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斐然看了看薇薇安,他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問薇薇安:「大夫中毒,就需要有人給他投毒,他當時被關起來,吃喝都是你的人來負責,那會不會……」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是薇薇安卻明白了嚴斐然的意思,當下便眯起了眼睛,語氣不善地說:「你什麼意思,覺得是我的人之中有內鬼?嚴斐然你可以了,之前是懷疑寧子卿,現在又懷疑我的人,接下來,你是不是覺得我也有嫌疑啊!」
「薇薇安你冷靜一點,你自己想想,如果不是有人投毒,大夫要如何中毒呢?」
「我們才關了他幾天,可能是他被抓之前,就已經被人下毒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這位大夫進行了不道德交易,極有可能是和他交易的人,要殺人滅口呢!」
「你之前也調查過柳雅,她用的毒是不是慢性毒藥,你很清楚。」
薇薇安嘴兒動了下,卻在第一時間語塞。
最後,她側過頭,語氣硬邦邦地說:「總之,我相信我的人,他們絕不可能做出背叛我的事。你有時間在這裏懷疑來懷疑去,不如花點功夫查一查毒藥的來源。」
嚴斐然是想和薇薇安好好溝通的,卻沒想到她的情緒那麼激動,這讓嚴斐然很無奈,說道:「一旦涉及到你身邊的人,你為什麼就那麼固執呢?」
「因為我相信他們。」
「這種相信太盲目了,你這是剛愎自用。」
「剛愎自用又如何,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我可以自己承受!」
薇薇安的話,讓嚴斐然嘴兒緊抿,沒再說什麼。
而她的沉默,倒是如了薇薇安的意,她扭頭氣鼓鼓地看着車窗外,一個字都不想和嚴斐然說。
回了家,小洲立刻迎過去,說道:「小姐回來了,您……」
薇薇安沒有聽小洲說完話,就直接回了房間。
小洲一臉莫名,又扭頭去看嚴斐然。
可還沒等他看到嚴斐然的身影,就聽到他的房間傳來一聲很大的關門響。
這聲音讓小洲一哆嗦,接着眉頭緊緊皺起,覺得事情不太妙。
薇薇安將自己關在房間裏,晚飯也沒出去吃,只有面對小雪的時候,才會露出一絲溫暖和笑意。
小雪伸出小手,在咿咿呀呀,薇薇安輕輕親着她的小胖手,而後突然嘆了一聲。
「你看你多乖,哪裏像你的爸爸,一天天只會惹人生氣。」
雖然在吐槽,可是嚴斐然的話,卻一直在薇薇安腦袋裏響着,讓她沒辦法置之不理。
她叫來了小洲,命令道:「你去查查看,關押大夫的那兩天,都是哪些兄弟在看管他。」
「不用查,我都記在心裏了。」
小洲說着,毫不遲疑地念出五個名字。
薇薇安不解地看着小洲,問:「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因為是我安排的值班表啊,畢竟還要有人留在武館裏,保持武館的正常運轉。」
「那這五個人,你覺得如何?」
小洲想也未想,便說:「做事靠譜,很忠心,性格也沉穩。」
「那可有誰,之前有過不兒良嗜好?」
這個問題讓小洲露出心虛的笑,說道:「咱們之前的身份,您也知道的,不兒良嗜好肯定是有,而且還見不得光。」
「那現在還有嗎?」
小洲立刻挺直了身體,打包票道:「肯定沒有,既然咱們決定做正當行業,肯定就不會再碰以前的東西。」
從小洲這裏了解了大概的信息,薇薇安眯了眯眼,而後又命令道:「把這五個人的信息給我。」
「您要這個幹嗎?」
「我自然有我的用處,還有,不許讓其他人知道我們今天的談話。」
「哦。」
小洲從薇薇安那離開,便開始搜集她需要的資料。
沒一會兒的功夫,小洲便將信息整理好,打印成文件要送去給薇薇安。
不過在樓梯口,他先碰到了嚴斐然。
輕輕瞥了眼小洲手上的東西,嚴斐然問:「這是什麼?」
「小姐讓我調查兄弟……不行,小姐不讓我說。」
小洲將東西兒藏到身後,臉上的表情,也是一臉戒備。
嚴斐然倒是沒有因為小洲的態度而心生不悅,只是淡淡地點頭,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去忙吧。」
雖然是這樣說,可小洲卻覺得,嚴斐然的言外之意就是在表示,我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這個……自己也沒說什麼啊,就算嚴斐然知道了什麼,也和自己無關的吧。
小洲有些不安,捂緊了那份文件,快步從嚴斐然身邊走了過去。
在小洲走進薇薇安的房間之後,嚴斐然才輕輕地嘆氣。
這女人,就是嘴硬。
房間裏,小洲將文件放到薇薇安面前,並說:「小姐,這是您需要的資料。」
「行了,你出去吧。」
話音落下,小洲並沒有走。
薇薇安側頭看他,問:「站那幹嘛?」
小洲剛剛在整理這些東西的時候,心裏便有了一個疑問。此刻猶豫了片刻,他直截了當地問:「小姐,您是在懷疑什麼嗎?」
「錯,我是在排除懷疑。」
薇薇安不想懷疑同生共死的兄弟,但正是因為不想懷疑,她才要洗托每個人的嫌疑,以此來打嚴斐然的臉,並且告訴他,自己的眼光沒有錯,留下來的每個人都是值得信任的。
她的話,讓小洲如釋重負,大咧咧地笑道:「您能相信我們就好,我們都是因為小姐,才願意留下來的,若是您都懷疑我們,那可真是傷人心了。」
「放心吧,就衝着你們的忠心,我也會給你們個公道的。」
「那您慢慢看,我先出去了。若是您還想查什麼,讓我去就好。」
「嗯。」
小洲開開心心地走出房間,而薇薇安卻收斂笑意,一臉嚴肅地看着手上的東西。
第二天早上——
薇薇安已經不記得,她有多久沒和父親一起吃早飯了。
她看着餐桌旁,那個空蕩蕩的位置,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管家端着飯菜過來,薇薇安抬眸問道:「爸爸已經好幾天沒出門了,怎麼不帶他出去透透氣呢?」
「老爺不想去,說是不喜歡吵鬧。」
「那吃飯呢,為什麼也不下來?」
「老爺說……」
管家的聲音遲疑了下,似乎有些難以開口。
薇薇安見狀,立刻問道:「說什麼了?」
「看到你們就心煩,還不如一個人在房間裏,能落個安生。」
怎麼,爸爸現在,也不想看到自己了嗎?
薇薇安內心失落,也沒了吃飯的心思。
她仰頭看着父親的房間,然後突然走向廚房。
管家已經為崔瀚天準備好了單獨的飯菜,薇薇安看到了,上去就端了起來。
「噯,小姐您這是幹嘛呀?」
「給爸爸送飯。」
「這種小事,我來就好了,您快吃飯吧。」
「爸爸都嫌棄我了,哪裏還有心思吃飯。哎呀你就別管了,說了我送,就是我送。」
薇薇安霸道地走上樓,敲了敲崔瀚天的房門,便走了進去。
聽到腳步聲,崔瀚天並沒有動,安安靜靜地坐在輪椅上,眼睛似睜非睜。
「爸,吃飯了。」
清脆的音調,讓崔瀚天動了動眸子,在看到薇薇安的瞬間,說道:「怎麼是你來送飯?」
薇薇安撅起嘴兒,有些不滿地說:「不是送飯,而是來和爸爸一起吃飯。」
「你在這裏吃,那斐然呢?」
「他自己在餐廳吃啊。」
「你們兩個,是不是又有矛盾了?」
崔瀚天的問題,直擊靈魂,讓薇薇安錯開了視兒線,悶聲悶氣地說:「沒有。」
「算了,不想說也罷。」
「哎呀,是真的沒有,我沒瞞着您什麼事。」
「既然沒事瞞着我?那你說說,昨天去了哪裏?」
崔瀚天眸子昏黃,落在薇薇安身上的視兒線,沒什麼焦距,似乎只是很正常的一句閒聊。
但這句閒聊卻讓薇薇安心虛,輕咬了下嘴,避重就輕道:「去了武館,又去了孤兒院。武館最近沒什麼學員,我打算讓弟兄們去教孤兒院的孩子們打拳。」
聽了薇薇安的話,崔瀚天沉默半晌,而後嘆着氣,說:「這個想法是好的。」
「可是看爸爸的面色,似乎並不認同我的提議。」
「你的提議是好的,只可惜,你不能將所有的事都告訴爸爸。」
「爸爸……」
「我沒事,你去和斐然一起吃飯吧。」
「爸爸就不想讓我陪陪您嗎?」
「不想,太吵了。」
薇薇安撅起嘴兒,一臉委屈。
但是崔瀚天好像沒看到一樣,扭過了頭。
耍賴不好用,薇薇安只能神色落寞地走出房間。
嚴斐然正在餐廳用,抬眸的功夫,便看到薇薇安像抹幽魂一般,飄落到座位上。
管家看她這樣,輕輕搖頭,然後將薇薇安的早飯放到她面前,說道:「小姐先用餐吧。」
薇薇安提着頭,用叉子戳着面前的煎蛋,半天都沒有吃一口。
「是今天的飯菜不好吃嗎,怎麼這麼不開心?」
聽到聲音,薇薇安很詫異地抬頭,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嚴斐然無奈地說:「我一直坐這呢,早飯都快吃完了。」
看着嚴斐然吃了一半的三明治,薇薇安動了動眉毛,沒說什麼。
「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無精打采的?」
「哎,被我爸趕出來了,能開心就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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