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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娘子哪裏會承認六親不認,她如今可是姓鄭。一筆閣 www.yibige.com她天天被鄭錦文罵廢物罵土包子,她最多也就是回罵他是個傻瓜應該去做太監,她不認鄭錦文了嗎?
傅九大笑不已,竟也附合點頭:「沒錯。憑他交了許文修。就是個傻的——」
鄭娘子大悅。暫時還沒有琢磨出來,傅九是在嘲笑她,看她為了開海的事只能捏着鼻子和許家維持着關係。這不是傻嗎?
她可不覺得這是傻,這是顧全大局,這是成熟穩重又有謀略是不是?難道要被他傅大人分而治之各個擊破?
「那不一樣——你說,到底今天是怎麼回事?我總覺得這事不是面上這樣簡單!」
她還納悶怎麼就抖出來了喬宅的事,他笑着覷着她,端詳着神色笑問:「為了盧十七娘上名冊的事生我的氣呢?」
「……」她眨眨眼,沒否認。
「和你有什麼關係呢,你亂着急?」傅九在她耳畔嘆着,覺得鄭錦文罵她傻不是沒道理。但他當然不會說出來,難道女人和女人斗,也要他多嘴來教着她?
「不就是,你覺得程美人也會對付盧十七娘?」她哧之以鼻,早說過她最會挑撥離間難道她不懂?盧十七娘上了冊,最先着急的不是她鄭娘子而是程美人。 她當然知道。
傅九笑了,果然她還是明白。
「但我會沒面子!」她抓着他的前衣襟,仰着頭痛心疾首,「我剛攢了三個局的!大家都在看着呢——」
「……」
他終於就覺得是他的錯,沒能顧及到鄭局主在六百選女里的臉面,竟然讓盧十七娘上了名冊,這不是明擺着說鄭二娘子無能,比不上盧四夫人手腕高明?
他慎重地陪了禮,鄭局主心胸寬大,就覺得說開了就好了,不和傅九計較了畢竟為了淑妃也得挑撥一下程美人和盧十七娘。再說了,太小氣的話怎麼配得上她那三個局主身份。
兩人互相笑嘲了一回,他戀戀不捨摟了她,私語了許久才不得不起身,各自從前門和後門離開,她戴了帷帽披紗從後門出來,走了半條巷子。就在大街一處茶館子門口看到他。
說好了他雇了的一台青帳子騾車在等着,她的臉藏在帽紗里,上了馬。他繫着一件新買的青布披風,還戴了兜帽,另行雇了頭騾子騎着跟在車後面。
她不時從窗邊轉頭看他,叫外人看了就是平常中戶人家的小夫妻或者是兄妹出行罷了。
一前一後地走街拐巷,他們居然就到了喬宅附近的巷子。
騾車停在了巷子口,打發了車夫去街上的茶館子裏吃茶,她在車廂里等着,他還是那樣的打扮,轉頭從宅子裏出來笑着取了十餘封奏章給她,她知道是喬宅里抄出來的,打開一看,頭一封是四川嘉陵縣的奏章:「四川馬政勞民傷財。沿江百姓破家喪命,呼號於江底。請皇帝陛下禁行此政!」
接下來,十幾封奏章她都看完,皆是為了四川馬政的事奏請停止。終於就把張相公這回告老歸鄉的事徹底弄明白。
十封里倒有五六封是出自強項縣令的筆下,免不了要痛罵張宰相誤國。
「相同內容的奏章不下百封,全是長江沿岸縣州上奏的。張相公主持的把吐蕃良馬從長江運到江北邊營里的北伐大計,雖然是為國為民,但措施失當。害民無數。我看,他如果以扶妾為妻失了大臣的體統的理由告老,這是好事。但要是再撐下去,就是要被問及失政之罪了。」
他探頭進車內,在她耳邊說着,「張娘娘也明白,要給張相公一個體面離開的機會。」
「……果然,你們早就是一夥的!」她暗暗罵着。
他瞧出她一臉的不快,委婉笑着說閒話道:「你要看這個幹什麼?眼下的政事,參選做女官是一定不會考的。」
「不考?」她這一聽心平氣和了。他一瞧反是意外了,大笑着:「你以為這種事竟然要考問你們選女?」
「萬一呢?我聽人說上回還問了什麼鹽鐵論。」
「……那是一百年前的事了?你哪裏打聽來的。這是劉太后在位時問女官的試題。真宗劉太后她自不一樣。她是母后稱制。垂簾聽政又主持了發交紙票子。問問理財經濟的事也是應當。宮中女史要為她圈批奏章——你也不謀這個差事。」
傅九竟然也知道,說得頭頭是道,她欣喜看着他。他便也笑了,這當然是因為他為她操心才找人打聽了女官試題。
「為陛下圈批奏章聽說是內夫人閣里的事。」她歪頭想想,表示她也很用心在準備考試,絕不浪費他的幫襯,「內夫人閣,不到上四十五十沒這個資格進罷?至少得是個學問極好的女師,張夫人都沒這個資格呢。」她點頭卻是一臉的以防萬一,萬一問了本朝之事她總不有完全不知道。否則她哪裏有空管這許多事?但她還是笑道:「沒錯!誰敢胡亂議論朝事?」
「這喬宅——盧十七娘既然上了名冊。盧四夫人就不會讓她把宅子得手的。」傅九伸手把奏本子接回來,含笑提醒着她,「你那空城計用不上。」
「萬一呢。」她還是不死心。
他只是笑笑就罷了。心裏頭想着盧十七娘已經上了名冊,指不定還會去報恩寺。但這話他沒提。鄭娘子不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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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鄭錦文得了平安消息,回到水仙巷鄭宅里,她已經獨自回來。
「傅映風不是去接你了?」
「胡說!」她裝傻。被他一瞪,她含糊道:「他這時辰,當然去了衙門。」鄭錦文再仔細打量她幾眼,認定她沒在宮裏出事就要起身:「我去找找傅九。」
「有事?」她連忙起身,追上他,在廊上一路跟着問,「你找他有什麼事?」又嫌棄,「你和他私下勾結,怎麼就不和我提前說一聲四川馬政的事?」又心虛着再次確認,「馬政的事在參選的時候不會考吧?」
「想得美!你以為是宰相來出題給官家挑選女?還想考馬政?你再多讀一百年的書,做上二百年來的官再來說這個!這種策論國事,我平生只見過一位女子能議論得當。你也想和張娘娘比了——?重新投胎再說!」
她瞪他。痛罵着,在他心裏天下的女子都不如張淑真!怎麼不去做公公,天天守着他的張昭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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