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優優口上戲謔着薇薇安,但是早就叮囑家裏的傭人要好好照顧她。筆神閣 bishenge.com菜品也要按着薇薇安的喜歡來準備,怎麼補身體怎麼來,要努力把她養得白白胖胖的。
因為提前做好了準備,所以飯菜還挺合胃口的。
只是薇薇安現在有心事,沒心思吃東西,吃了一半就放下筷子,忐忑不安地等着父親的到來。
天色剛黑,崔瀚天來到尹家拜訪。
和尹老先生客套過後,崔瀚天終於見到自己的女兒。
上下打量着薇薇安,見她一切安好的樣子,崔瀚天一直提着的心才落下。
但安心之後,崔瀚天便開始數落起薇薇安:「怎麼回事,明知道爸爸擔心,為什麼這些天都不露面?」
薇薇安挽起崔瀚天的手臂,撒着嬌說:「我不是故意不見爸爸,而是總有事情,錯過了和爸爸的見面。」
崔瀚天已經不想計較那麼多,他現在只想將薇薇安領回家,便說:「既然爸爸來了,你就跟我回去吧,總在人家打擾不好。」
「不行,還要再過兩天才能回去。」
「為什麼?」
薇薇安說着提前準備好的理由,道:「因為曲優優很喜歡我,希望我能留下來陪她解悶。你也知道,咱們現在正是需要勢力支持的時候,如果能得到尹家的支持,那就是如虎添翼呀。所以我必須要搞定薇薇安,也必須要多住幾天。」
一雙鷹隼般的眸子,緊緊盯着她的臉,似乎要看清楚他的內心。
薇薇安心跳如鼓,但還在強裝鎮定,用無辜的眼神,表達自己的立場。
半晌之後,崔瀚天沉沉嘆了一聲,說:「你現在長大了,爸爸的安排你也不想聽了。那算了,有什麼事,你就自己做決定吧,行了,爸爸回去了。」
崔瀚天知道薇薇安在說謊,露出失望的神色,轉身緩緩離開。
「爸爸……」薇薇安真的很想抱住父親的手臂,將真相告訴他,可如果真的為了爸爸好,就應該隱瞞真相,待自己康復之後,再和父親撒嬌,爭取爸爸的原諒。
因為這份考量,薇薇安並沒有追上去,而是對着父親的背影,喊道:「爸你不用替我擔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崔瀚天沒有回身,按着來時的路走回去,慢慢消失在薇薇安的視線中。
眼底有些酸澀,她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微垂着眼睫。
過了會兒,有人推門走進來。
薇薇安立刻抬頭去看,卻有些失落,因為來的人是曲優優,而不是崔瀚天。
曲優優端着藥箱走進來,倒是沒介意薇薇安眼裏的失落,笑容淺淺地說:「該換藥了。」
薇薇安很配合,脫掉外衣,露出受傷的手臂。
經過幾天的治療,她的傷口已經癒合一些。到饒是如此,在看到木倉傷的時候,曲優優還是會覺得心驚。
輕輕嘆了一聲,曲優優打開藥箱,並問:「剛剛聊得並不愉快?」
「嗯。」
「別太擔心,等你回去以後,好好和你父親聊聊,哄一哄他,你們父女很快就會和好如初的。」
道理是這樣,可是薇薇安的心頭還是很堵,她垂着頭,喃喃着,說:「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總是讓父親擔心,真的很不孝順。」
「話不能這麼說,你也有你的苦衷。」
「但如果我能乖巧一點,父親就不會那麼操心了。」
曲優優笑了下,說:「這話也不對,身為父母,就是會無時無刻都在擔心自己的孩子,不管他多大,不管他聽不聽話。這點,等你以後做母親便明白了。」
真的嗎?
薇薇安的手輕輕按上自己的小腹,眼底划過一絲異樣的光。
曲優優打開寧子卿給的藥盒,發現裏面的東西黑乎乎的,還透着濃濃的草藥味。
「你這是什麼藥,為什麼和普通的創傷藥不太一樣?」
側頭看了眼,薇薇安說:「這是個寧子卿給我熬的草藥膏,溫和沒有刺激。」
這回答讓曲優優惆悵地嘆氣:「哎,竟然還會為你配藥,這樣的好男人哪裏找啊。在他面前,我哥真是一點事勝算都沒有。」
「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也對,一個總是雪中送炭,一個總是釜底抽薪,還真沒有可比性。
又嘆了一聲,曲優優收起心裏的惆悵,一面幫薇薇安抹藥膏,一面說:「雖然是特製的,但我覺得你的傷口好的有些慢,看樣子,可能會留疤呢。」
「無所謂啦,只是可惜了我的紋身,都破相了。」
「什麼啊,竟然還在擔心紋身。」
薇薇安是真不介意傷疤,有了這個,她以後還能和寶寶炫耀,告訴她媽媽以前沒打麻藥取過子彈,厲害着呢。
想到寶寶,薇薇安不由自主勾起了嘴角。那笑意被曲優優捕捉道,以為她是在想藥膏的主人,便默默搖搖頭。
薇薇安在尹家的日子,平靜了很多,不會有人再來找茬,也不用擔驚受怕,慢慢的,她臉蛋上也有了血色,整個人看上去精神奕奕。
曲優優對此深感驕傲,因為這可是她培養出圈的,不對,她照顧好的病人,深有成就感呢。
照這個速度,估計再有個兩三天,薇薇安便可以回家休養,曲優優也可以卸下重任。
可就在這勝利在望的時候,尹家來了一位客人,一位讓人頗為意外的客人。
聽管家說嚴斐然到訪,曲優優心裏便「咯噔」了一聲,起身匆匆走去客廳,心裏也做好一級準備。
含笑走到嚴斐然面前,曲優優熱絡地說:「今天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許久沒見到小外甥,來看看他。」
「那真不巧,安安正睡着呢。」
「那我就等一下,反正今天我休息。」嚴斐然換了個姿勢,繼續安安穩穩地坐在椅子上。
回頭看了眼花園的方向,曲優優戲謔地對嚴斐然說:「你一工作狂,還有休息時間呢?」
「為什麼不能?我說,進來之後,也不給我倒杯茶,你這女主人可不合格啊。」
「都是自家人,渴了就直說嘛?」
嚴斐然輕哼了一聲,說:「自家人?你看我那眼神,好像看到個大麻煩似的,我怎麼沒能從其中感覺到自家人的熱情呢?」
「哎,你現在不就是個大麻煩嗎?」
「說什麼呢?」
曲優優擺擺手,道:「沒什麼,你不渴了嗎?我現在就去給你倒茶。」
說完,曲優優離開餐廳,嚴斐然端端正正地坐着,心思卻不在這裏。
過了會兒,嚴斐然聽到腳步聲,側頭看過去,原來是傭人抱着剛剛睡醒的安安走過來。
小傢伙一臉懵懂,眼神還有些呆,看上去呆萌呆萌的,特別想抱在懷裏揉啊揉,捏啊捏。
傭人抱着安安來向嚴斐然打招呼,嚴斐然只是象徵性地向安安伸了下手,結果那孩子真軟綿綿地靠過來了。
自己逗得孩子,哭着也要抱起來,嚴斐然硬着頭皮抱過安安,而安安就軟軟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不過,這種被依賴的感覺,似乎還不賴。
低頭看着懷裏的小人兒,嚴斐然語氣難得溫和地說:「臭小子,比上次見面重了很多。」
安安仰頭看着嚴斐然,似乎在想這傢伙說什麼呢,好像聽不懂。
就在這一大一小對視的時候,曲優優端着茶杯走過來。
看到安安,曲優優立刻露出笑意,說:「呀,安安睡醒了,媽媽抱一下。」
曲優優放下茶杯,便對安安伸出了手臂。
可安安竟然沒有轉身投入她的懷抱,而是繼續懶懶地靠在嚴斐然的肩膀上,神態安穩。
見他這樣,曲優優無奈地提醒道:「安安啊,你舅舅脾氣不好,沒有耐性,你這樣一直賴在人家身上,小心會對你發飆哦。」
這話讓嚴斐然還不樂意了,皺着眉反問道:「怎麼和孩子說話呢,小小年紀,你就跟他說我的壞話?」
「這不算壞話,只是要他有個心理準備。」
輕輕哼了一聲,嚴斐然對安安說:「臭小子,別聽你媽媽胡說八道,舅舅那不是脾氣不好,而是不喜言辭。這樣很好,可以少說很多廢話。你以後就向舅舅學習,會為你節省不少時間。」
曲優優才不讓寶貝學嚴斐然呢,又冷又固執,簡直能讓人頭疼死。
她正吐着槽,嚴斐然這邊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小腹變得熱烘烘的。
這觸感讓嚴斐然驚覺不妙,拉開他和安安之間的距離,赫然發現安安的褲子已經濕了,而那濕漉漉的觸感不就是……
嚴斐然徹底怒了,但他不可能對個小孩子發脾氣,只能瞪着曲優優,斥道:「曲優優,你為什麼不給他用尿不濕!」
穿不穿尿不濕,和他有什麼關係啊?
曲優優內心狐疑,但是當他看到嚴斐然襯衫上一團濕濡之後,立刻將自己家的娃抱了回來,生怕動作慢了,就被嚴斐然打屁股。
將孩子抱過來之後,曲優優發現安安的褲子也濕掉了,不由喃喃着:「哎呀,看來又要給你換褲子了。」
「他能換褲子,我這個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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