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姜氏將女兒女婿私下的小動作全都看在眼裏,心裏不住的嘆氣:哎吆,我的傻女兒,你夫郎那是拿男兒家的一些手段磨你呢!
夫妻之間本就是東風和西風,不是你強就是我弱,總是要有來有往,夫妻感情才會更深。筆下樂 www.bixiale.com
杜姜氏雖是樂意見小夫妻倆如蜜裏調油、和和滿滿,但他希望站在主導房的是自家女兒。
天底下哪有堂堂偉女子被自家夫郎拿捏的死死的?這不是人人笑話的耙耳朵嗎?
杜姜氏有意幫自家女兒找回場子,便吭了一聲,然後道:「青羽阿,那四個少年,你是如何打算呢,畢竟他們可是聖上送來的,若是一個弄不好,惹了聖上……」
杜青羽看了一眼柳宴安一眼,柳宴安像是沒聽明白公爹的暗示,覺察到杜青羽看她,便也回視杜青羽,目光流轉,波光粼粼,洋溢的滿是甜蜜與溫情,煞是動人。
杜青羽吞了吞口水,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柳宴安更好看了,便隨口敷衍着杜姜氏道:「聖上都說是丫鬟了,那就當丫鬟用唄,然後再幫他們找個好人家嫁出去,也不算虧待他們——」
杜姜氏看了不爭氣的女兒一眼,氣的翻白眼,給你遞梯子幫你,你還一腳踹了梯子,耙耳朵,活該你被人欺壓的死死的。
瞪了一眼杜青羽,杜姜氏甩袖而去。
杜青羽不明所以,睜園眼睛,不解道:「爹他怎麼了,他這是惱了嗎?」
柳宴安搖頭,眼角眉梢滿是甜蜜:「爹沒惱,爹是怕你被我欺負了。」
杜青羽:「你對我多好阿,冷了餓了,幫我添衣加飯,累了痛了,幫我揉捏筋骨。
我想什麼,你大致都能猜出來,世上再沒有如你般這麼懂我的。
我無論想做什麼,你都不嫌我胡鬧,陪我一起做。
我覺得你是世上最完美的夫郎,如此好的夫郎,還會欺負的了我?」
杜青羽不知道為什麼,把腦中所想都一通的倒了出來,說完之後,才覺察自個說了什麼,紅了臉。
看着柳宴安觸動的眼神,杜青羽又道:「我覺得夫妻之間,相互信任,相互欣賞,相互關愛,那是再和諧不過的了。
我是信任你的,去年三月,我大難不死,一睜眼看到的便是你,溫和靜謐,自那起,我便無限安心,仿佛飄着的心有了歸宿。
我也是欣賞你的,你長得好,越看越美,性格好,溫和大氣,人又聰明,你拿着書的樣子仿佛凝聚了周圍的所有靈氣,周身都是像是透着光的,如玉般溫潤如玉。知我,懂我,寵我……
我、我說完了,你有沒有相對我說的……」
杜青羽雖紅着臉,羞的不行,卻仍是執着的盯着柳宴安的眼睛。
柳宴安臉頰上如杜青羽一般通紅,互述衷腸,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他想像中,此事應該是在花前月下、或是在青青河畔、或是在山頂迎着初升的太陽、或是在高樓眺望遠處山河,總之,他沒想到到,竟然會是在滿是煙火味的廚房。
但那些都重要了,此刻,在柳宴安眼裏,在滿是人間煙火的廚房裏,他感覺到是滿足、真實還有驚喜。
杜青羽看着柳宴安盯着她笑,卻不回話,急了,一雙濕潤透亮的眼睛開始泛着霧氣,「你說話阿……」
柳宴安嘆氣,如此私密的事,他本想帶她回臥室在說的,奈何,眼前人迫不及待,柳宴安只得按珠羞澀,剖出心聲:「自娘子大病初癒,吾亦心悅娘子已久。
晏安於娘子,不是再是從前夫妻之間的相敬如賓,而是心動情動。
至於為什麼,晏安也說不清,道不明,等晏安老了,頭髮白了,牙齒也掉光了,也許才能說的明白,到那時候,我們再手牽着手,把我的心意說給你聽好不好?」
她聽懂了,他的意思是要與她白首偕老,恩愛到老。
杜青羽覺得眼前好像看到綻放的漫天的煙花,煙火璀璨絢麗,動人心魄,她覺得她聽到了世上最美的情話……
門外,杜守心杜姜氏帶着孩子們尷尬的站在那,想走,卻又忍不住偷聽。
四個少年也咱在一側,眼底滿是傾羨和幻想。
杜謙語仰頭,細聲細語:「祖父,娘親是不是比爹爹喜歡她的喜歡要多?」
杜姜氏姜氏將手指豎在嘴邊,噓了一聲,抱起他,眼神示意了一下四個少年,開始遠離廚房。
遠離了廚房,杜姜氏這才放下杜謙語,笑到:「小阿語,告訴祖父,剛才為什麼會那樣說?」
杜謙語歪了歪頭:「因為娘親說了好多如何爹爹的話,可是爹爹卻不清楚,還說要等老了再說……」
杜姜氏笑着撫了撫杜謙語烏黑柔順的小腦殼,語重心長道:「傻孩子,並不是說的越多,愛就越多的。
愛有的時候是說不清楚的,要靠感覺,有的時候,愛的越深,越是說不清道不明,你爹得只是太愛你娘親了。
又或許是你爹故意吊你娘胃口,天底下的臭女人大部分都是如此,明明眼饞很久的肉,到嘴的事後卻覺得不香的。
吃不到嘴的肉才是最香的,所以就要吊她一輩子,讓她一輩子都惦記着……」
小小的杜謙語眨巴眨巴眼睛,像是聽不懂。
跟在身後的四個宮中少年個個若有所思,有所感觸。
一旁的杜守心頗為不自在:「老伴,你跟孩子說這些幹什麼?什麼叫女人都是如此?什麼叫吃不到嘴的肉才是最香的,竟是教壞孩子,咱倆一輩子了,我杜守心依舊覺得你姜文文很香,不,是更香!
小阿語,跟祖母走,別在這聽你祖父胡說!」
突兀的扔下一句情話,杜守心抱起杜謙良落荒而逃。
杜姜氏看着杜守心的背影,唾了一口,臉上帶着紅,一把年紀,說什麼不知羞的話?
四個宮中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為首的身着藍衫紗衣的少年問道:「老夫郎叫我們兄弟四人來此,可是有何吩咐?」
杜姜氏隨意的坐在的石墩上,「剛才我兒夫婦的對話,你們也聽到了,有何想法?」
少年們咬緊了嘴唇。
杜姜氏又道:「聖上賜臣子年輕貌美的少年,是個人都知道是何用意。
你們小小年紀就離了家進宮,本是該享受父母長輩疼愛的年紀,卻早早的要小心翼翼的伺候人。
如今又奉命來伺候我兒,估計沒人會問你們到底喜不喜歡我兒。
你們此前怕是很少有能自己做主,順從自己心意的時候。
現代,老身給你們個自己做主的機會,老身問你們,你們可想一輩子就這麼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