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勵城大步踏在走廊上,耳邊迴響着喻茗希因葉思清前刻說的話而心生不平的怒言。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怎麼這樣啊!勵城哥太過分了!他都吃光思清姐你的豆腐了好嗎!既然心裏都有喜歡的人了,為什麼還這麼對你!太不尊重人了!思清姐,那你為什麼不反抗?」
「老理由了。」葉思清的聲音愈發的淡了。
邵勵城的腳步也愈發的快了,似乎急着要去向誰辯駁什麼話,剖白什麼心意。
「又是葉叔叔的要求嗎?這次是他讓你去勾着勵城哥?」
「思清姐,你怎麼就這麼聽葉叔叔的話,你不願意就拒絕啊!」
「這次,我試過。但是失敗了。也許是我自己沒想清楚,是不是真的想拒絕。」
邵勵城腳步猛地一頓,眼底冒出了微光。
「思清姐,是因為你喜歡勵城哥嗎?」喻茗希再次將他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
耳機內卻接着響起了葉思清微帶冷意的笑聲,「我喜歡他?」
喻茗希似是也察覺到了葉思清的態度不對,再問話,聲音都有點遲疑,「不、不是嗎?」
「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會答應和他去琅琊嗎?」葉思清反問道。
邵勵城心頭倏地一沉,就聽見喻茗希緊跟着問了句,「為什麼?」
「因為霍家銘被我父親找人關起來了,有些事你不是很了解,也不需要太了解,葉家和霍家正在斗,但是葉家比我父親慢了一步。邵勵城能幫我救人,所以我是為了救霍家銘,他幫過我很多次,救過我很多很多次,是我欠他的。」
「天啊!思清姐,你為了救霍小少爺,居然犧牲這麼多,雖然能救了他,但是如果他知道你是為了他,才、才跟勵城哥的,他也一定會很傷心。」
「我也不全是為了他。在我們這最有本事的三個人,邵勵城就是其中之一,陪他,比陪其他人能獲得更多的利益,能帶給葉家更多的好處,我陪他一個,總比同時陪五六個,七八個來得好。邵勵城對我而言,還算是有用的,至於我對他麼……等他的新鮮勁過了,我就會像是一條抹布被他丟得遠遠的,所以在他丟掉我之前,我得儘快從他身上討到更多的東西。」
邵勵城身軀僵硬地佇停在走廊上,仿佛迷失了方向的人,不知道該前進還是該後退。
他的步子猶疑着,他的心也從未如此亂過,他甚至判斷不出那些話的真偽,更不願相信那些話就是葉思清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邵勵城在走廊上站了許久,不知為什麼耳機里沒有再傳來葉思清和喻茗希聊天的聲音,他最終抬起手,取下了耳機,將耳機緊攥在掌心裏,攥碎了,也沒有再向琅琊的出口邁出一步。
他回到了包廂,將包廂內所有的東西統統砸了一遍。
唯有這樣做,他才能遏制心臟像是被人撕裂開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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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山公寓。
和喻茗希聊完天后,就回了房的葉思清沒有立刻上chuang睡覺,而是坐在梳妝枱前,看着自己擱在桌面上的那隻小小的竊聽器。
就在喻茗希問她那一句「思清姐,是因為你喜歡勵城哥嗎」的時候,也許是因為心慌意亂,她不經意間伸手揪住了外套口袋,就發現了這個東西。
如果不是因為她整晚都很在意身上穿的這條極其修身,稍有不慎,很可能顯出孕肚的新裙子,晚上回到家,在客房裏看見之前掛着的薄外套,順便就取下套到了身上,或許邵勵城還沒這麼容易就把竊聽器塞進她的衣兜里。
但冥冥之中,她還是在關鍵時刻發現了這個竊聽器。
葉思清望着竊聽器的目光逐漸泛出了冷意,心底也逐漸漫出了些許無力的悲戚感。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站起身,打開了窗戶,隨手抓起桌上的竊聽器,猛地扔出了窗外,然後像是隔絕什麼煩惱一般,快速地把窗戶拉上,回到床上,閉眼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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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勵城在一片狼藉的包廂里像座石雕一樣坐了一晚上,天亮後就接到了傅禹墨的電話。
傅禹墨難得說話不繞彎子,直接說事,「阿驍進醫院了……」
邵勵城擰直了濃眉,沉然嘖了一聲,聽傅禹墨解釋清楚了情況,便掛斷電話,讓沈流載他去了一趟市醫。
韓驍病倒入院的消息是傅禹墨派去照看韓驍的人傳來的,傅禹墨得知消息第一時間就通知了邵勵城,同時將上午的會議延遲,自己也趕去了醫院。
傅禹墨和邵勵城一前一後到的醫院,這會兒韓驍已經被送入了病房。
人是昏迷着,嘴裏卻還在念着喻茗希的名字。
這位大導演心裏頭真的愛着誰,再明白不過了。
邵勵城留了一陣,耐不住煙癮發作,去外邊抽了煙,回返病房的途中恰好瞅見了一對小情侶正甜蜜蜜地吃着早餐的場景,不由駐足多瞧了幾眼。
那男的是住了院,穿着病號服的,倚在病床上,一隻手和一隻腳都打着石膏,女人帶來了自己做的早餐,一勺勺地給他餵。
邵勵城看得眼球發熱變紅,心口暖意直涌,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自己受傷賴在葉思清家裏的那段日子。
他只是腳傷了,但葉思清也像這個女人一樣,把他照顧得很好。
不,是比這個女人現在做得更多。
他的腳抽筋了,她比他還緊張,一直給他按,哪怕困得不行,累得不行。
她幾乎一日三餐都給他喂,天天惦記着幫他洗澡,洗衣服,換藥。
不僅如此,她還任他欺負,主動地取悅他……
她對他的好,從來不是用嘴說的。
邵勵城猛地握死了掌心,轉身大步走回病房,和傅禹墨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醫院。
上了車,就讓沈流先去了葉思清平時很喜歡的一家早餐店買了點兒早餐,接着便去往棕山公寓。
到了棕山公寓,邵勵城一下車就看見和喻茗希一起邊從門口走出來,邊聊着天的葉思清。
邵勵城心臟猛然震了震,快幾步上前,喊出一聲「寶貝兒」,就伸出手臂,從後面將抱了滿懷。
葉思清還沒轉過身,就被他擰住了下巴,低頭啃住了嘴。
邵勵城旁若無人地來了一記法式熱吻,放開葉思清的時候,葉思清嘴唇上的紅色唇膏幾乎都被他啃沒了,他那雙總是泛着青,線條硬實的唇則是染上了鮮艷的色彩,整個人看着倒是少了一些森冷的氣息。
葉思清被他吻懵了,也被他的態度搞糊塗了,昨晚他如果真的在竊聽她和喻茗希的談話,怎麼都不應該還跟她做這種膩歪的行為,他不生氣嗎?
這一點都不像他的脾氣……
葉思清正想着就聽見邵勵城兀自嗯了一聲,用着極其親昵熟悉的語氣說,「看來又沒等我就先吃了早餐,還吃的是……」
邵勵城說到這裏,還咂抿了唇舌,回味了剛才在葉思清嘴裏嘗到的味道,隨即不滿地皺眉質問,「就豆漿和油條?怎麼吃得這麼沒營養?」
葉思清看着他這一副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模樣,不禁惱得開口懟了一句,「難道一大早要吃龍肉才叫有營養嗎?」
邵勵城被懟得直哼氣,卻只是凶着聲說一句,「等會兒再吃一頓補上。」然後目光一轉,就瞅住了喻茗希。
想到韓驍在病房裏昏迷着,喊着的人就是面前這個看着活蹦亂跳,挺精神,不受影響的小丫頭,邵勵城冷吭了一下,眼神發寒。
從那種眼神里,喻茗希感覺到了殺氣,心裏直冒問號,一臉迷茫,趕緊笑着打了招呼,「勵城哥早。」緊接着就向葉思清匆匆地告別,「我上班快遲到了,先走了,謝謝思清姐昨天收留我住一晚,再見。」
說完就急步往公寓的大門走去。
但她剛邁出兩步,身後就傳來邵勵城渾悍的聲音,「阿驍進醫院了。」
喻茗希急忙回過頭問,「他為什麼會突然進醫院?現在怎麼樣了?」
「為什麼會進醫院?」邵勵城冷聲喝問,「你心裏沒數嗎?他昨晚喝了一晚上的酒,你一句也沒勸,你說是為什麼?」
「我……」喻茗希張了張嘴,神情猶豫着問,「那他現在怎麼樣?」
邵勵城見她還是一副淡定的模樣,更來氣了,橫生怒哧,「想知道他怎麼樣,你就自己去醫院看。阿驍進醫院的事只有我和墨三兒知道,我不會說,墨三兒也不會,你要真在乎他,你就自己去,人現在還在市醫院裏躺着,你要說句你想去,我們就把病房號告訴你。要沒這心,就他媽給老子滾蛋!」
喻茗希被邵勵城這樣凶暴的架勢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有勵城哥你和墨三哥你照顧,他不會有事的。我真的要遲到了,我先走了。」
喻茗希越說頭越低,連忙轉身跑開了。
邵勵城一看人居然想開溜,沉下聲就喝喊道,「丫頭!老子真他媽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的心腸真這麼硬?!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明白?」
「聽到了,我聽明白了。」喻茗希頭也不回地說,「不過勵城哥你不知道,他需要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他媽的,阿驍為你進的醫院,你說他需要的不是你?!他需要的人就是你!」邵勵城眼看喻茗希越跑越快,已經跑向對街去攔的士,也不管不顧地隔街吼道,「我不愛管這些事,這話我就說一次,這麼多年,我就沒見過阿驍這樣——蠢!」
話剛吼完,對面的女孩就已經攔下一輛的士,快速地鑽進了車子裏,那輛的士轉眼就消失在車流中。
「d!」邵勵城惡狠狠地罵了一聲,轉頭盯住了身旁的葉思清,脫口又說,「這丫頭看着軟乎,沒想到心比你還硬。」
「你只看見她對韓導心硬,有想過她和韓導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嗎?」葉思清語氣涼薄地說。
「什麼事兒?」邵勵城敏銳地眯了眯眼,「你知道?」
「不但是我知道,整個娛樂圈的人都知道,或者說不是娛樂圈的人,偶爾聽聽娛樂八卦的人也知道。韓導暗戀莊天后的事,難道還是什麼秘密嗎?」葉思清淡聲道。
邵勵城不禁冷嗤一聲,替兄弟辯駁道,「什麼天后,阿驍碰都沒碰過她,能算什麼事兒?」
葉思清微抬了眼皮,目光涼淡地睨着面前的男人,「邵勵城,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什麼都按上沒上過chuang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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