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炎黃看了企鵝一眼說道,也覺很是丟人現眼。況且這對他來說是小事,到時把他調到二隊也就是了,他也害怕企鵝繼續待在一對的話說不定會被李澤道找各種理由玩死。
那傢伙在那邊裝死,李澤道也沒在過去踹他幾腳了,而是撿起地上的繩子,在自己的腰上綁緊……不能死了連屍體都撈不回來不是?
「我進去了……」李澤道覺得語氣里頗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味道,這一刻他想起了兩千多年前的荊軻,緊接着又想起了百里冰……
「注意安全。」炎黃說道,然後覺得自己這話壓根就是廢話,說不定一碰到那毒霧就死了,還注意個屁安全啊。
「隊長,出來之後我請你喝酒。」工兵把繩子的另一端綁在一顆大樹上回頭看着李澤道說道。對於這個比他還小几歲的小屁孩,他由衷的佩服,這壓根就跟走向斷頭台沒啥區別,壓根就沒有生還的可能,但是他的表情卻是如此從容淡定。
「好,出來之後,把整個一隊的成員都叫上。」李澤道笑笑說道,「成為隊長之後,都還沒來得及見到其他隊員呢……走了!」
李澤道灑脫的揮了揮手,然後一步步的朝着不遠處那被詭異白霧籠罩着的濃霧走了進去。
躺在地上裝死的企鵝也活過來了,睜大眼睛看着李澤道的背影,眼神變幻的,也不知道在想些啥。
幾秒鐘之後,李澤道已然抵達那濃霧跟前了,只要在往前一小步的,他的身體就將進入這看起來很是詭異的濃霧裏,是生是死,就在這一小步之間,退後一步,不一定是天堂,但是往前一步,絕對是地獄。
說不緊張是假的,說不怕死也是假的,瞬息之間的,更是各種往事湧上李澤道的心頭。
然後他咬了咬牙的,腳微微一用力的,猛地朝前沖了過去,瞬間,整個身體置身在濃霧裏,身影瞬間被濃霧籠罩起來了,消失在大夥面前。
與此同時,抓着繩子的一臉緊張的工兵在見到李澤道瞬間被濃霧包裹住之後,心猛地一揪緊的,臉色已然變得難看異常了,因為他發現手裏的繩子沒在繼續往前拉扯了,換句話說,濃霧裏頭的李澤道沒在繼續往前走了,這就意味着……他倒下了!
「炎黃……」工兵回頭看着炎黃。
炎黃臉色同樣難看,重重一聲嘆息的,雖然早就知道結果十有八九會是這樣的,但是難免心裏還是一陣難受的。
「拉出來吧。」他擺了擺手說道。
「是!」工兵說道,抓着繩子的手用力試圖用力的往回拉,卻是愕然的發現繩子竟然變輕了,那種重量壓根就不像是綁在一個人身上。
當下猛地往回一拽的,已然一副傻眼的表情了,繩子的另外一端空空如也,哪裏是綁在李澤道的身上?
「怎麼回事?」炎黃見竟然沒能將李澤道的屍體拉出來,也是一臉動容之色,當下身形一閃的沖了過去,撿起地上的那繩子一看,更是直接愣住了。
卻見繩子的切口整齊,換句話說,裏頭有人用利器一類的東西把繩子給割斷了!
是李澤道把繩子割斷了?
還是裏頭有其他人?二十幾年前王梓偶遇的那個內力突破返璞歸真這一境界的絕世高手?
炎黃看了看手裏那切口整齊的繩索,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那濃霧,一時間,心思涌動起來了。
幾分鐘之後,當得知繩子竟然斷了,南極的那張小臉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眼睛猩紅的盯着工兵,就好像在看一個死人似的。
工兵被盯着頭皮有些發麻的,心裏已然知道,自己免不了被這女人一頓暴揍了。
破天荒的,南極卻是沒有對他動手,而是身體筆直朝着那濃霧大步的走了過去。
「南極,你想做什麼?」炎黃着實嚇了一跳的,身形一閃的,趕緊攔住了她的去路,這丫頭這是想不開不想活了?
「師父,我不會做傻事的,我想要在這裏等他回來。」南極看了炎黃一眼,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知道,他沒死。」
的確,如果拉出來的是屍體,那麼什麼都不用說了,但是偏偏繩子斷了,不管是李澤道自己割斷的還是其他人割斷的,無疑都表明李澤道很有可能還活着,至少沒想其他小白鼠那樣,一觸碰到那白霧就死了。
「他已經死了。」企鵝那張臉有着幸災樂禍,但是沒敢將這話說出來,怕引起眾怒。
「我向上面匯報一下之後,跟你一起等。」炎黃點了點頭說道。
……
「沒有立馬就死?」一衝進濃霧之後,李澤道腦子裏的第一個想法是這樣,緊接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起來了。
他奶奶的,這種闖鬼門關的做法,實在是太刺激了,刺激得他的腿都有些軟了。
大口的喘了幾口氣之後,李澤道這才站起身來,打量起周圍的事物來了,自己此時置身在一片被濃霧籠罩的樹林當中,而且可見度極低,基本上超過一米遠的地方,以李澤道現在的眼力看着都覺得有點費勁了。
周圍就好像沒有任何活着的生物似的,有着一種讓人想抓狂的靜謐,與此同時,空氣中還有一股刺鼻的腐爛的味道,李澤道很是清楚的知道,那是屍臭味。
也就是說,有一具屍體就在周圍,而且很有可能的,那應該是林森的屍體,四天前他開車衝進了這個鬼地方之後要是即刻斃命了的話,那麼現在屍體肯定會散發出這種味道的。
不過李澤道先去找到屍體的心思,而是而是想先辨別一下方向先出去再說,反正這濃霧毒不死自己,隨時都可以在進來的不是?出去也能讓南極放心一下。
一想起南極現在說不定躲在那顆大樹背後抹眼淚的,李澤道就一陣心疼的。
當下,李澤道左顧右盼了下,卻是有些發懵了,換句話說,他現在壓根就不知道他是從哪個方向進來的,幸好,自己的腰間還綁着繩子,順着繩子出去不就行了?
「我靠!」李澤道完全傻眼了,因為那原本還綁在他腰間上的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什麼玩意兒給割斷了,只留下一小截纏綁在他身上。
還沒來得及繼續傻眼的,李澤道只覺得有一股奇異的味道撲鼻,瞬間,身上所有力氣像是被完全抽掉了似的,一下子軟到在地上了眼前越越來越模糊的。
「我還是中毒了……只不過別人當場死,而自己則是過了一分鐘之後在死……」想着李澤道死死的咬着牙用盡全身的力氣搖了搖自己的腦袋,又十分艱難的伸出自己那已經軟綿綿的手,像撫摸似的給了自己兩巴掌,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可是眼前依舊越模糊的,李澤道只覺得自己完全動彈不了,像條死狗一樣徹底趴在那枯枝爛葉上,只剩下那他那若有若無的輕微的呼吸聲。
「對……對不起……別為我守寡……記得都改嫁……」李澤道用盡身上的最後一絲里,輕聲說出這話後,閉上了他那早已沉重不堪的眼睛……
……
李澤道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卻是像是被一團淡淡的濃霧包裹着枯枝爛葉,還有一股刺鼻的腐爛的味道。
又活過來了?
李澤道眼神有些迷茫的,看周圍的情況好像還置身在這濃霧裏,不像是在天堂……當然了,李澤道也沒去過天堂。
想了想,李澤道伸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啪!」火辣辣的疼痛感從臉上傳了過來。
「真的沒死?」李澤道睜大眼睛,又毫不猶豫的再次抽了自己一巴掌,那種火辣辣的疼痛感更甚了。
然後,李澤道哭了,緊接着又大笑,狀若癲狂。
短短的時間裏,先是經歷了由生到死,緊接着又經歷了由死到生的,也難怪,李澤道會有現在這種又是哭又是笑的癲狂的反應,套用某某人的一句話,那就是:人生大大起大落,實在是太刺激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李澤道的心智經歷了現在這樣一番磨練之後,也將變得更是強大,雖然還不至於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境界,但是也已然強大不少了。
覺得自己瘋夠了之後,李澤道這才拍拍屁股站起身來,打量起周圍來了,現在首先要做的事情,反而不是找到那輛越野車,找到越野車裏的蛇首以及屍體,而是先走出去。
只不過聞到那股奇異以至於暈過去之前,已然發懵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現在更是分不清了。
等等……奇異的味道……自己貌似聞到那味道後才暈倒的吧?也就是說,自己的身體對這白色的毒氣有免疫作用,但是對於那股奇異的味道,卻是免疫不了,當然了,那股奇異的味道或許只會讓人陷入昏迷狀態,不會要你的命也說不定。
想着李澤道小心翼翼的吸了兩口氣,卻是除了枯枝爛葉的腐爛味道,再也沒有聞到印象中的那種味道,甚至,那股之前聞到的屍臭味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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