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波在中也家的客房一覺睡到午飯時分,橘發青年早就起來了又不敢隨便闖進女士的臥室, 只得在客廳來來回回走來走去。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昨天她一睡着中原中也就把情報連夜發到首領森鷗外的手機上, 結合這麼多年port mafia面對過的各種異能力類型,她的說辭完全無法讓人信服的同時卻也找不到反駁的依據——畢竟蘭堂先生是真的早早領了便當謝幕,中原中也確信自己不至於蠢到分不清人是真死還是假死。
而且從對太宰的觀察來看……她也不可能是別人的異能生命體。
再匪夷所思, 當答案只剩下一個的時候, 就算完全不想相信也不得不相信。
然後無良老闆森鷗外順手就又給了被壓榨得個子都不長了的中原幹部一個任務:儘量套出蘭波小姐所在世界關於port mafia的相關情報。
「雖然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未來』, 但也不乏一定借鑑價值。」
狗男人的原話就是這麼說的。
她撓着頭髮穿着昨晚中也臨時打電話讓部下送來的睡衣走出臥室, 眼睛都沒睜開就這麼摸着一路進了衛生間「咣當」一聲把門關得山響。
中原中也:「……」
喂喂餵, 你也太!太沒警惕心了些吧!不管怎麼說老子也是個成年男人, 你就這麼大喇喇穿着睡衣在老子家的客廳里走來走去……
爹也不是這麼當的!
一陣稀里嘩啦的水聲後蘭波又穿着睡衣滿身蒸汽「咣當」拉開門走回臥室, 目瞪口呆的中原先生愣了約莫十分鐘, 一身長大衣的長髮女士出現在他面前:「傻掉了?」
「你!你不要過來我跟你講!」
看她靠過來青年向後挪了挪想要掩飾帶些緋色的臉頰, 蘭波動作奇快一把擰住他耳朵向自己這邊扯:「欸?你躲什麼?」
中也窘迫得甚至忘記使用異能掙脫, 唉唉唉喊了兩聲, 兩人就在客廳里動手打了起來。
就算先前一場大病, 蘭波也是實打實從無數險境中走出來的port mafia退休老幹部, 對上port mafia現任的第一體術師……結果顯而易見。
從來都把別人摁在地上的矮個子青年頭一次被人給摁在軟綿綿的沙發上,才想起自己還能使用異能力對方淡金色的亞空間禁錮又把他給鎖了個結結實實。
「脾氣怎麼這麼急?」
蘭波慢條斯理幫他翻了個邊揉揉橘毛:「從小到大你跟人動手前幾招都不帶變的,那麼老實,真是的!」
「放開我啊!你這個老太婆!」
他氣得彈舌音都冒出來了,可想而知腦門上挨了一掌作為懲戒:「我今年才三十三歲啊你這個臭小子!」
精準踩了老媽雷區的中原先生毫無懸念的被關了小黑屋, 蘭波把他往亞空間裏一塞開門走出去打算找個地方吃午飯。
眼下最重要的事當然是好好吃飯啊, 不然呢?
等她吃過飯又沿着固定路線散了圈兒步圍觀了一場「『陌生』青年投水自盡」的行為藝術, 最後在返回中也公寓的路上被國木田獨步給堵了個正着。
「下午好,蘭波小姐,我奉命來邀請您參加遊艇宴會。感謝您對我們武裝偵探社以及福澤社長的無私幫助。」
黃色頭髮的青年有些拘謹的推推眼鏡架子,想到江戶川亂步滿地撒嬌打滾逼着社長答應絕對不給他添「後媽」的行為……他很擔心名偵探要挨揍。
「遊艇?」
看不出來你們還挺有錢。
她幾乎把這句話寫在臉上,國木田獨步又推了推眼鏡:「是『組合』當做幫忙奪還財產贈送的。包括這次宴會招待也是……」
「是那個老婆控的土壕啊……我知道了。不介意我換件衣服再去吧?」
蘭波眯起眼睛就笑,國木田先生覺得哪裏有些不對,但又想不出哪裏不太對,只喏喏點頭:「當然不介意,您需要什麼衣服都可以,或者由我們的女性社員陪伴您一起購買?」
「還給報銷禮服置裝費,這麼大方?」
她上下打量了幾眼比自己高出半頭的青年:「不用別人,就你了,走~」
國木田獨步:「……」
不是!您想幹嘛?!
亞空間裏,被關了小黑屋只能通過空間主人視角觀察外界的中原先生:「……」
你幹嘛要別的男人給你買衣服?要問也得問我!
然而關在小黑屋裏的人沒有發言權,就算用重力折騰來折騰去也沒有任何效果——這裏不受物理法則限制,乃是蘭波一人掌控的王國,中原中也氣得死牛頓,到底拿這位「親媽」毫無辦法。
所以說,老母親終究是老母親,屬性克制什麼的,實在是太討厭了!
好在蘭波底線尚在,仔細回憶一番偵探們的工資後只拿了國木田先生一個月的薪水祭天,買了套她覺得看上去很有趣的振袖,也不用上身試就這麼打包直接走人。
——反正最後肯定是福澤先生給國木田獨步報銷這筆款項,蘭波花錢花得毫無心理壓力。
「明天會由我的同事來接您去碼頭。再見,蘭波小姐。」
國木田微微彎腰行禮,然後挺直脊背轉身而去,蘭波進了亞空間拎着關得有點蔫吧的中也直接出現在他的客廳里,把人往沙發上一種:「肚子餓不餓?」
正常當媽的下一句應該是:「我去給你做點飯吃。」到了蘭波這裏變成:「我給你打個電話叫外賣?」
你剛才吃飯的時候為什麼不把我放出來啊!
拿她沒脾氣的中也試圖用眼神表達自己的不滿,蘭波覺得似乎有點不大好,頓了頓又說:「麵包沾牛奶,加一顆水煮蛋?」
「……」
那還不如吃外賣呢!
最後他到底什麼也沒說,默默看着長發女人走進廚房。一陣鍋碗瓢盆的哀嚎之後她端了盆牛奶,裏面飄着幾塊麵包和一隻死相悽慘的水煮蛋出來:「吶,吃東西!也就你了,別人誰都不會指望我下廚。」
福澤先生也沒這個待遇!
中原中也盯着面前疑似在開嘲諷的湯盆,想想這輩子大概也只有這一次機會吃到這個人為自己做的「飯」,從各種角度考慮,他沒有掀翻茶几,而是拿起筷子精準戳住水煮蛋咬了一口。
很難吃。
從來沒想過有人能把水煮蛋給煮的這麼難吃。
他連個停頓都沒有,把雞蛋和泡軟了的麵包統統吃掉,揉着肚子盯着剩下的半盆牛奶目光不善。
「我以為我會和你更相似一些。」
揉了半天肚子勉強把胸口那股噁心勁兒壓下去,中也這才張嘴背對着蘭波說話:「你是失望了嗎?在發現我其實和你並不相似的現在。」
海邊船塢之後誰也不知道他對蘭堂這個僅有數日之緣的「親人」報以何種心態,有時候連他自己也快看不清楚。荒霸吐實驗的報告他早就看過,蘭波這個人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他也心知肚明,上次相間劍拔弩張,多年之後反倒溫情脈脈,他心裏不是沒有更多期待——她大概也不再是正常人類了吧?能不能留下?
然而昨夜蘭波的答案當頭澆了他一盆冷水——她只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過客,就好像做夢見到多了個帶來溫暖與安定的家人,可惜終究不會成真。
屬於他的那個可能……早在八年前就被自己親手殺死。
他不知道該怎樣表達隱約帶着幾分嫉妒的心情,像個站在家長面前拿出不及格試卷的孩子那樣惴惴不安。
如果是你,能認可我嗎?
微涼手指穿過髮絲輕輕揉了一把,女人略帶揶揄的聲音響起:「哦?為什麼要和我相似呢?你這樣已經足夠好了,我覺得很好,不需要一定與某人相似,更別像我。」
「無論何時何地,你都是我的驕傲。」
「這樣……」
橘發青年低着頭「嘿嘿嘿」偷偷笑了兩聲:「把你下午買的那什麼破布扔了,那麼便宜的玩意兒穿出去丟我的臉,我帶你去重新買!」
蘭波抬頭想了想:「還是不用了,沒必要那麼隆重,你給自己攢點老婆本啊,都二十多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我二十多的時候都在擂缽街撿到你當媽了!」
中原中也:「……」
無法反駁,以及更想打死另一個世界被蘭波好好養大的自己。
你怎麼把老娘給弄丟了啊蠢貨!
最後這一天母子兩個在傍晚時分言歸於好,一起叫了外賣做晚飯,然後又打了半夜遊戲。
蘭波的手很穩,反應又快,常年的戰鬥經驗早就讓她熟識預判,打遊戲簡直跟開了掛一樣,帶着兒子很快就把雙人遊戲記錄刷新到一個難以企及的高度。
「不要慌~不要急~急也沒有用~更不要暴躁~欸!對了~」
她好像是早就看到boss的下一步動作那樣輕鬆閃躲,指揮着遊戲人物輕鬆通關,手柄一扔揉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哈——~你回去找森先生提交報告了,對待過於聰明的上司,我的建議是不要有任何隱瞞,我的事也沒什麼不能對人說的。我去睡覺,你去忙。」
「嗛!這些我當然知道啊!」
他起身戴上帽子穿上大衣,走到玄關拿起手套就向外走,蘭波咳了一聲,中也就扭回來看她:「怎麼了?」
蘭波伸手招了招,青年一腦袋好奇走過去,她抬手幫他把領帶拆開重新打了個結:「好啦!去工作吧。」
「哦哦!」
嘿嘿嘿,還有點小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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