,他和二妹一起感嘆淑妃失寵,叫張昭儀得了機會:「張娘娘,和淑妃可不是一個性子。你看着罷——燕國公夫人又算是什麼?誰不知道她的錢財大半供進了德壽宮,從太上皇享用?」
他微笑說罷,接着還是要忙着自己奔前程。他照舊約上了趙若愚,一起來了報恩寺,拉上要備考的妹妹玩耍,一起賞春景。
在棋桌前,他捏着棋子想了想,瞅瞅窗前書桌,二妹還在勤勞地溫書背誦,埋頭寫字,而和他下棋的趙若愚,手持書卷溫功課備殿試,神色淡然,似乎完全沒聽到他說了這話:
汪雲奴在許文修的別園裏。
「許文修請了堂妹許婉然,陪着汪孺人母女在別園裏住了幾日。」
這一聽不就是傅九的手筆?
「這小子——倒精明。外面還要傳這趙慈是……趙公子你的私生子!」
他笑個不停,覺得傅九對付趙若愚的這手段使得有趣,趙若愚聽到了,依舊不出聲,只是搖了搖頭後方吐出三字:「是義子。」
鄭大公子暗想,看你裝成這樣鎮定。有用嗎?然而倒覺得這小子可以和傅映風別別苗頭。他照例又半路離開,丟下趙若愚在院子裏。她便起身和趙公子一起在報恩寺的佛塔看臨安風景,難免又說起了她在御園向太后獻春飲的事。她很是得意於自己告密打小報告的能耐,趙若愚便順着又問起張夫人和官家有了不倫的流言,被趕出宮裏的事。
「雖說是宮人不能離宮,但若是得罪了貴人。轉眼就讓你在宮中無立足之地。」她這話意有所指,不僅是說張夫人出宮之事。趙若愚聽出她也是在說她在宮中呆不久。恐怕也會被趕出宮,總之她是一定要參選。
他知道,這事她拿定了主意,他不能多語,反而仔細問着:「張夫人那謠言是誰傳的?」
她嘆氣:「聽說是大劉貴妃、汪太監他們在宮裏傳的。」御園裏小紅說的八卦香艷多了,什麼官家夜夜去張夫人房中。簡直駭人聽聞一聽就是假的。但她不方便在趙若愚跟前胡說不是?
趙若愚果然搖搖頭沒言語。她暗想着,趙公子就是和鄭錦文不一樣。鄭錦文一聽就這事就自己浮想聯翩了。還興勃大發地問道:
「咱們老爺子也知道這些流言?」鄭錦文果然亦精明。轉眼就笑,「明白了!官家不得已,只能讓張夫人離宮,轉頭就報復,弄死汪太監他們了吧?你看你還敢進宮——!」
她把這些語一說,趙若愚倒是覺得鄭錦文說是沒錯。宮中傾軋刀光劍影。連官家的潛邸舊人都避不開。她再次謙遜着,「公子放心。我別的不會,挑撥離間最會了。」
「……」且不說趙若愚的臉色,身後兩個丫頭暗暗嘆氣,逢紫想着二娘子這話是故意嚇趙公子嗎?誰家敢娶二娘子這樣會挑撥離間的妻室?
報恩寺前,傅九已經下馬進寺,轉眼就知道她和趙若愚上了佛塔看景。
佛塔上,趙若愚聽得她吹噓會挑撥離間,倒是鎮定如常,許是他家亂得已經不怕再有人來挑撥離間了。倒讓嫣濃都暗暗佩服。鄭娘子只顧和他說些家事,儼然把他當成鄭老爺喜歡的世兄義子。
「你家三郎真要去向秦娘子求親?」他訝然看她,竟然是琢磨不出她如今的心思,「傅大人要如何自處?」
這事也不是第一回商量,往常鄭錦文一聽他們說起這話頭就閉嘴作壁上觀,倒要看看二妹和趙若愚是個什麼打算。如今他不在,塔頂賞景台上的丫頭們也屏息聽着。免得回頭大公子問起,她們不知如何回話。
迎着趙若愚的眼神,鄭娘子仿如完全不知道他在問她是不是對傅九死心。因為鄭二娘子腦子又太明白,同樣訝然看趙公子:「傅九不是還想讓趙公子你和秦娘子說親事?他這意思不是明擺着了?想讓秦娘子早些出嫁呢。」
她不是很體貼傅大人的心意?
他沒料到還能扯到他的頭上,苦笑沒話可說。她反是振振有詞:「——我們家不求親,盧四夫人家就要向秦侯府求親了。趙公子你自然聽說修國夫人升品級的事?」
「……確有聽聞。」他聽得一怔。還沒弄清這其中的關係,她又道:
「還有范府。趙公子也有親事是吧?」她關心地問着。他有些招架不能連忙道:「和我范府賀娘子的親事已經是不提了。」
她含笑不語,心想着她認得賀雙卿,很知道那娘子性情不比平常,而且還得了范相公寵愛。這親事還難說呢。趙若愚看她那神色,卻是篤定笑:「豈有此事。」他明明寫貼子回絕,范府里絕不可能再提第二次親。他這個趙姓的可不是皇帝官家。
「趙公子可願意與小女一賭?」
「……」趙公子果斷搖頭。他已經失言兩回了,再不敢在男女之事上和她賭了。她嘆了口氣:「其實我也挺會對八字,算姻緣的。媒婆說的那些話,比如丑的說得俊的,老的說成是少年,窮得沒間破屋說起是富家老爺,顛倒黑白我也挺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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