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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課結束的時候, 一眾學生聚在一起聊天。
太學的才子才女們已經在這裏上了一個多月課了,一群人早就混熟了同窗之間平日聊天內容大多是琴棋書畫,這幾天卻成了開封府。
展昭他們沒幾日就破獲了四年前的西湖浮屍案, 震驚了整個臨安府。
太學這幫學生跟展昭混熟了, 知道這純粹是靠的玄學, 展昭的禍從天降結合小四子的天降好運, 不知道怎麼就找到了兇手,其他學生則是都對開封府佩服得不行。
大家都問包延,開封府下一步要查什麼案子?杭州城裏還有幾個挺有名的舊案子沒破呢!
包延也無奈,展昭和公孫還在糾結要不要結案呢。
聊到這兒了,謝炎突然想起個事兒,就跟林霄說, 「我昨天聽人說,李乘德到處尋人找關係, 說想弄一幅你的畫。」
林霄還沒反應過來李乘德是誰,龐煜就問, 「就那個李乘風的堂弟?」
「開澡堂那個麼?」包延也問。
林霄倒是也整明白了,不過全天下想要他畫的人多了去了, 管他乘風還是乘德呢。
謝炎擺了擺手, 似乎是說這不是重點,「李乘德是個粗人,沒聽說過他喜歡收字畫,後來我打聽了一下,說是李乘風很喜歡收畫, 李乘德是想買來送給李乘風的。」
這倒是出乎眾人意料。
包延好奇,「不說他倆兄弟不和麼?」
謝炎點頭,似乎是覺得這事兒也挺可樂的, 「你們猜他想讓林霄畫什麼?」
林霄自己也好奇,「畫什麼?」
「李乘德想讓你畫那座凶宅,然後送給他堂兄,說氣死他。」
謝炎說完,眾人也都樂了,都覺得這也太損了,好歹是堂兄弟,怎麼深仇大恨似的。
又聊了一會兒,夫子就來了,大家回到座位繼續上課。
林霄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筆,真就隨意地畫起了那幢小樓。
畫完,好似覺得不太像林霄又回憶了一下,換了張紙繼續畫。
這回畫完感覺就對了林霄畫完之後才注意到了一些之前都沒留意過的細節。
通常這種樓,窗戶的位置都是一致的,一二三層的窗戶就是一豎排,而林霄畫完卻發現,這小樓一二三樓的窗戶是錯開的,而且也沒什麼規律是建造的時候比較隨意呢,還是故意這麼造的?
林霄托着下巴,一點一點「拆解」那座樓,房檐和屋頂是什麼結構,門窗的佈局,再加上瓦的排向,牆壁上鏤刻的花紋
等一堂課上完,夫子講了什麼林霄一句沒聽進去,倒是畫了十幾頁紙的小樓結構圖。
包延他們都拿着圖紙看,現這座樓全部都跟數字五有關係。
另外,牆上有一些特別的圖案,乍一看覺得是鱗片,可仔細看,都是五個一組,畫的並不是鱗而是眼睛。
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不過林霄還是收拾好了圖紙,準備晚點去別院給展昭他們。
與此同時,別院裏的眾人,迎來了遠道而來的賀一航他們。
賀副帥有陣子沒見了,不知道是不是江南水土比較養人,離開了黑風城之後賀一航整個人都神采奕奕的。
沈紹西也到了,少爺依然是儒將風範,優雅從容。
倒是青鱗頭一回來江南,畢竟年紀還小,看什麼都新鮮,買了一堆東西。
趙普親自在別院門口等着,賀一航人緣還是不錯的,大家都出來接他,連山上的趙禎都跑下來了,喊着「愛~卿~啊啊啊啊啊~」
開心的皇上吩咐說晚上擺酒,他要給三人接風洗塵。
青鱗帶來的鱗甲軍接替了被龍喬廣和歐陽少征帶走的一千將士,跟皇城軍一起負責別院守衛。
鄒良和青鱗去安頓兵馬,賀一航和沈紹西一起來到別院,放下行李換洗一下。
晚飯之前,歇夠了的賀一航和沈紹西來到院子裏。
孩子們都在,小四子飛撲他的兩位西域「筆友」,沈元辰和唐落梅都不認識,小良子熱心地給介紹。
眾人喝茶聊天,賀一航瞅了個空,坐到展昭身旁,笑問,「聽說你們最近在查杭州府的懸案?」
展昭點了點頭,倒是有些意外,賀一航大老遠的來杭州是休假遊玩,怎麼還打聽案子?
「我剛進城的時候,就聽人在聊什麼西湖浮屍案,還路過了那座被衙門封起來的小樓。」賀一航問展昭,「聽說你們一來四年前的懸案就破了?」
展昭略無奈,嘆了口氣說,「還是有些疑點的,但沒線索」
賀一航微微一笑,從懷裏拿出一份信來,遞給展昭,說,「來,拿着!」
展昭接過信,就見信上落款只有一個「李」字,收信人卻是「賀晚風」。
五爺和公孫也都湊過來看——竟然是賀晚風的信!雖說是他收的不是他寫的,但看到「賀晚風」三個字都覺得很厲害!
展昭也感慨了一下竟然是賀晚風收過的信,但同時也有些不解,問賀一航,「這什麼呀?」
老賀眨眨眼,笑道,「線索啊!」
展昭一愣。
公孫一個勁推他,讓他趕緊拆開看看!
信自然是早已經拆開了的,裏面有兩張信紙,還有一張圖畫。
展昭先打開了那張圖畫,五爺和趙普一看就一愣,公孫也驚訝,「這不是那座樓麼!」
白玉堂和趙普都點頭——不過看顏色比現在這座鮮艷不少。
算算年代,這封信也是一百多年前的了,估計這幅圖畫上的小樓,是那座樓剛剛建好時的樣子。
畫像旁邊還有兩個字——樓刀。
「樓刀?」公孫不解,「是這座樓的名字叫樓刀,還是畫這畫的人叫樓刀?」
賀一航讓他們讀信中內容。
眾人覺得一個個傳閱太慢,索性讓公孫念一遍。
這封信,是一個叫李佘的人寫給賀晚風的。
李佘是前朝的一位皇親,家裏相當的有錢。
李佘有一次跟朋友賭錢贏了一萬兩銀子。朋友說手頭緊倒不開現銀,要不然抵點東西給他。李佘就問他要抵什麼,最好是點新鮮的玩意兒,別又是地契房產金銀珠寶之類的,沒意思。
那朋友就問他,「刀要不要?」
李佘不會武功,就沒什麼興趣,而且他也不解,什麼刀值這麼多錢?寶刀麼?給他這個不練武的豈不是浪費?
他朋友卻說,「這把刀,即使不會武功也能用,而且威力驚人,最重要的是,用這把刀殺了人,到什麼衙門都不用吃官司,誰都抓不住你!」
李佘半信半疑,倒是覺得很有趣,就答應了朋友用刀抵債。
不久之後,他朋友真的就給他來「送刀」了,可李佘得到的,卻是一張地契和一把鑰匙。
李佘正不解,他朋友就帶他到了一座小樓前,指着那樁造型稍顯古怪的三層小樓說,「這就是那把刀!」
公孫念到此處,連天尊都被吸引過來了,「所以那座小樓不是一座小樓,而是一把刀?稱之為樓刀?」
公孫點頭,「信上是這麼說的誒!」
殷候讓公孫接着念,他也有些好奇。
公孫就接着念。
李佘信上說,一開始他以為那朋友跟他尋開心,拿個破樓騙他銀子。
可他朋友卻頗為認真地說,「切不可小看這座樓,這的的確確是一把刀。」
李佘無奈,問他,「就算是把刀吧,要怎麼用?」
他朋友就說,刀麼,是用來殺人的。房子麼,是用來住的。住進這座樓里的人,只有兩個結果,要不然被殺,要不然殺人。反正,你要是恨誰,你就讓誰來住這座樓。
李佘哭笑不得,朋友拿着鑰匙給他,問他要還是不要。
李佘猶豫了一會兒,決定試一試,就伸手要接那枚鑰匙。
可朋友卻告訴他說,「這座樓,確切說這把刀,還沒見過血沒開過鋒!也就是說蓋好之後從來沒有人住過。一旦你使用了,這座樓就不能再轉賣了!」
李佘不解,「不能轉賣?」
他朋友非常明確地告訴他,「你只要用這把刀害過人,那刀就承認了你是它主人,你就要世世代代擁有它,絕對不能丟棄!到你死了,也要一代一代傳下去。你的子孫可以繼續用,但同樣不能拋棄,直到它自然『斷裂』,也就是塌掉,你以及你子孫與這把刀的緣分才算解除。如果你或者你的子孫半途拋棄了這把刀,那麼必定會遭報應!是會被反噬的,切記切記。」
李佘就這麼着,糊裏糊塗地把這把詭異的「樓刀」給收下了。
得了這座樓之後,李佘一直都沒用過,直到五年後,李佘得罪了一個人——此人姓於,叫於霜。
「於霜」天尊摸着下巴,覺得這名字好似在哪兒聽過。
「於霜是江湖人,平時相當的蠻狠,因為爭一塊地皮與李佘交惡,打死了李佘的管家。李佘與管家感情深厚,因此就狠上了於霜。但李佘不過是個沒落皇族,家裏除了有點錢其他也沒什麼。但於霜不止有錢有人,還會武功,眼看着報仇無望了,李佘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手裏還有一把「刀」沒用過。
也不知道這把刀究竟靈不靈,李佘決定試一試。
他查到於霜看中了城中的一個歌姬,但家中幾任夫人都是江湖人,地位顯赫而且脾氣也厲害,因此沒法納妾。
李佘就花錢把那歌姬贖身,接到這座小樓來住,連人帶樓一起給了於霜,給他來了個金屋藏嬌。
於霜以為李佘是想討好自己,而且美人當前,他就欣然接受了。
從此之後,於霜隔三差五就會到小樓住一段時間,他自己抱得美人歸 ,家裏母老虎們也不知道,日子過得甭提多滋潤了。
一個多月下來,於霜一點事兒沒有,李佘就有些泄氣,合着鬧了半天,自己百花冤枉錢,根本報不成仇,什麼樓刀
可又過了沒幾天,突然出了一樁事,震驚了江湖。
於霜突然狂性大發,殺了歌姬,還回到自己家中,將全家老小都殺害了,搞得身敗名裂。當時,江湖正道懸賞、衙門海捕公文緝拿,差不多全天下的人都在抓於霜。
最後於霜是自盡的,自刎之後跌下懸崖屍骨無存,不止他本人死了,連家人都滅了。
李佘聽到這個消息後也傻了,他搞不懂這究竟是這「刀」起作用了呢,還是只是純粹的巧合?
但不少認識於霜的人,都表示此人自從跟那位歌姬偷情之後,性格就開始改變,最後越變越兇殘越來越瘋狂,才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
所有人都覺得於霜的反常是因為那個歌姬,而沒人將一切跟這棟小樓聯繫起來。
李佘也拿不準了,另外,要說咒死一個於霜也就罷了,這還牽扯幾十條人命,全都是無辜的,李佘瞬間也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整天魂不守舍。一方面,他非常懼怕這座小樓,另一方面,他又想到了和這把刀之間的「誓約」。他當時已經有了子嗣,意味着他家子子孫孫都要繼承這把刀,直到樓塌的那一天
李佘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子孫交代這件事,說出去也不光彩啊。
李佘無奈,最後想到了賀晚風,覺得以賀晚風的聰明才智,再加上見多識廣,沒準能幫他破解破解這把「樓刀」的秘密,再不濟,也想法子把他的子孫後代救走,別被這樓牽連。
根據賀晚風收到信的時間,眾人推算出之後不久就發生了戰事,皇朝更替天下大亂了好多年。
後來賀晚風有沒有給李佘回信,眾人無從查證,但這個李佘,應該就是李家的先輩,李家繼承的就是李佘留下來的產業,當然也包括這座樓。
李乘風這一代知不知道這座樓的來歷呢?眾人傾向於他不知道,因為這座樓是不能賣的!只能等它自然倒塌。還是說李乘風是知道的,但是他就是頭鐵根本不新這套。
很長一封信,兩頁信紙讀完,眾人都對小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這位錢老闆是因為住進了這幢樓,才害死了那麼多人的?還是他是知道這幢樓其實是一把「刀」,特意租下來的呢?
但一個於霜一個錢老闆,住進這座樓之後都成了殺人的「刀」,犯下累累罪行之後自裁身亡是巧合麼?
「搞了半天。」展昭自言自語,「錢老闆的幫凶,竟然就是這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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