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長,你怎麼還不走?」守富扭頭看見常凌風仍然站在原地,不禁問道。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你們先走,我還有點事情要做。」常凌風擺擺手。
「連長,你不是要再次糊弄小鬼子吧?」李劍看了看常凌風穿着的鬼子副官衣服。
常凌風嘿嘿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你們快走,馬上撤進山里去。」常凌風道。
李劍提出要在附近接應常凌風,常凌風一想也好,就同意了。
縣大隊和野小子的兩撥人,腿下就跟生了風一樣,拼命往山上跑,和他們的腿一樣沒閒着的,還有他們的嘴。
黃生明一邊往山上跑着,一邊問旁邊的守富:「兄弟,斷橋上有兩輛小轎車,是不是有鬼子的大官啊?」
守富看了黃生明一眼沒理他,他還在為剛才縣大隊截胡的事情生氣。
田新民看到黃生明碰了一鼻子灰,便轉頭問黑子:「這位兄弟,這次幹掉的鬼子頭怎麼也得是個少佐吧?」田新民已經把想像發揮到極限了,懷來縣最大的鬼子頭目秋田茂就是個少佐。
「哼,少佐?」黑子冷冷地回來一句,「你再接着猜!」
黃生明道:「中佐!肯定是中佐!」
看黑子搖了搖頭,田新民道:「乖乖,你們竟然幹掉了鬼子的大佐,厲害呀!」
「什麼大佐,我們幹掉了一個鬼子少將好不好?挺清楚了,是少將。」守富忍不住說話了。
「你就吹吧,你咋不說你們幹掉的是坂本吉太郎呢,你咋不說你們幹掉的是蓮沼蕃呢,你咋不說自己幹掉的是天皇那老小子?」黃生明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黑子不屑地道:「你們愛信不信!沒工夫跟你們廢話。」
阿龍將一個小本子遞到黃生明眼前:「給,自己看看吧。」
黃生明停住腳步,打開小本子一看:「這啥啊,這是?」卻是字認識他,他不認識字!
「拿過來,平時讓你學點文化,你這小子就是不聽,現在丟人現眼了吧。」田新民一把奪過那個小本子,「鬼子的軍官證!」他是個識貨的人。
「我說,你們輕點行嗎,撕壞了可沒得賠!」阿龍忿忿道。
田新民顧不上阿龍的不滿,急急忙忙地打開,「常岡寬治,少將,旅團長……」田新民每念出一個詞,嘴巴都要張大一圈,到最後已經大得可以塞進一枚鴨蛋了,「獨立混成第2旅團旅團長被你們幹掉了?」
「那還有假?」守富撇着嘴道。
黃生明聽到後也非常吃驚:「不是說這老鬼子要去張桓上任嗎?這就死了?」
大勺、松州、麻杆、小吳他們四個聽到剛才竟然把常岡寬治的車隊給全殲了,也是非常的高興,尤其是大勺總算是揚眉吐氣了,「咋滴?常岡寬治這老鬼子是你親戚啊,我看你還挺捨不得似的?」
「呸,呸,呸,我可沒有這樣的鬼子親戚!」黃生明連連否認,「不對,不對,不只是沒這樣的,是根本就沒有鬼子親戚!」
大勺一臉的得意:「怎麼樣,知道我們的厲害了吧?」
「知道!」黃生明道。
「知道就好。」大勺感覺總算是找回了場子。
不過接下來黃生明的一句話又讓他火冒三丈,「你們這麼厲害,咋被我們抓了俘虜呢?」
「你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
「我說……」
「生明,閉嘴!」黃生明想要繼續說下去,卻被田新民大吼一聲制止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裏鬥嘴。」這話是給黃生明聽的,也是給大勺他們聽的。
「給!」田新民將軍官證還給阿龍,「收好了。」
和山上的熱鬧相比,常凌風在山下就顯得冷冷清清了,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胸口衣服上有一個帶血的大洞,這樣肯定是騙不過鬼子的。
壞了,剛才光顧着換衣服了,忘了這個鬼子少佐是被擊中胸口的。
「李劍,我還得到斷橋上,等我過去,你把繩子的痕跡抹掉,然後就趕緊在山上等我。」
「是!」
常凌風又沿着繩子爬回了斷橋之上。他匆匆跑到第二輛車換了鬼子醫生的衣服,這小鬼子是的致命傷在頭部,軍裝倒也還算乾淨。
換完衣服,又將鬼子醫生和副官的屍體扔進了斷橋下的冰窟里,屍體很快就被冰下的流水衝到了下流的冰面一下,這也算是毀屍滅跡了。
常凌風剛剛做完這一切坐回到車裏,就聽到了公路西邊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轟鳴聲,片刻之後,四輛卡車便開到了斷橋的岸邊。
秋田茂立功心切,不斷地催促司機開快點。
但是在距離上花園還有二十分鐘路程的時候,秋田茂仍然沒有聽到上花園方向傳來任何的槍聲,太安靜了。秋田茂嘆了一口氣,因為這意味着常岡寬治凶多吉少了。
儘管如此,汽車的速度一直沒有減下來,所以他們比中村田寬先到了事發地。
「快,快,看看有沒有傷員!」秋田茂不等汽車停穩就下了車,「趕緊聯通斷橋!」
「八嘎牙路!」看着一地的皇軍士兵屍體,秋田茂咬着後槽牙狠狠地罵道。
雖然現場是一片狼藉,但是秋田茂帶領的這伙鬼子卻是忙而不亂,鬼子士兵們在各自長官的指揮下,一部分負責警戒,一部分負責尋找傷員,其實尋找傷員根本都沒有什麼鳥用,因為在岸邊的鬼子幾乎都被補了刀,早就一個活口也沒有了。
松田茂站在岸邊焦急地看着對面斷橋,這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了,看不太清對面的情況。
高島峻親自帶着一個小隊在接通斷橋,他們從卡車上抬下兩個梯子,將其綁在一起,又搭在了橋的斷面上,先是將岸邊梯子一端固定好,又派兩個士兵爬到對面將梯子的另一端固定好。一根煙的時間不到,一個簡易的橋已經搭好了。
「大隊長閣下,橋搭好了。」高島峻來到松田茂跟前重重頓首道。
「嗯,開路!」松田茂抬腿就往梯子上走。
「大隊長閣下,還是讓卑職帶人過去吧。」高島峻是好意,這梯子是臨時搭建,人走在上面容易滑下去。他怕松田茂有個閃失。
「讓開!」松田茂一把推開高島峻,「我要親自過去看看!」
本來梯子上需要再固定木板才更加方便通行,但是事出倉促,高島峻根本來不及再找木板,就是這梯子還是從老百姓家裏強行徵用的。
秋田茂穿得是皮靴,走在梯子上非常滑,這傢伙只好俯下身子,撅起屁股,手腳並用地往前爬。
等秋田茂到了斷橋上,高島峻在跟在後面過去。
秋田茂站起身來,在之前先過橋的兩個士兵保護下快步走到轎車前面,「打開車門,快!」
兩個鬼子士兵將轎車車門打開,在車裏的人的鼻子下面挨個探了探,負責前面的鬼子士兵不斷地搖頭,示意司機和坐在副駕駛的人死了。
負責後面的鬼子先是在那個廚子鼻子下探了探,搖搖頭,又將手指伸到日本軍醫鼻子邊,「大隊長,這個人還活着。」士兵大聲報告。
「馬上救治!」秋田茂道。
這時高島峻也走了過來,對着岸邊大喊道:「醫護兵,醫護兵!」
兩個醫護兵聽到召喚後馬上沿着梯子爬了過來。
秋田茂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到,來到了第一輛轎車旁,看到地上一具蜷縮的屍體,眼睛頓時瞪大,地上的屍體穿着日軍少將軍服,光禿禿的腦袋下是一灘暗紅的血跡。不用問,這就是常岡寬治旅團長了。
「將軍閣下,將軍閣下!」秋田茂跪在地上抱起常岡寬治的屍體使勁地搖晃起來,「醫護兵,醫護兵……」秋田茂悽厲地嚎叫起來。
兩個醫護兵剛剛把常凌風弄醒,聽到秋田茂的召喚不敢有片刻的停留,將常凌風扔在地上就向前跑去。
常凌風腦袋直接磕在地上,「嘶……」他揉了揉腦袋,心裏暗暗罵道,狗曰的小鬼子也這麼勢力,你們就是比現在跑得再快十倍,恐怕也救不活常岡寬治那個老鬼子,這傢伙早就死透了。
高島峻也跟着蹲在了常岡寬治的屍體前,看着常岡寬治太陽穴上的血洞,不用問,肯定沒救了,他對着松田茂道:「大隊長,將軍閣下玉碎了。」
「不,不……」松田茂像是失了神,「醫護兵,趕緊給將軍救治。」
兩個醫護兵過來一看,這還救治什麼啊,腦袋都開花了。一個醫護兵小聲道:「大隊長,將軍他已經……」
「八嘎牙路!」松田茂騰出右手就扇了說話的醫護兵一個大耳刮子,狂暴地喉道:「我說救治就趕緊救治!」
「哈依!」醫護兵重重頓首。
又是測鼻息,又是聽心跳,又是,摸頸動脈,足足忙活了三分鐘,另一個醫護兵還裝模作樣地給常岡寬治腦袋上的窟窿堵了個紗布包紮起來。
高島峻在一旁看着,直翻白眼,還止什麼血,血都流幹了。
常岡寬治還是沒有反應,當然他也不可能有反應。
挨打的那個醫護兵再次鼓起勇氣低聲道:「大隊長閣下,將軍頭部中彈,大腦組織已經被子彈攪爛了,將軍已經玉碎了。」說完趕緊低下頭。
「八嘎牙路!」松田茂仰天長嚎,「我們還是來晚了,還是來晚了。」
其實,松田茂並不是真的為常岡寬治傷心,他難過的是這次任務從最初的救援變成了現在的過來收屍,這趟算是白忙活了。
「大隊長,請節哀!」高島峻在一旁勸道,「還有一個軍醫活着,或許能告訴我們當時發生的事情。」
「嗯。」松田茂從地上站起來,「走,過去看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抗日之陸戰狂花》,微信關注「熱度網文 或者 rdww444」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