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先是把蘇芷妍送到她在海州的家,然後再直接開往江州市。本來夏雲傑不想這麼浪費的,但蘇芷妍堅持要這樣,並以老總的口氣說公司報銷,夏雲傑也只好奢侈一回,直接包輛出租車回江州市。
蘇芷妍的家位於海州上城河的荷塘月色小區,這是省城海州市真正的富人區。位置在市區中心,卻又濱臨寬敞美麗的上城河,環境優美,鬧中取靜。
荷塘月色小區是由小高層和別墅區構成,蘇芷妍父母親住的地方便是該小區最好的一棟獨立別墅。
歐式建築風格,超大的草坪,還有普通老百姓不敢奢望的露天游泳池。
蘇芷妍拉着行李箱進了屋子,一進大廳蘇芷妍就感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氛。只見大廳燈光亮堂,父親蘇維信,母親林善美都還沒睡。見她進來父親用威嚴甚至是帶着一絲怒氣的目光望着她,而母親雖然沒那麼誇張,但臉色明顯也有些不好看。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張雷好心好意地去接你,你卻自己坐出租車回來?還有那個保鏢是怎麼一回事?」父親蘇維信繃着臉質問道。
「女兒在非洲呆了兩個月這麼辛苦,才剛剛回來,你這麼凶於什麼?」身為母親總是對兒女更心疼一些,心裏雖然也不滿女兒的行為,但見女兒一回家丈夫便斥責她,卻又忍不住埋怨道。
「什麼叫凶?我這是在教導女兒為人處世之道。身為一個子公司的老總,如果連這點情況都分不清楚,我還怎麼放心把一家公司交給她管理?還怎麼放心把大把的資金投入到非洲市場?」蘇維信見妻子護着女兒,卻似乎越發生氣,聲音都變大起來。
「張雷打電話給你們了?」蘇芷妍卻沒有被父親的態度給嚇到,反倒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之色,一邊放下行李箱一邊問道。
「是啊,張雷打電話過來了。芷妍這件事你做得確實不對,張雷這麼好的一個年輕人,又是公司高管,這大半夜的特意跑到機場接你,你怎麼就不領情呢?對了,還有那個保鏢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給你爸和我好好說說。」林善美擔心丈夫又沖女兒發火,便搶過話說道。
見妻子提到保鏢,蘇維信臉色又拉下來了一些。
他們蘇家在江南省是真正富家豪門,蘇維信自然不願意自己的女兒跟一位私人保鏢產生私情。
「張雷是怎麼說的?」見果真是張雷打電話告狀,蘇芷妍眼中的嘲諷之色不禁越濃。
「他說你為了那個保鏢沖他發火了,還說你和那個保鏢舉止親切這是不是真的?」見女兒絲毫沒有反省的意思,反倒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林善美不禁臉色微變。
「沒錯我是沖他發火了,不過這主要是因為他的態度不對。」蘇芷妍見母親提到什麼舉止親切,俏臉不禁微微一紅道。
「胡鬧張雷大半夜的特意親自開車到機場接你又有什麼不對了?」見女兒一點都不知道認錯,蘇維信不禁氣得拍了下扶手喝道。
「我又沒要他來接我,是他非要以公司司機的身份來接我。既然是公司司機的身份,那他就不該在我保鏢面前耍威風,這大半夜的就不該叫保鏢自己打車回去。」蘇芷妍性子向來倔強,否則她一個富家小姐也不會在美國自己打工養活自己,也不會離開集團總部非要自己管理一家子公司,所以見父親為了張雷而沖她發火,小性子不禁也沖了上來,揚起下巴不服氣地回道。
「芷妍你別亂說話。人家張雷也是好心好意,再說他是公司高管,在一個保鏢面前耍點威風不是很正常嗎?難道還要客客氣氣不成?」林善美見女兒跟丈夫頂嘴,不禁急了,急忙插話說道,一邊說還一邊沖蘇芷妍使眼色。
「保鏢怎了?難道保鏢就低人一等不成?」蘇芷妍見母親貶低保鏢,越發不服氣,但見父親有發飆的跡象,又見母親頻頻向她使眼色,最終還是語氣一軟道:「而且他不一樣,我在非洲他還救過我的命,我是不允許張雷這麼對他的。」
「他還救過你的命?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有沒有受傷?」見女兒說夏雲傑救過她的性命,林善美倒是一下子心疼起來,也顧不得再質問女兒,急忙拉着她的手心疼地問道。至於蘇維信本是繃着的臉也鬆緩了下來,眼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目光。
兒子不爭氣,蘇維信把很多希望都寄托在了這個女兒的身上,所以對她的要求就特別的高和嚴格,倒並不是不關心疼愛女兒。如今聽說女兒在非洲曾經遇過險,自然也就不忍心再責罵她。
「沒什麼啦,就是有幾個黑人想搶劫,不過被夏雲傑一腳給踢飛了,夏雲傑的身手很厲害的。」見母親問起,蘇芷妍倒是不禁想起了當時夏雲傑的英姿,一時間美眸不禁泛起一絲迷離之色。
「他們是不是有槍?」蘇信維聽說女兒在非洲被人搶劫,頓時也嚇了一跳,沉着臉關心地問道。
「是的」蘇芷妍點點頭說道。
「槍」林善美一聽臉色都變白了,道:「你看,你看,老早就說不準你去阿及亞,你非不聽。這次以後不准再去了。」
「媽,有夏雲傑在沒事的。」蘇芷妍說道。
「什麼沒事,他一個保鏢再厲害還能厲害到哪裏去。這次是幸運你沒事,要是真有事你讓媽怎麼辦?」林善美不由分說地道。
「我看你媽說的有道理,以後阿及亞你還是不要去了。」蘇維信說道。
「這怎麼行?那邊事業才剛起步,而且最近也剛剛談妥幾個項目,以後肯定還是要再去看看的。」蘇芷妍聞言不禁急了。
見女兒這麼說,蘇維信不禁猶豫了。
蘇芷妍在回家之前已經把阿及亞談的項目傳回來給蘇維信看過,說實話那麼優惠的條件確實讓蘇維信難以拒絕,而非洲的項目一直是蘇芷妍在做,整個集團公司沒有比她更熟悉的,若要繼續發展阿及亞的事業,還真只能倚重她。
「我不管什麼項目不項目,反正只要有危險就不准你去。」林善美卻是難得很霸道地說道。
「媽,你放心啦。只是一開始對阿及亞不熟悉這才發生了點狀況,現在一切都熟悉了,而且我跟阿及亞當地最大的土王巴魯也成了朋友,並得到了他大力的支持。土王在當地就跟我們古代的皇帝一樣,在老百姓中是很有威望的。如今我和他成了朋友,又跟他合作,所以在當地現在沒人敢對我動手的。」蘇芷妍見母親這樣說,急忙摟着母親的肩膀解釋道。
「如果是這樣就沒事了。」蘇維信畢竟是做大事的人,見女兒這麼說也就沒再猶豫,點頭說道。
「你沒騙媽?」不過林善美卻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我騙你於什麼再說我要不是和當地土王成了朋友,能談下來這麼優惠的合作條件嗎?」蘇芷妍說道。
林善美見女兒這麼說,這才放下心來道:「瞧你在非洲呆了兩個月,人都瘦了一圈,而且還變黑了。一定很累吧,快去休息吧。」
蘇芷妍也確實累了,聞言笑着親了母親一下,道:「那爸媽我上去休息了
「去吧不過記得給張雷打個電話,跟他解釋一下。我想既然那個保鏢救過你性命,你有那樣的反應張雷應該能理解的。」蘇維信點點頭說道。
「對,對,你給張雷打個電話解釋一下,這孩子還是很善解人意的,他會理解的。」林善美聞言連連附和道。
「爸,媽,我知道你們的心思,不過張雷這個人我不喜歡,我是不會嫁給他的,你們就不要費那個心思了」蘇芷妍見父母親再次提起張雷,黛眉不禁微皺,有些不耐煩道。
「你這孩子,張雷有什麼不好的好了,好了,今天你先去休息,這件事改天再說。」林善美見女兒這樣說,雖然有些不樂意,但卻擔心再說下去難免又鬧得不愉快,於脆揮揮手說道。
蘇芷妍也不想跟父母親爭辯,聞言便直接上了樓進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沖了個熱水澡,蘇芷妍躺在自己舒適的大床上,腦子想的卻全都是夏雲傑,想着他在飛機上告誡自己不要往火坑裏跳的話。
許久,黑暗中蘇芷妍咬咬牙,目中透出倔強的目光。
「哼,反正這年頭跳哪個坑都是火坑,你不讓我跳你這個坑,本小姐還就非要跳好歹,也是神仙火坑」
當蘇芷妍暗暗下決心時,別墅另外一個房間,蘇維信夫婦卻對女兒表現出來的態度卻感到格外頭疼。
威盛集團就如一個龐大商業帝國,蘇維信這個董事長就是這個帝國的帝王。但他這個帝王卻無法完全掌控這個龐大的商業帝國,因為威盛集團的股權比較分散,就算蘇維信這位權力最大的董事長也只佔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隨着這些年商業競爭越來越激烈,隨着威盛集團日漸龐大,蘇維信這個商業界的強人開始漸漸感到力不從心,需要在集團內強有力的堅定盟友。
張雷的父親張過海是威盛公司的第二大股東,他的股份佔到了百分之二十。剛好張雷非常喜歡蘇芷妍,如果兩家結成親家,蘇維信自然便擁有了集團內最強大也是最堅定的盟友。所以蘇維信一直希望女兒能跟張雷交往,但偏偏女兒個性倔強,有自己的主見,對張雷就是愛理不理,甚至蘇芷妍特意跑到江州市去,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要躲開張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