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薇薇安感覺到鼻子尖痒痒的,便伸手去抓,但這一抓,卻抓到一隻大掌。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她出於本能地拽住對方,同時出拳直砸對方鼻樑。
「哎呀,好痛!」
熟悉的聲音,讓薇薇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然後寧子卿捂住自己的鼻子,眼睛裏還泛着淚花。
看着寧子卿,薇薇安是又氣又無奈:「你這傢伙,怎麼每次都能溜進我房裏啊?」
「因為你的鎖很好撬開,薇薇安,我們好歹也是認識多年的朋友,你要不要下手這麼狠啊!」
薇薇安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撇着唇說:「敢打擾我睡覺,我就能打得你腦袋開花!你,給我出去,別打擾我睡覺!」
說着,薇薇安重新躺回床上,並蓋好被子。
見這女人又要睡過去,寧子卿難以置信地說:「你已經睡了十二個小時了,還能繼續睡?」
「這算什麼,我還能再睡十二個小時。」
「可是我等不了十二個小事了,」寧子卿趴在薇薇安的床邊,乖巧又無辜地說,「薇薇安,我行李到了,陪我去機場吧。」
「自己去。」
「可是我怕我會迷路,這裏太大了,我極有可能找不到回家的路。」
找不到才好呢,正好在機場把他打包送回家!
薇薇安打定主意不理這傢伙,並用被子將自己裹成一個繭。
可寧子卿張嘴一嘮叨,那威力真不是蓋的,薇薇安最後只能繳械投降,從被窩裏乖乖爬起來,送寧子卿去了機場。
寧子卿去找行李,薇薇安就去休息室里吹空調。
雖然睡了很久,薇薇安還是覺得沒精神,尤其看到身邊的人拿着一杯杯咖啡,她特別想來一杯。
但,也只能想想罷了。
低頭看着自己的小腹,薇薇安嘆氣道:「都因為你,看媽媽少了多少樂趣啊。等我卸貨之後,一定要放肆吃、放肆喝。」
薇薇安決定了,等她生完孩子,一定要左手威士忌,右手摩卡咖啡,面前再放一份麻辣小龍蝦,想想就好爽!
輕輕咽了下口水,薇薇安眼睛裏在放光。
休息室外面,嚴斐然掛斷電話,臉上的表情還有些不耐煩。
也不知道威爾遜家族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最近查自己查得很嚴,抓到點問題就讓自己回去處理。
嚴斐然真是厭倦透了這種偽裝的日子,他要加快點速度,掌控住威爾遜家族的實權,這樣就不會有人用身份向他施壓。
而且,掌控了威爾遜家族,就等於掌握了崔瀚天最後一張王牌,到時候,他不得不恢復自己的記憶。
想到崔瀚天,嚴斐然就忍不住想到了薇薇安,而且,周圍隨便看一個人都很像她。
嚴斐然的視線落在薇薇安的身上,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才發現這哪裏是像,分明就是薇薇安本人!
看到薇薇安,嚴斐然覺得自己應該憤怒,然後遠離,不讓這個女人再攪亂自己的生活。
可實際上,他並沒有這樣做,雙腿好像不受控制了一樣,一步步靠近薇薇安,最後,停在她的面前。
薇薇安最先看到一雙黑色的皮鞋,那材質一看就價值不菲。
但她並不想和對方有接觸,便低着頭,說:「這裏面有人,你去其他位置坐吧。」
「有什麼人,是你男朋友嗎?」
低沉厚重的聲音,讓薇薇安一愣,而後慌亂地抬起頭,看着嚴斐然沉着面色坐在自己面前。
扭頭看了看四周,薇薇安發現周圍還有很多空位,這讓薇薇安有些想不明白,這男人為什麼要坐在自己面前。
緊張感,讓薇薇安不自覺地攥着雙手,眼神也開始亂瞟,完全敢同嚴斐然對視。
她這副做賊心虛的模樣,讓嚴斐然冷哼了一聲,問道:「剛剛問你話呢,你男朋友呢?」
「他去取行李了。」
還真把那個男人帶着呢!
嚴斐然眯了眯眼,講話的語氣,開始夾槍帶棍:「你這次又說了多少謊話,才把人家騙到手的?你還真是什麼樣的男人都不放過。」
她和寧子卿的關係,根本就不是嚴斐然所想的那樣。但解釋不解釋,都不會改變什麼,甚至會讓嚴斐然覺得她在狡辯。既然如此,還不如什麼都不要說,也省着嚴斐然找麻煩。
可薇薇安不說話,嚴斐然也不可能放過她,挑着眉問:「平時不是很能說嗎?現在是怎麼了,啞巴了?」
「我……我是覺得,找什麼樣的人,不需要和你說。」
這話讓嚴斐然眯起了眼睛,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猛烈的殺氣。
他死死盯着薇薇安,說話的聲音,好像從齒縫中間擠出來的:「的確是你自己的事,但你最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因為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抓了你,去和你爸爸做交易!」
「如果你能這麼做的話,早就做了。」
「怎麼,還覺得我對你會心軟嗎?真是異想天開!」
薇薇安搖頭,道:「不,你有把柄在我們手上,所以我們之間才會保持平衡的狀態。」
她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但是這件事實從薇薇安的口中講出來,就變成了炫耀。
但是她有什麼炫耀的資本呢,嚴斐然只是沒工夫搭理他們而已,等處理完威爾遜家族的事,這些可惡的混蛋一個都跑不掉!
嚴斐然憤怒地盯着薇薇安,也不說話。
在他的高壓視線之下,薇薇安覺得自己的頭頂都要着火了。
死寂的氛圍下,突然傳來一陣清朗的聲音:「薇薇安你跑這來了,怎麼也沒告訴我一聲,害的我好找,咦,這位不是那天見過面的先生嗎?真巧,又碰面了。」
寧子卿將行李箱放到一旁,熱情地對嚴斐然打招呼。
但嚴斐然卻看都不想看他一眼,起身就走。
嚴斐然一離開,薇薇安便忍不住用力喘了口氣,然後像只軟體動物一樣,趴在桌面上。
想着剛剛的經歷,薇薇安的心頭還縈繞着一種窒息感,讓她對寧子卿抱怨着:「你沒回來之前,我一直都好好的,也招惹不到誰。結果你一回來,各種我不想見到的人都出現了,有的人,還見了兩次!再這樣下去,我的心臟就要受不了了!」
寧子卿拿過薇薇安的水瓶,喝了口,而後慢條斯理地問:「你很介意和他見面嗎?」
「我……我不是介意,而是見了面心裏不舒服。」
「不舒服,就說明你心裏還有他。等你完全不在乎這個人的時候,就算偶爾碰到也不會在你心裏掀起半點漣漪,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放下。」
自己在這裏說他招災,結果這傢伙反而認為自己心情不穩定,這不移花接木呢嗎?
薇薇安直愣愣地坐起身,怒視着對面的男人,道:「所以現在還要怪我自己嘍?」
「不,說明你現在需要繼續努力,把關於他的事情全部忘記,如果實在忘不掉,我就幫你做個手術。」
「幫我消除記憶?」
「不是,讓你變得笨一點,這樣你就感覺不到那些痛苦了。」
虧薇薇安還聽得仔細,結果這傢伙竟然敢戲謔她!
薇薇安伸手揪住寧子卿的頭髮,便用力揉搓,直到他頭髮變成了一團蒲公英,才作罷收手。
髮型亂了,寧子卿也不惱,隨手撥弄了下,說:「放心吧,我不會煩你太久的。」
「你要回去了?」薇薇安一臉驚喜,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不過,還沒等薇薇安的嘴角咧起來,寧子卿便補充了句:「不是,我馬上要上班了。上班之後就會很忙,不可能經常陪着你。」
「你快點去上班吧,我謝謝你了。」
「我上班了,誰陪你去吃好吃的啊,我聽說西寧路上有家灌湯包,特別好吃,皮薄湯汁又多,咬一口下去,天吶,簡直就是享受。」
薇薇安被舔了舔嘴唇,對寧子卿凶道:「好吃還不快點出發!」
「現在就走。」
薇薇安在前面趾高氣昂地走着,寧子卿在後面提着兩個大行李箱,特別像他的小跟班。
這個小跟班特別會講笑話,開口就逗得薇薇安勾起唇角,墨鏡下的雙眸,更是盛滿了笑意。
她的笑,被樓上的嚴斐然看個一清二楚。
直到現在,一想起自己被人當做棋子利用,嚴斐然還是會覺得心痛。可那些始作俑者,憑什麼笑得那麼開心?這不公平!
既然要痛苦,那就應該一起沉淪,看最後,誰能毀滅掉誰!
輕輕呼吸了下,嚴斐然轉身離開,和樓下的薇薇安之間,越走越遠。
……
嚴斐然的記憶遲遲沒有恢復,曲優優很心急,便想找專家給他好好檢查一下,看能否找出解決辦法。
但嚴斐然對此很抗拒,他不想花時間在一件沒有結果的事上面,曲優優找他一次,他就拒絕一次。
雖然被拒絕了很多次,可曲優優是誰啊,直接殺到嚴斐然的辦公室,開始哭訴外婆臨終前沒能見到他的遺憾,如果外婆知道他到現在都沒能記起過去,一定不會安心的。
曲優優的眼淚殺傷力巨大,嚴斐然最後妥協了,同意做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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