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傻兒很不屑,卻道:「不須尤大人破費了,敝館有個規矩,大病免費,官紳士民,一視同仁。一筆閣 www.yibige.com」尤禮華猶道:「五千兩白銀,也算一場小福貴了。」賈九智插話:「甄先生治療絕症,剛得一萬兩,不缺錢。」尤禮華一驚:「什麼絕症,值一萬兩?」賈九智便講了。尤禮華皺皺眉:「甄先生,訛人巨資,依律斬監侯啊!咱們私情篤厚,遮掩便了,你再拿上金子,效法前人,做位富翁如何?」
韓傻兒怒由心起,輕蔑笑道:「尤知州,小爺我什麼都稀罕,就是不稀罕金子!明碼標價,何談訛詐?既然你錢多,非孝敬不可,小爺我笑納了,別掃了你面子。」接過托盤,叮咣倒入囊中。賈九智楞一下,醒神道:「甄先生,對老大人言辭謙恭才是,不可不敬。」韓傻兒笑指着:「賈郎中,你小子早猜到這一層了吧?得,比華大人收拾的賈郝仁刁多了,有出息。」賈九智要還嘴,尤禮華手勢制止:「甄先生既收重金,自當效法前人,痛快痛快嘴罷了,何須爭個口舌?」
韓傻兒爆句粗口:「效法你大爺的!小爺我眼睫毛也不捨得掉一根!」尤禮華臉一寒:「來人,甄先生喝醉了,快扶到客房歇息。www..com」韓傻兒起身,對前來的差官擺手:「去吧去吧,知州說醉話呢!」差官非常乖順,向後轉,齊步走了。韓傻兒抱起酒罈:「我還沒喝夠呢,劍南燒春,不錯不錯。」咕嘟咕嘟來個底朝天,抹抹嘴,過去拍拍尤禮華肩頭:「尤知州,你當官當傻了吧?也不問問你那小妾,怎麼生的娃?」侍候的丫鬟,一旁附耳對尤禮華說了幾句。
尤禮華一直愕然,此際似陷入沉思。韓傻兒還在刺激他:「當知州快三年了吧?怎麼滴也撈個十萬兩——你說咱私情篤厚,那好,趕明兒你得了那種絕症,小爺我照顧你,只收四成,夠意思吧?」博古架上擺個形似香蕉的觀賞石,取下輕輕掰斷,一手握住半截,問:「猜猜,能否接上?」攤開手,撒落粉末,拍拍笑道:「哎呀,不見啦!」
尤禮華臉都綠了。
師爺打起圓場:「甄先生,您誤會了,我家老爺並無惡意。」尤禮華醒過來:「對對對,並無惡意!下官那句效法前人,不過散財撫恤孤寡,懸壺普濟眾生。」
韓傻兒擊掌:「好好好,你這進士不是蒙的,對仗蠻工整滴!算啦,小爺我現在飄飄欲仙,回去睡大覺嘍!」眼中全當無物,故意三步一晃,回到醫館,也不閂門,閣樓練習兩個時辰方睡。
次日早,洗漱罷去小院,老乞丐跪在當庭,靈兒正用笤帚狠命抽打:「你個不吃糧食的,吃豬草長大的老畜生,老巴子.....」
韓傻兒叫停:「小靈兒,大清早的,怎麼打起人來了?」靈兒氣嘟嘟地:「老東西不是人!」拉韓傻兒一邊,悄聲告訴他,剛才與小姑娘一起如廁,小姑娘偷偷告狀:靈兒姐姐,爺爺夜裏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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