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子偽軍聽到劉一鳴說自己的戰俘營里有八路,頓時打了一個冷顫,忙道:「太君,瞧你這話說的,我們戰俘營里戒備森嚴,怎麼可能有八路混進去呢?再說了,即使有八路混進去,也一定會被我們發現的。筆硯閣 m.biyange.com」在日軍面前,他自然是大吹特吹,不能被日本人看出他們這幫傢伙的無能來。
「真的是這樣嗎?」劉一鳴目光灼灼地看着矮胖子偽軍,「要是我們大日本皇軍的士兵守衛戰俘營還差不多,你們這些支那人呵呵……」
矮胖子偽軍咽了一口吐沫,道:「太君,我們自然不能和皇軍比,自從皇軍的步兵小隊撤走之後,我們也是加強了戒備,那些戰俘一個個的服服帖帖的……」
矮胖子偽軍自認為在鬼子面前表功,沒想到泄露了重要的情報,那就是戰俘營中並沒有日軍把守。
這批戰俘主要是盧溝橋事變之後被俘虜的二十九軍的將士們,也有一些後來被抓的八路游擊隊的人員,大概有五六百人之多。一開始的時候,日軍的管理非常的嚴格,有好幾撥戰俘試圖逃跑,都被日軍及時發現,抓回來的人一律槍斃,並且曝屍三日,所以後來,這些戰俘雖然還在暗中計劃着,但是一直並沒有採取行動。
由於方面軍司令部下達了加強警戒的命令,守備大隊的吉野大隊長將原本負責戰俘營看守的日軍小隊抽調到機場外圍面站崗去了,將這裏的看管任務交給了一個偽軍連隊。
劉一鳴看了馬曉慶一眼,又將頭轉向了矮胖子偽軍,用十分不屑的口吻說道:「哼,就憑你們,你們幾個傢伙?」
矮胖子陪着笑說道:「太君,你是不知道,我們現在有一個連隊的兵力,平均一個人管着四五個戰俘,這些戰俘之前被皇軍教訓的不輕,現在根本不敢扎刺,老實的很。」
馬曉慶暗中給劉一鳴豎起了大拇指,沒想到三套兩套就從偽軍這裏套出了戰俘營的情報。
劉一鳴悄悄地給馬曉慶使了一個眼色,馬曉慶自然明白,這是要打戰俘營的主意了。
劉一鳴並不說話,只是拿眼睛上下打量着矮胖子偽軍,這麼一看看得矮胖子偽軍心裏發毛,過了片刻劉一鳴說道:「依我看,剛才我們要抓的八路,很可能就是奔着你們的戰俘營來的,就是為了救裏面的戰俘!」
這麼一說,矮胖子偽軍可嚇得不輕,剛才的槍聲很是激烈,他不知道八路來了多少人,要是戰俘營出了事情,他和連長都要跟着倒霉。下一刻,他對劉一鳴和馬曉慶說道:「兩位太君,我得抓緊時間回去向長官報告這件事,叮囑兄弟們加強戒備,務必不能讓土八路鑽了空子!」
「呦西!」劉一鳴點點頭,「你的很敬業,不錯!」
「哈依!」矮胖子偽軍連連點頭哈腰,「多謝太君誇獎,那我先走了。」
「慢着!」劉一鳴喝止了矮胖子偽軍,「我們跟你們一起去看看。」
矮胖子偽軍頓時一愣,心想這兩個日本兵還是對自己不放心啊,道:「哈依!」
很快,在偽軍的帶領下,劉一鳴和馬曉慶就來到了戰俘營的大門口。
門口一個站崗的偽軍老遠看到矮胖子偽軍等人回來了,笑嘻嘻地就上來迎接,道:「張排長,您這麼快就回來了啊?」
矮胖子偽軍沒好氣地道:「怎麼,你小子是不是不希望老子活着回來是不是?」
偽軍士兵見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頓時臉色大變,這時候他又看到了排長的隊伍裏面竟然有兩個日本士兵,頓時更是不知所措了,結結巴巴地道:「哪……哪能啊?小的以為你們還能抓到什麼土八路之類的呢。」
「放你娘的狗臭屁!」矮胖子偽軍罵道,「他娘的不會說話就別說,閉上你的臭嘴!」
「是、是、是……」偽軍士兵暗暗叫苦。
矮胖子偽軍厲聲道:「連長呢?」
那偽軍士兵看了看劉一鳴和馬曉慶二人,欲言又止。
「問你話就直接說,連長呢?」
「連長……他……他在連部……」
劉一鳴是聰明人,從偽軍士兵的表情就知道恐怕連長現在沒幹正事,上前一步說道:「喂,帶我去見你們的連長,快快滴……」
偽軍士兵看了看矮胖子排長,似乎是在徵求他的意見,只是那排長仿佛不覺一般,扭頭看着別的地方,偽軍士兵忍不住暗暗叫苦,他不知道這兩名日軍士兵是什麼來頭,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即使是個鬼子大頭兵,也比他們連長要大。
連部所在的房間是整個戰俘營最好的,離着老遠就聽到了笑聲,劉一鳴和馬曉慶一聽,裏面竟然還有女人,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矮胖子排長,那排長不敢與劉一鳴對視,只是低着頭往前走。
窗戶上人影綽綽,屋子裏傳來陣陣調笑聲。
「長官,您再喝一個,喝一個嘛……」
劉一鳴聽到這嬌滴滴的聲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也太肉麻了吧。
接着又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你這小妖精,是不是想把我灌多了,好敷衍了事啊?」
「瞧您說的,我一個女人家家的,哪敢算計您啊?」
劉一鳴對矮胖子使了個眼色,那排長面露難色,眼巴巴地看着劉一鳴,裏面是他的上司,這邊是日本人,他兩邊都得罪不起。
「八嘎!」劉一鳴低聲喝罵道,「敲門,快快的!」
「哈依!」無奈之下,矮胖子排長只好硬着頭皮去敲門。
「誰呀?沒看到老子這裏正忙着呢嗎?」屋子裏傳來了偽軍連長不耐煩的聲音,「少他娘的過來煩我!來,來,來,美人,咱們再走一個!」
矮胖子正在門前等着,冷不防背後有人猛地發力一推,這傢伙就跟球似的直接滾進了屋子之中。
屋子裏的男女頓時一驚,女人發出一聲尖叫。屋子裏燒着煤爐子,還有炭火盆,暖意洋洋,偽軍連長李大慶只穿着一個白襯衣,胸前的扣子都解開了,待他看到滾進來的是矮胖子排長,立即指着矮胖子排長的鼻子怒吼道:「張胖子,你他娘的是不是沒長眼睛啊?」
「連……連長……」張排長沒來得及起身,連忙拿眼睛示意連長往門外看。
哪知道偽軍連長本來就有幾分微醺,又正在和屋裏的女人柔情蜜意、心癢難捱的時候,突然被人闖進來,幾乎都有殺人的心了,吼道:「看什麼看,趕緊滾出去,滾!」
「連長,是……太……太君……」張排長使勁地給連長使眼色。
這時,連長才看到門外還站着兩個「鬼子」,立即晃了晃腦袋,低聲問偽軍排長:「張胖子,這是怎麼回事?」
不待張胖子解釋,劉一鳴和馬曉慶大步走了進來,劉一鳴罵道:「八嘎!你們就是這樣值守的嗎?良心的大大的壞了壞了的……」他注意到,屋裏除了偽軍連長之外,還有兩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而不是一個,看來之前另一個女人一直沒出聲。另外,桌面上杯盤狼藉,放置了四副碗筷,說明喝酒的還有一個人,四下張望,並沒有發現第四個人。
偽軍連長見到是日本士兵,連忙走上前,陪着笑臉說道:「太……太君……,你們這是?」一邊拿眼睛狠狠地瞪着張胖子,顯然是怪他不事先通稟一聲。
張胖子也從地上爬起來了,渾身的肥肉直顫,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他心裏也委屈着呢,倒是想提前通報呢,可是人家這兩個日本兵哪裏肯給他機會啊,看來等日本人走了之後,難免又得被連長穿小鞋了。
那兩個女人劉一鳴和馬曉慶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瑟瑟發抖,幾乎要哭出來了。其實也怪不得劉一鳴和馬曉慶二人,剛才被鬼子的迫擊炮炮彈和子彈追着打實在是狼狽的很,臉上黑黢黢的。
「你就是這裏的連長?」劉一鳴冷冷地問道。
「哈依!卑職李大慶!」偽軍連長李大慶不知道自己眼前這兩個日本兵的身份,說完朝着張胖子擠擠眼睛。
張胖子搖搖頭報以苦笑。
「你們給皇軍當差,就是這麼當的嗎?」劉一鳴指着滿桌的酒菜說道。
「不敢,不敢!」李大慶暗暗叫苦,今天真是倒霉,好不容易等到了日軍小隊調走,自己可以放鬆一下,這下卻撞到了槍口之上。
劉一鳴直接一腳踹翻了席面,桌子上的盤子、酒菜灑了一地,對那個偽軍連長道:「馬上集合你的人,我懷疑有土八路混進了這裏,快!」
「土八路?」李大慶一身脖子,「太君,這不可能吧?卑職這裏戒備森嚴,土八路是斷然不會混進來的!」
「啪!」李大慶的右臉頰立即挨了一個大耳光,火辣辣的疼。
「哈依!」李大慶沒想到這兩個日本兵這麼凶,上來就打人,頓時蔫了。
就在李大慶穿上軍裝準備出去集合隊伍的時候,從門外傳來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是誰在這裏發號施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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