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藻吃飽了,軟軟躺在顧輕舟的懷裏。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她並不哭鬧。
就在這個時候,副官進來稟告說:「玉藻小姐的乳娘來了。」
顧輕舟看了眼顏太太。
顏太太冷了臉:「她還好意思來?」
距離顏太太抱走玉藻,已經是三個多小時後了。
乳娘丟下不足兩個月大的孩子,到處招攬事端,此刻才知道孩子不見了。假如這中間玉藻遇到了什麼事,豈不是災禍臨頭?
「讓她滾進來。」顏太太道。
顧輕舟就抱起了玉藻,暫時躲到了旁邊會客廳里。
乳娘見過顧輕舟的,顧輕舟不想被她看到。
她抱着孩子躲在會客廳里,聽着外頭的動靜。
她聽到乳娘說:「孩子放在家裏,還有副官們守着,我這才敢.......」
「你還狡辯?」顏太太生氣,「副官們能給孩子餵奶,還是給孩子換尿布?」
顧輕舟亦搖搖頭。
「......顏太太,您可不是司家的人,現在督軍叫人接大小姐去,給少帥服喪呢。」乳娘聲音低低的,可說出來的話,卻有點強勢。
果然日久見人心。
顧輕舟倒是沒想到,玉藻的乳娘還挺有鬼主意的。
「怎麼,我不是司家的人,就任由你欺負玉藻嗎?」顏太太瞪眼。
乳娘灰溜溜的,不敢真的頂撞了顏太太。
她灰頭土臉的走了,顏太太也被她鬧得氣了一場。
顏家的副官和顏一源、霍攏靜去打聽,很快傳回來消息,司督軍和司夫人的確派人在找玉藻。
玉藻是司慕唯一的女兒,她需要在靈前燒紙。
「靈堂設好了嗎?」顧輕舟問。
回來報信的顏一源道:「設好了,就在督軍府,只有一處。」
司慕的靈堂在前,司芳菲的靈堂在後,白幡迎風而起。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督軍您節哀。」弔唁的人安慰司督軍。
司督軍坐在靈堂最後面的椅子上,面無表情,司夫人在旁邊哭得悽慘。
服喪的孝子還沒有到。
「既然這樣,趕緊抱玉藻去。」顏太太道。
顧輕舟頷首。
於是,副官帶着顏洛水這邊的乳娘,把玉藻抱到了靈堂上。
顧輕舟也想去,顏太太等人使勁勸她。
「等司師座的消息吧。他把你放在這裏的時候,說了讓你等消息。」顏太太阻攔顧輕舟。
靈堂上來往的,都是岳城的政要名流,誰不認識顧輕舟呢?
到時候,悲痛中的司夫人再煽風點火,顧輕舟如何自處?
「我是要去的。」顧輕舟道,「再怎麼說,我也要去給司慕上一炷香。」
他們差點爭吵起來時,顏新儂回來了。
喪禮正是開始了。
「輕舟,你別去了。」顏新儂對她道,「這也是督軍和阿霈的意思。」
已經開始了。
司夫人和司瓊枝,已經在哭訴司慕的死因了。
就連顏新儂出來抽根煙時,也在屋檐下聽到有人偷偷議論這個勁爆的消息:司家剛剛大婚不久的大少夫人,其實是二少夫人。
司慕死了,哪怕不是顧輕舟殺的,顧輕舟的罪過也不少。
此事,罪同謀殺。
「......消息傳開了。這種八卦流言,最容易引發轟動。你一旦去了,整個葬禮都要亂了,阿慕走得不安心。」顏新儂道。
顧輕舟想了片刻,她點點頭。
她回來是參加葬禮的,更是為司慕送行的,而不是打擾司慕的寧靜。
後半夜的時候,司行霈終於來了。
顧輕舟起身去迎接司行霈,卻對顏太太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姆媽,您記得答應我的事吧?」
顏太太愣了愣,反應了半晌才知她說的是玉藻。
「記得呢。」顏太太道,「等葬禮結束,我會和司夫人談談玉藻,儘可能把玉藻留在身邊。」
顧輕舟頷首。
她走出去,迎接司行霈。
瓊華遍地如霜,碧穹亦晴朗得萬里無雲。
拂面的夜風卻是涼的,沁入心脾。
顧輕舟在路上遇到了司行霈。
司行霈用力抱緊了她,聞着她頸項間輕柔的氣息,他心中格外的踏實而柔軟,所有的痛苦也都慢慢散去。
「如何了?」顧輕舟問他。
「沒事,明天在停靈一天,後天就可以出殯了。」司行霈道。
顧輕舟頷首。
她輕輕嘆了口氣。
「不要嘆氣。」司行霈道,「你今晚住在哪裏?」
「洛水的房間,我每次來,都住在那邊。」顧輕舟道。
司行霈道:「去休息一會兒吧。」
他想陪顧輕舟片刻,然後再去靈堂,今晚和明晚,他要為司芳菲和司慕守夜。
顧輕舟嗯了聲。
他把顧輕舟送到了房間,兩個人並頭躺下,顧輕舟依偎在他的臂彎里。
「我看到了玉藻,也託付姆媽照顧她,如果夫人不想要玉藻,顏家會撫養她的,算是全了我對司慕的承諾。」顧輕舟道。
司行霈輕輕撫摸着她的頭髮:「可以了。」
「今天,是不是已經傳出了閒話?」顧輕舟又問。
司行霈沉吟。
最終,他還是點點頭。
今天的確有閒話。
司夫人已經把司慕的死,從被刺客誤殺到變成了顧輕舟和司行霈精心安排的謀殺。
顧輕舟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她的身份,也被揭穿了。
顧輕舟一旦冒頭,就不再是什麼長得像的新加坡華僑了,她便是顧輕舟。
她背叛了她的前夫司慕,甚至謀殺了他。
於是,顧輕舟從「岳城之母」,要變成「岳城之恥」了。
這大概是年度最大的醜聞。
而司督軍,喪子喪女的痛苦,讓他無法承受,他甚至沒有半分精力去阻止他夫人,也沒想過去控制謠言。
司行霈想過的,然而這件事的發酵很快,而且傳播極廣。
「我想去上海,暫時躲避風頭。」顧輕舟握緊了司行霈的手,「另外,蔡長亭和阿蘅公主還在上海,我也想去見見他們。」
司行霈道:「不必了,你就在顏家。後天我們回平城,再大的風浪都跟我們沒關係。」
頓了下,他又說,「輕舟,此事倒也符合了我的預想,只是提早了半年。」
「什麼事?」顧輕舟問,「我身份的事?」
「對。」司行霈道,「你身份的事。」
「為何?」顧輕舟問。
他的預想中,顧輕舟的身份也會暴露嗎?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顧輕舟司行霈》,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