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漢中第兩百二十三章楊阜聚兵破劉磐（七）

大帳之中，楊阜坐了上首位。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馬超雖有不甘，卻忌憚張富，也不敢明目張胆的為難楊阜，只得在下方坐了。

「馬將軍至，可算是了了某心頭之憂啊！那劉磐、黃忠二將一直在城外叫戰，某等雖然惱怒，卻也無法。今將軍既至，再加張將軍，便不懼他劉磐、黃忠了，某亦可謀劃破敵，即便不能將荊州兵盡滅，也讓他再不敢覬覦吾巴郡之地。」看馬超識趣，楊阜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贊了其一句。

楊阜乃是涼州人，對馬超武勇亦是早就佩服已久了，只是對後者的蠻橫自大也是早有聽聞，因此見其居於自己之下也是有些滿足，雖然不知這種情況還會持續多少日子。

「楊將軍莫非已有計策？」馬超眉毛一挑，問了一句。他雖然不爽，但可不敢耽誤對敵的大事。但心中的不忿使其想見到主將楊阜的難堪。

「孟起將軍勿急，雖已有計策，但還需斟酌。將軍既至，想必劉磐必然也得到了消息，某料不錯的話，明日必會來城下叫戰，不知將軍可敢出城迎敵？」

馬超蔑視了一眼楊阜，只以為後者在耍嘴皮子，嘴上硬撐着，其實沒什麼辦法。只聽其傲然道：

「某有何不敢？區區荊州下將，待某明日出城一戰，取了二將性命。到時，便不需要將軍的「計策」了，只需大軍一過，接受降卒就是了。」

「哈哈。」楊阜渾然不在意馬超輕蔑的語氣，大笑一聲道：

「將軍若真能取了劉磐、黃忠的項上人頭，某親自在主公面前為將軍請功，到時便讓位於將軍又有何妨？」

「這話可是汝說的，到時少主面前某也好分解。」馬超聞言，心中一喜，嘴上卻是淡淡的說道。

「孟起將軍放心就是，某說話算話。」楊阜亦是淡淡道，「不過，將軍若是做不到，可就得聽某的命令，行某的計策破敵了。」

「那是自然。」馬超絲毫不在意，就是楊阜強行命令他，他也沒法，但楊阜給了他一個機會，便算是意外之喜了。

……

次日，太陽剛出頭，便聽見城外戰鼓聲響起，不一會兒，便有士卒來報曰：

「敵將黃忠在城下叫戰！」

楊阜急忙帶了眾將到城頭，卻見黃忠正在城下來回奔馬，耀武揚威。馬超仔細一看，笑道：

「區區老卒，也能讓汝等龜縮於城中，當真酒囊飯袋。」此言一出，眾將皆是臉色鐵青，連修養極好的楊阜與張郃面色都不好看，卻又不好多說什麼。

恰在此時，只聽得城下黃忠大罵道：

「馬家犬子，鼠輩之人，可敢出城一戰！」

馬超聽得，自是大怒，道：

「區區老卒，也敢小覷於吾。取某金槍來，看某取了老賊性命。」

身後親衛趕忙取了長槍，遞給馬超。馬超接過槍來，轉頭道：

「楊將軍且稍待，看某去取了老賊性命。」

楊阜恐其衝動，平白丟了性命，趕忙道：

「將軍若去，某親自出城接應。」

馬超卻是一擺手，道：

「不必，吾弟隨某出城便是。」說話間，直下了城頭，身後親衛趕忙跟上。眾將見馬超如此行事，完全不將眾將看在眼裏，皆是惱怒。王南上前一步剛想說些什麼，卻聽見楊阜道：

「孟起將軍不知敵將厲害，匆匆出城，恐會有失。儁乂將軍可帶兵出城接應。」

「諾。」張郃應了一聲，下了城頭，帶兵接應去了。

王南道：

「將軍，馬孟起目中無人，將軍何故助他？」

楊阜嚴肅的看了一眼身後眾將，正色道：

「主公以某為主將，鎮守巴東，如今失了魚復，困於朐忍城中不得寸進。但主公卻任願相信於某，派孟起將軍前來相助，某又怎能私而廢公，讓主公失望。孟起將軍出城迎戰，所為者乃是主公與國家，而其與某之間連私怨也算不上，他乃是大將，萬萬不可有失。王將軍此言，勿要再提！」

王南聞言，羞慚而退。

……

卻說黃忠在城下叫戰，忽然見得城門大開，一彪騎兵便沖了出來，列於城門之下，陣容齊整，不動如山，連馬匹都靜靜地立於地上，紋絲不動。黃忠見了暗自心驚，又見為首一將，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體猿臂、彪腹狼腰，白袍銀鎧，威風凜凜。手中握有一杆銀白色長槍，槍頭拖於地上，腰跨寶劍，目光緊緊盯着自己，只感覺兇悍的氣勢撲面而來。黃忠哪裏還敢大意，緊緊握住大刀，暗自提防。

「如便是老賊黃忠麼？區區下將，也敢大放厥詞。」馬超嘴上雖不客氣，但心中亦是不敢小覷對方。

「何故多言，且來一戰！」黃忠臉色不變，大喝一聲，當先拔馬而來。馬超絲毫不懼，躍馬殺上。

兩人胯下皆是駿馬，數百步之地，轉眼便撞上了。槍勢如虹，刀如流光，擊於一處。連人帶馬，各自退後兩步，轉眼又殺上。你來我往，刀槍交擊之聲不絕於耳，皆是一等一的絕世大將，稍不注意便是隕落身死之局，都不敢有絲毫大意，拿出十二分的本事對敵。

日頭漸漸高起，二將任然酣戰不休。倒是把兩家將士都看得呆了，緊緊的盯着戰場中心的二將。戰一百五十合，不分勝敗。劉磐在大軍之中見了，恐黃忠有失，躍馬殺上。

城頭之上楊阜等一眾將領見了，大為憤怒。先前對馬超那些不滿早已經煙消雲散，剩下的只是佩服，若自己也有這般武藝，或許也會這般吧，這是屬於絕世武將的驕傲。

城下張郃見得，便欲挺槍出馬，截住劉磐。不想陣前一馬更快，飛馬迎上劉磐。只見其手中長槍飛舞，槍法與馬超如出一轍，面對劉磐卻是隱隱佔於上風的樣子。

「此將何人？」楊阜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目瞪口呆的眾將。良久，才見李恢道：

「此孟起將軍之弟馬岱也！昨日隨行於軍中，故此將軍不曾識得。某當初在南鄭之時，曾與其有一面之緣。」

楊阜大讚一聲：

「馬氏之子，何其傑也！」卻見城下戰局又有變化，黃忠見得劉磐落於下風，恐其有失，奮力挑開了馬超長槍，便朝馬岱殺去，一刀便望後者劈落。馬岱只得側身讓過，又將長槍擋在胸前。下一瞬大刀便劈在槍桿上，險些被劈落下馬。

黃忠一擊未曾建功，亦不敢多留，與劉磐對視一眼，拔馬便走。馬超見馬岱險些喪命，自是怒不可遏，哪裏肯放過，拔馬便追。黃忠見得，悄然從身後拿出弓來，彎弓搭箭，回身便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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